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人心决定人性。”楚雁回微扬着下巴道:“我敢断言,就算你站在我如今的位置,你的偏执,你的暴戾,你的心胸狭隘,你的凶残……注定你的人生也不会比现在更好!只要你不收敛,你的今生就是个悲剧!”
轻舞显然被气得不轻,嘴唇噏动了半天才愤愤的吐出声音来,“楚雁回,你凭什么对我说教?你凭什么这样说我?要不是上官公子帮助你,你以为你能有如今的成就?当初的水灾若不是靠着世子,你又拿什么来自信?又如何被诰封县主?”
“呵。”
楚雁回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舞,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县主的身份在我的眼里根本就是个屁!”
原本沉重的气氛因她这句话而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门口的乌衣骑众人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着。
“或许你不相信,但是我心里真是这样想的。”楚雁回自己反倒像个没事人似的,“旁人赐予的东西,又如何有自己挣来的稳妥?另外我还知道,人若是存了善念,连老天爷都是会帮她的,而上官大哥和景大哥都是我结下的善缘,所以成就了我今日的成就;而你心肠歹毒,仅仅因为一个荒唐的理由便杀了那么多人,这便是你的恶念,所以你即将承受的后果便是你的人生,不值得人同情。”
“啊啊啊,楚雁回,谁要你个贱人同情了?”
轻舞最恨别人同情她,几近发狂的想要扑向楚雁回,贺连决广袖一挥,她的身体便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屋角的一只柜子上,然后又跌至地上,帷帽被撞开,乌黑的头发散落一地。
“呕……”
轻舞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站在门口的乌衣骑全都漠然的注视的一个地方,看也不看她。
捂着心口神色哀恸的望着贺连决,轻舞眼中除了痛还有恨,恨贺连决的决绝,恨贺连决不念往日情谊,恨贺连决毫不留情的对她下手。
贺连决眼神如刀,盯着轻舞冷声开口,“念在这许多年你追随本世子出生入死的份上,本世子饶你一条贱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身上属于本世子的一切,本世子都要收回来!轻弦,带她下去,没收她手下的势力,废了她的功夫赶出乌衣骑。”
轻舞瞠着一双美眸不甘的看着贺连决,嘴唇上殷红的颜色看起来分外妖娆。
因为资质稍差,她的一身功夫不及乌衣骑的其他人,但是为了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贺连决的身边,所以比起旁人,她所付出的努力要多了一倍,是她挥洒了无数的汗水才有的成就。
他……他居然轻描淡写的就要给她抹杀掉,真是好狠的心!
“是!”
门口,轻弦随意点了一个乌衣骑队友,进屋来带着轻舞就往外走去,乌衣骑众人立即跟了下去。
自古最是情字伤人,但是做到轻舞这个份上,还真是少见!楚雁回叹了口气,头仰在贺连决的肩头上没有说话。
贺连决侧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有些自责的道:“娘子,对不起,为夫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嗯……”
“啊!”
楚雁回的话刚刚出口,被下面传来的一声惨叫阻断。
那是……轻歌的声音!
贺连决和楚雁回对望一眼,便直接揽着她的腰从窗户跳了下去。
只见客栈门口,轻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根本不知死活,乌衣骑的其他人正与一群气息诡异阴冷的蒙面黑衣人打了起来,而轻舞已经不见了踪迹。
楚雁回四下张望,忽然看到不远处屋脊上一道黑影,不,应该说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肩上扛着一个人正施了轻功纵跳前行,“景大哥,在那里!”
贺连决毫不迟疑,揽着楚雁回便追了上去。
同样都是带着一个人前行,然而两者间的距离越拉越近,显然贺连决的轻功更胜一筹。
眼看没有多少距离就能追上,忽然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挡在他们中间,只是月光太微弱,看不出那面具是金色还是银色。
那人甫一站定,一道强劲的内力便打了出来,直逼贺连决的心口,迫得他不得不为了躲避袭击而停下脚步来。
在贺连决躲避的时候,楚雁回眸色微微闪烁,以宽大的袖子为掩饰,从腰间的一只荷包中摸出两枚雪花镖,一枚打向面具黑衣人,一枚却是擦着他的脖子,飞快的往他身后正逃逸的黑影打去。
雪花镖形如雪花,不过小孩巴掌大小,八个尖角都是锋刃,从前没有内力便杀伤力极大,现在她辅以内力更是威力无穷。
是她前些日子寻了个空挡,让花影月影带她去潇湘楼见了嫪爷,贡献了几张造型奇特的武器图和几壶好酒,才说动他为她打制一批武器和几百枚雪花镖。
武器没那么快打制好,倒是雪花镖打制了一些出来,她昨日下午才拿到手,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
在楚雁回打出雪花镖的同时,贺连决摸出腰间的长剑,直逼面具黑衣人咽喉而去。
面具黑衣人许是因为楚雁回能在他的注视下能将暗器打出去,稍稍怔了一下便避开她的雪花镖,又去躲避贺连决的长剑,便错过了阻挠另一枚雪花镖。
“啊!”
