昌瑜不想做傀儡,不想被玩于鼓掌之中,不想被自己的父君当枪使,不想被天下人耻笑,被慕白瞧不起,更不想有如擎天一样的下场。
“不是想让我……与他们……周旋吗?那我便与他们……好好周旋周旋”,昌瑜心内冷哼,继而对帐外大喊,“季礼!“。
季礼匆匆进帐,躬身行礼,“大帅,可是有何吩咐?”。
昌瑜冷厉着一张脸,以不可置喙的口吻命令道:“传本帅命令,命有熊氏族国主……亲率本族八成兵力……亲赴天堑,与本帅大军回合,共同抵御来犯之敌”。
有熊氏族疆域辽源广阔,八成兵力,那相当于除了守卫的兵力,就是举全国之兵力,一齐汇集天堑。
这种安排完全就是一副不管不顾,彻底要决战一地的架势,可是这杖还没有开打,这么个安排法,让谁也难以接受的。
“八成?!……”,对昌瑜这个非同凡响的安排,季礼自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能理解,忍不住惊呼出声。
昌瑜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是!八成,要求他……明日务必赶到,否则,以军纪论处”。
想过有熊氏族国主熊藏乌,对昌瑜主动挑事的命令,一直采取怀柔政策,始终不肯执行的现状,想到今日这份有些过分的命令,定然会惹恼他,那样合作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这!?……大帅……”
刚刚受了自己父君一肚子的气,见自己最亲近信任的手下季礼,都拖拖拉拉,想要违逆自己的样子,昌瑜终于忍不住气了,歇斯底里地大喊,“怎么?你想抗令?”。
看出昌瑜的决心,季礼自知自己人微言轻,再劝什么都是没用的,“臣不敢!“
”那就去办!”
“是!”,季礼应着要出去,却被昌瑜又给喊住,“你让跟踪的死士,把熊藏乌的那个女儿……给控制好,若她有要逃的意思,就直接抓了”。
昌瑜不但监视了自己的二哥一家,这又想控制自己的二王嫂,这让季礼又是一惊,不觉犯了难,”这?!……那二殿下呐?……“。
“蠢材!这也让本帅教吗?“。
心知事态的严重,季礼硬着头皮,还是问出口,“请大帅明示”。
昌瑜一脸气愤,差点就用脚踹季礼,但心中也能明白,他的为难之处。
昌瑜强压了压火气,直白道:“若他们没有异动,就维持现状,若那公主……要逃,就秘密抓了”。
昌瑜停顿了片刻,想到之前传回的消息,说自己那个不受父君待见、四海游荡的二哥,和自己私下成婚的二嫂感情甚笃,若自己的妻子失踪,他虽然无能,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说不上会找回有熊氏族问了究竟,或是弄出什么别的插曲。
自己将熊藏乌的女儿晚娘做人质,只是想等熊藏乌,不听自己吆喝时,才拿出这张能威胁他的底牌,若是他一直很配合,自己还是不想和他闹僵,毕竟作为一国之主的他,自己还想收为自己所用,永远忠诚效忠自己。
何况,那个晚娘不管是不是名正言顺,已是二哥事实的妻子,两个并有了两个孩子。
扣押自己的二皇嫂,威胁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有熊氏族国主,这话被传出去,无论哪一条,都会有损自己的声名,也会让追随自己的人寒心。
沉吟了片刻,昌瑜又继续道:“若……若二殿下发觉,不能安分,就……就一家……一起控制起来,但要好生对待,不可苛责。总之,不能让人质,失去本帅的控制“。
虽然不认可昌瑜的做法,但季礼也是无可奈何,“是!臣这就去安排”。
得到消息的有熊氏族国主熊藏乌,收到季礼发来的命令,气的也是吱哇乱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有熊氏族的军师魇喉从熊藏乌手中,接过盖了元帅大印的命令,凝眉思考了一下,才姗姗开口,“国主,莫要气恼,也莫需着急,你看这命令上说,除了各处守兵,要全部调往天堑“。
看到魇喉眼中的精光,熊藏乌晓得,他有了主意,“军师,你的意思是?……”。
魇喉提醒道:“国主,你忘了,我族的兵力……上报的还……不足七成,他让各地……留下守兵,那国主不妨多留些,那能派出的兵力……无非也就三四成“。
熊藏乌一拍大手,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忘了这茬,他想让我们当先锋,那这些六七万兵力……根本拿不出手,他不想让天军冒险都不能“。
魇喉点头,“还有,我方大将……没一个中用的,他又能奈何?他敢杀天师,招惹天帝,那他自己惹的臊,得由他自己去擦”。
“对对对!对待他那个小人,得同样损招,这就叫,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熊藏乌沉吟了一下,有开口,“哦,对了,军师你觉得,晚娘那面……是不是该把她……接回来?”。
魇喉问:“你是担心那面?……”。
熊藏乌摇头,“那面,我倒是不太担心,毕竟英招……也是个磊落之人,我是担心他……会不会利用晚娘?”。
“应该不会吧?那可是……他的亲二哥一家啊!”
