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们既然救下你便不会不管的。”楚雁回自然看出他的担心,只是怕他身体受不住,好心的道:“你现在身体虚弱得紧,有什么话等身子好了再说,可好?”
“姑娘,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没事的。”男子急切的摇了摇头道。
“小子,我们为了救你忙活了一晚上,你没事,我们还要睡觉,你可不要拿乔,否则我宰了你!”贺连决脸色很不好看,声音更是冷冰冰的,要不是这臭小子,他现在定然抱着自家小女人在被窝里酣睡!
男子怯怯的看了贺连决一眼,脖子都快缩到衣襟里了。
“夫君,你明知道他的情况,何以和他计较?”楚雁回于心不忍,压低声音埋怨了贺连决两句,继而想了想,问男子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你的名姓,叫着也不方便。”
“秦溪风。”许是受到贺连决的威胁,那男子隔了一会儿才说出三个字来,满脸的怯懦。
这得是受了多狠的虐待,才使得他变成这副小心翼翼的卑微模样?楚雁回心里将田兰骂了一遍才对他点点头道:“溪风,这样好了,我们带你去景府,那是我们的地方。”
“好。”秦溪风脸上的喜悦毫不掩饰,笑容纯净得像个孩子。
贺连决见他这般对自家女人笑,很是不爽,张口欲说什么,楚雁回连忙将他给拉住,回以秦溪风善意一笑,便让上官誉开了药,一行带着他去了景府。安顿好他后天色已然大亮,花影自请留下来为他抓药煎药。
楚雁回想到她自家男人说起花影哥哥的事,知道她大约潜移默化将他当着自己的哥哥来看待,便答应了她。
从秦溪风所待的院子出来,楚雁回想到既然已经来了景府,便让贺连决独自回苍澜轩呆一会,她则准备去看一下夜鹰战队的训练情况。
她可没忘记她和她家男人一个月的赌约呢,在比赛之前,她是不会让他知道他们的训练情况的。
夜鹰战队的众人训练都很积极,不论男女,天不亮就起来了,这点让楚雁回感到很欣慰。看他们每人单独训练了一下,虽然都很不错,不过还不能达到尽善尽美的要求,分别指点了他们练习时的弊端和不足,没想到这一整便到了正午时光。
景叔想留二人在景府用膳的,哪知贺连决不想吃府中寡淡无味的饭菜,想想许久没去香飘楼用膳了,便带着楚雁回乘坐马车去香飘楼。
马车在长安街外停下,由清影和月影看着,二人手牵手往香飘楼而去。哪知刚踏进长安街,楚雁回便看见前面一道戴着白色帷帽的绿色身影甚是熟悉,遂轻声问道:“咦,夫君,你看那女人的背影和走路的姿势,是不是很像文侧妃?”
贺连决看去时,那身影刚刚拐进路边的一个客栈里,他只看见一片衣角,是以不甚在意的道:“娘子,文侧妃除了参加京中的筵席外鲜少出门,就算出来也是奴婢成群,怎会独自一人来客栈这种地方?可能是相像的人吧。”
楚雁回想想也是,再说文侧妃穿衣风格跟刚才那个也不像,定是相像的人罢了。是以她便未纠结这事,只是在经过那间客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抬头往上看了一眼,正欲收回视线的时候,与二楼一间半开的窗户后的一双犀利的眼眸对上,其目光之凌厉冷肃,比起她家男人也不遑多让,让她终于体会了一把别人面对她家男人时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正欲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人却是移开了视线,返身朝屋子里面走去。
“娘子,怎么了?”贺连决感觉到楚雁回的异样,问道。
楚雁回收回视线老实道:“我刚刚看见一双比夫君你还要凌厉的眼睛,吓到了而已。”
贺连决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再凌厉不也同样是人,有什么可吓人的?”