一声女子的惨叫传来,显然是轻舞中了镖。只是扛着她的人并没有停止逃逸,不一会儿便逃出了楚雁回二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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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黑衣人面具下的眼睛斜了楚雁回一眼,微微眯了眯,亦是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与贺连决对打起来。只是贺连决的手上抱着一个楚雁回,竟还与他打得不分伯仲,实属厉害。
“景大哥你放开我,专心对付他。”让轻舞逃了,就要抓个来抵才是!
“嗯。”贺连决轻轻应了一声,寻了个时机放开楚雁回,手上动作却是并未怠慢。
面具黑衣人虚晃一剑就要去刺楚雁回,她却是施了轻功往后连连退了几步,看着她轻功不耐,他的眸色微寒。
在贺连决的阻隔下,楚雁回退到了安全位置,而后取出雪花镖便嗖嗖嗖的向面具黑衣人打去,角度之刁钻,与贺连决的配合可说是天衣无缝,令面具黑衣人堪堪感到吃力起来。
“嘶!”
面具黑衣人的胸膛被贺连决的剑气划了一道口子,疼得他吸了口凉气。心知再恋战下去必败无疑,当即从腰间摸了支长约三寸、有如女人小指粗细的管子出来,一边应付着贺连决和楚雁回的合击,一边将管子置于唇间。
“哔哔……哔哔哔!”两慢三快,几声尖锐的长啸在空寂的夜色中听起来尤为的刺耳,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
就在楚雁回和贺连决心中疑惑的时候,一群黑衣人从他们的身后飞速的蹿了过来,将他二人围在了圈子里,却并没有进攻他们,但是只要贺连决和楚雁回一动,他们便动了起来。楚雁回和贺连决停下,他们便也停下。
那面具黑衣人却是趁机跳出了圈子外,凝着楚雁回看了有几息的工夫,便施了轻功离去了。
“景大哥,这些人不对劲。”
顾不得追那人,楚雁回看清他们全都表情呆滞,双眼血红妖冶,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还有他们身上的气息很是诡异,仿佛不是活人。
“主子主母小心,这些人的确不对劲。”轻弦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楚雁回二人看过去,只见乌衣骑赶了过来。不难猜想,刚刚这群人便是与乌衣骑对战的那群。
“他们当真邪门得很,就算心脏中剑也不会死!还有千万莫被他们咬到了,轻歌就是在在出客栈的时候被他们中的人突然咬了一口,就倒地不起了,不过还有气息。”
楚雁回愕然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似乎为了验证轻弦的话,贺连决也不管他们围上来,飞快的掠向一人直逼他的心脏。长剑对穿那人身体,那人非但没有呼痛,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景大哥,砍他们的脑袋试试!”楚雁回道:“我不相信他没了脑袋还能活命,而且就算身体还能动,没了眼睛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只是她这话一落,适才那尖锐的长啸声再次响起,只是那啸声的节奏与刚才并不一样。大约是不同的啸声传达的命令便不一样。
果真,原本站着不动的他们立即施轻功朝四面八方逃离了,其中自然包括那心脏中间的人。动作之灵活之快,竟是比乌衣骑也不遑多让。
轻弦一行人身形一动就要追上去,贺连决忙道:“不用追了,去看看轻歌怎么样。”
音落,带着楚雁回和乌衣骑便又回到客栈门口。
轻歌此时平躺在地上由一名乌衣骑看着,楚雁回上前探了探她的颈动脉,果然脉动与寻常人无异。
就在这时,轻歌猛地坐起来,双眼血红妖冶,张大嘴就要去咬楚雁回的脖子。
众人吓了一跳,贺连决长臂一拉扯,将楚雁回拉到他的身后,伸手点上轻歌的穴道。岂料对正常人百试百灵的点穴手法对她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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