熊藏乌叹气,“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天族那个废太子,也是他的亲哥哥,他做的……可是一点余地……都没给留,他的为人……本王是真的信不过,这两日啊……本王觉得十分的不踏实”。“”
魇喉接话,“既然国主担心,那接回来也好,但是,臣觉得,公主未必愿意回来,毕竟公主得考虑,自己夫君的难处”。
熊藏乌又一脸沮丧,“这也是本王担心的,若不是觉得,澄澈那孩子……心地善良纯净,不像他老子……和他这个弟弟一般阴损,不愿意拆散他们和美的一家,本王早就派人,把晚娘给接回来了”。
魇喉点头,“是啊!要么国主……再多派些暗士,秘密保护公主一家,这样,即可防止公主……遭遇危险,国主也不用再担心了。何况现在有熊氏族的前途未卜,公主回来……也未必是好事”。
熊藏乌嘴唇紧抿,重重点头,“唉!现在看,将晚娘一家……暗中保护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魇喉微微点头,“臣就去安排吧”。
“不必了,本王自己安排就是”
见国主陷入悲伤,魇喉忙转换话题,“国主,大帅让调出各地兵力,那天堑以北的四郡疆域,将如何抵挡英招?”。
熊藏乌叹气道:“唉!英招一来,将所向披靡,没有屏障的保护,那四俊之地,就是本王想保护……也有心无力的,留下越多士兵,我们的损失……就会越重”。
“国主的意思是?……将四郡的士兵……全撤回来?”
熊藏乌脸上露出更大的悲伤,“英招为人……本王很是熟悉,只要族民不激烈反抗,他断不会……滥杀无辜民众,军师,你安排四郡……都只留下维稳的守兵,和后续治理的文官,哦,让人偷偷暗示……他们不必抵抗,以防以卵击石,其余的将士……令全部后撤天堑“。
魇喉自然知道,国主的此项安排,是给四郡的族民留一条活路,也知道他此时,心里定然难过至极,却也是万般无奈,“是!臣这就去安排”。
见魇喉要走,熊藏乌又喊住他,“军师,你再去了解一下,玄元的那几个徒弟,尤其是大徒弟……副帅秉德,是不是也会一起……被调到天堑?”。
魇喉也想到这点,忙问:“国主也是觉得,主帅……会调他们师兄弟们过来?”。
熊藏乌嘴角不屑地勾起,并冷哼了一声,“十有八九!之前,他们打着……找英招报仇的名义,将大部分兵力……囤集在赫胥氏族,现在,天师一死,天帝震怒,祸水被引到我族,被他作为前先锋的……玄元的那几个徒弟,不会逃过……首当其冲的厄运“。
魇喉点头,“臣也是这么想的,其实,他们来天堑,对我们也是好事”。
肠子早都悔青了,熊藏乌是叹气连连,,“处处也被胁迫,他们也是身不由己,有了他们,至少天堑……会坚守的久一些,唉,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了解前因后果的魇喉劝道:“当年,国主是为了保护族民,防止如曦月氏族一样,几近被全部屠光,才不得已……投靠九重天的,那是情势所逼,国主也不要太自责”。
熊藏乌叹气摇头,“唉!都是命啊!本王只希望,此一劫,族民不会遭遇太多的伤害”。
魇喉眼睛转了两圈,压低声音道:“国主,若您当真受不了九重天了,何不趁此时,重回北天庭,相信凭您……和天帝及英招的旧日关系,定不会太为难有熊氏族”。
熊藏乌苦笑,“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能维持现状几万年,已是天帝给的……最大恩惠了,再说,本王,哪还有脸回去?回不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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