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大地,又是一年春好时。
天刚蒙蒙亮,小舞在刚吐嫩芽的树中央练剑,身影上下翻飞,剑气如虹,搅动晨雾随剑气游走,如波浪般翻滚,甚是壮观好看。
一声沉浑的钟响,让小舞立马停下练剑,向营地走去,二声钟响,她已飞奔起来,三声钟响时,已到了营地前的练习场。
三声钟声,是特训营出紧急任务的信号。
姜二看见小舞,大声吩咐道:“去换上衣甲,场地集合”。
“是!”
小舞大声应着,回房穿上了金丝软甲,只片刻就穿戴整齐。
刚出山洞口,就见姜二在马车上,对自己招手。
小舞脚下一点,一个健步跨上马上,马夫一声鞭响,两匹马就尥蹶子飞奔起来。
小舞进如马车,发现自己的八个队友都在车上,之前五八和六三的位置,被新来的队友填补上,二人都已成为特训营的旧人。
车上没有队友会问去哪?要做什么?八个人心里都知道,自己正在接受新任务。
姜二率先开口,“丰城发现瘟疫的迹象,怀疑是人为破坏,我队此次行动,一是防乱,二是协助查案,三是帮着救援,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定完成任务”。
队员们齐声应着,“是!”。
小舞坐的马车是封闭的,丝毫看不到外面,她隐隐听到有五辆车的声音,看来,这一次特训营出来了大半,可见任务的重要紧迫性。
车停了下来,小舞听到,卫兵要求前车出示令牌的声音,之后,车有开始了行进。
当车又减慢速度时,姜二望着小舞,吩咐,“六四,你继续……上次做的事,先下车吧”。
“是!“
小舞心里明白,姜二话里的意思,就是让自己继续给周公做内吏,当马车还未完全停稳,她就先跳下车,马车又向前飞奔。
小舞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站在贵宾邸的大门口。
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小舞对着门口白巾蒙着口鼻的侍卫,突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
说甄小舞自是不行,报六四也觉得不恰当,低头想了想,开口,“我是周公的内吏,你们可直接放我进去,也可以进去通报一下”。
门内已等候多时的君宝,看见被斗篷帽遮住大半张脸的小舞,对侍卫吩咐道:“放她进来吧”。
君宝瞥了一眼,什么防护都没做的小舞,从袖口掏出一个两层的白巾布,替给小舞,“以后出屋,就得带上口巾,不可掉以轻心”。
“好”
小舞感激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君宝,边应着,边接过巾布揣入怀中。
“带上!”
“哦”
在君宝怨怼的目光中,小舞听话地带上了口巾,知道城内的防范已抓的很紧,感觉事态应该也已很严重。
还是在议事会那次的临时书房,小舞再见到了周旦,两人应该有快三个月未见了。
小舞第一眼看见的,依旧是公爷埋在一堆的文表中,一脸的疲惫,眼中布满血丝,看样子已几日没好好休息。
小舞心内一疼,赶紧行礼,“见过公爷,上面派我过来……协助您”。
抬头见到小舞,周旦忧郁的脸上突然挂上笑意,忙伸手招呼,“小舞,过来,这面坐”。
在周旦的温柔注视下,小舞坐到案边,心里基本明白,瘟疫一定不是发现迹象那么简单,定是已来势汹汹。
大王一直在前线督战,做为监国重臣,公爷一定已是焦急如焚,小舞直入主题问:“旦哥哥,小舞,现在做什么?”。
周旦没有回答,而是小心翼翼捧起小舞的左手,很心疼地望着,将她故意还缠着的布带一层层打开,最终露出两节断指。
在小舞的迷惑中,周旦从怀里拿出一个锦袋,从中掏出两根半截的银色假指,郑重地一个又一个地套在她的断指上,左右晃了晃,确认严丝合缝。
小舞微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假指,发现除了不能弯曲,和颜色与自己的手指不同外,其光滑优美的曲线,竟比自己的手指,还要美上几分。
假指戴在手上,就好像是专门带的装饰品,上面细致雕刻着漂亮的花纹,小舞越看越喜欢。
毕竟是女孩子,每时每刻都能看见,自己手上缺了两截手指,小舞心情难免抑郁憋闷。
现在好了,别人再也不会知道,自己没有两截手指。
小舞笑了,眼里却不禁噙上了感激的泪水。
凝望着激动的小舞,周旦温声提醒:“小舞,按一下,无名指上的花心”。
小舞用左手拇指,很方便就按到无名指内侧的花心,稍一用力,只听“哧!”地一声轻响,一柄散着寒光的刀刃,就从假指中弹出。
小舞直接看愣了,原来这假指,除了美观之外,还藏着这样的玄妙。
小舞声音哽咽,“谢谢!”。
周旦拿起她的手,轻轻揉着,也红了眼眶,“小舞,你救了我,也救了大王,该说谢谢的……是我们”。
被周旦说的,小舞竟有些不好意思,故作轻松地回答,“旦哥哥,不能这么想的,那是我的职责,哪有光吃饭……不干活的?”。
“……”
周旦没有回答,将小舞额前的碎发,轻轻拨到耳后,无限爱怜地冲她笑笑。
时间,真是最好的良药。
见小舞能平静地开玩笑,知道近半年来,让她沉下心摆弄雅乐,这个决定是对的,时间将她身上的戾气,确实冲淡了不少。
周旦眼睛望向一堆的书简,温声岔开话题,“小舞,你看,这的文表实在太多,有一些方面……你比我精通,你先看看……再讲与我,帮旦哥哥……多拿拿主意,好不好?”。
淡淡望着周旦,小舞一语双关道:“好,只要旦哥哥……不故意躲着,不让小舞像废物一样,就什么都好”。
小舞何尝不知道,公爷是怕自己再受伤害,才不让自己做危险的事,但心中的仇恨,时刻煎熬着自己,是断然放不下的。
近半年了,自己什么任务都没接过,修改雅乐的任务,无非是公爷想稳住自己的借口。
小舞逼过姜二,半路堵过姜先生,他们被逼极了,都说是上面的意思,是为了让自己好好疗伤。
知道是公爷发了话,小舞就让姜先生带过话,也带过信,说自己有事求见,说自己想和队友一起做事,但都石沉大海。
过去,一个月能见一两次的公爷,但三个月了,公爷一次都没再出现,他肯定是在躲自己。
小舞是干着急,也没辙。
周旦自然明白,小舞话中的意思,确实是自己不敢去看她,怕她纠缠要去做报仇的事。
为了怕小舞利用自己的令牌,做出擅自行动的寻仇之举,周旦借要新换令牌之名,要回了自己的令牌。
如此这般,小舞没有特训营的命令,就不能走出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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