楚雁回想想也是,二人没有再纠结这事,便离开了。
此时二楼的客房里,一个身身穿一袭合体黑色长袍的三十多岁的英俊男子打开被叩响的屋门,戴着帷帽的绿衣女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虽然看不清女子的脸,男人满含深情的看着女子,因为激动,嘴唇不住的噏合着,原本冷峻的脸部线条因此柔和了几分。他徐徐抬起一只手来想要去掀女子帷帽的白纱,却是不住的颤抖着,怎么也触不到似的,好半天才终于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怡、怡儿。”
女子微微抬着头,身子不住的颤栗着,似乎同样激动不已,半晌脱掉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脸,不是文侧妃又是谁呢?只见她看着男子小脸嫣红,一副小女儿含春的模样,嗫嚅着嘴柔声唤道:“问……问情。”
没错,男人正是贺连奕口中的师傅——萧问情。
“怡儿,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问情,你在我眼里也是一样英俊潇洒,没有一个男人比得上你!”
萧问情似乎自文侧妃这一句话中找回了自信,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顺势关上了屋门,继而压着她的腰紧紧的贴合着自己。
萧问情心猿意马,俯首满含深情的凝视着她,“怡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你撒谎,你撒谎,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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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怡儿,我日日想夜夜想,想得心都疼了。”
“不相信,我不相信!”文侧妃眼眸含泪,满眸哀怨的狠狠捶着萧问情的胸膛,“既然你想我,为何都过了六年九个月又二十一天,你才回来看我?不,想必要不是奕儿给你去了信,怕是你还不想回来了吧?你说,你在外面被哪个狐狸精迷得找不着北了?”
“没有狐狸精,从来都没有!”
萧问情说着,深情款款的捧着她文侧妃的脸道:“怡儿,我的心意你还用怀疑吗?早在二十五年前,我的心便给了你,它从来都在你的身上,那些狐狸精又如何能偷得去?”
“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回来找我?”文侧妃心里是相信他的话的,只是想到这么多年他都不来看他们母子,她心里还是有怨怼的,想到这个,她就感到满心的不爽,“就算是心在我这,怕是你的身体也不只是属于我的吧?”
“怡儿,我的身体有多老实,你还感受不到吗?”萧问情说着附在她粉红的耳边,轻轻的咬了一下,惹得文侧妃身子狠狠的颤栗了一下,原本心里的埋怨也少了几分,“问情,你讨厌。”
“作为秀岳山庄的庄主,虽然这些年来有不少的女子想方设法想要嫁给我,可是我从来都对她们不屑一顾!”萧问情神色认真的道:“这具身体除了你,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文侧妃感动之余,忽然推开他,侧过身脸色也变得黯然起来,“你的身子只属于我,可是我的身子却是被贺靖仇给糟践过了,甚至还给他生了个女儿……”
“怡儿,这事如何能怨你?若非当年那个男人赐婚,咱们早便双宿双栖,与奕儿一起逍遥江湖,何以像现在这般天各一方?”萧问情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一把揽过她面向自己,动情的道:“怡儿你放心,不管你有过多少个男人,你都是我萧问情此生最爱的女人!”
文侧妃满心的感动,只是想到那件事,满眼都是恨意,“是啊,若非是那个混蛋,奕儿何以会认贺靖仇为父?我们彼此情深,又何必要分隔两地?”
“怡儿你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过太久了。”萧问情一把握住文侧妃的手,肯定的道了一句,俯身攫住她的唇,狠狠的吻着。
文侧妃一怔,也来不及问他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扔掉手中的帷帽,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迎上他的热情,回吻着他,以实际行动来诉说相思之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侧妃心满意足的趴在萧问情胸膛上,侧着脸正好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里是许久不曾有过的满足。而萧问情靠在竖起的枕头上,闭着眼睛一脸的餍足,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她散乱的发丝,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问情。”
许是歇够了,文侧妃一边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儿一边开口道:“咱们奕儿可有给你说起这次要你回来的用意?”
萧问情狭长的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来,抓起她的手亲了一下才道:“说过了,不过靖王府的世子有什么好争的?怡儿你放心,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定会给咱们奕儿这世上最好的!”
那人拆散他们,将他萧问情的女人赐给了别人,近二十年的相思之苦,他定要让他拿血债来尝!
“问情你是什么意思?”文侧妃想起他适才才说过“这样的日子不会过太久”,现下有这样说,心里一个咯噔,从萧问情的怀中抬起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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