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貌若天仙的女子原本正在作画,只是感到轻歌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路便停了下来,看见来人是她,不由怔了一下,接住她扔回来的镇纸,放下后便绕到桌前道:“轻歌,你不是在爷身边候着吗,怎么回来了。”
轻歌目无表情,定定的看着女子,也不说话。
“咋地了?怎么会这副沉重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女子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柔柔的笑了,让人觉得屋内的灯光也在她的笑容中失了几分亮度。
轻歌被她的笑晃了下眼,暗自叹口气,声音比起刚才更沉,“轻舞,主子出事了,伤得很重,若离公子说救不救得过来就看爷的造化了。”
“不,爷那么厉害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受那么重的伤?我不相信,不相信,轻歌你骗我的对不对?”女子闻言脸色立即变得煞白,人也往后倒退了两步才堪堪停了下来,摇着头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爷回去的时候遇到百人伏击,当时马车上就他、轻弦和那位叫做楚雁回的女子,等我们收到信号赶过去的时候,爷中了迷香身体不支,中了好几剑,却还要护着那女子不受伤……”
“都是她,都是那个叫楚雁回的女人,一定是她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爷留在她的身边,否则爷怎么会为了她一个乡下女人留在那个犄角旮旯,又怎么会受伤?”轻舞近乎癫狂的打断轻歌的话道:“我要去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说着当真就要朝外掠去,被轻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舞,主子喜欢一个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于喜欢的人,他保护她受伤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怎么能怪那女子?这事你觉得你怪得上她吗?你有资格怪她吗?”
轻舞一怔,“轻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轻舞,我或许冲动,或许感情用事,或许因为在乎咱们姐妹情谊会做些违背纪律的傻事,但是我不傻。”轻歌咄咄逼人的道:“主子在新河村的事只有轻弦、轻陌、轻扬、我以及你知道,当时我们四个都在那边,京中除了你得了我传了的消息,再无旁人知道,你能说这事和你没关系?说吧,你为什么要害主子?”
“我害爷?”轻舞指着自己,美眸圆睁,“轻歌,乌衣骑中就我们两个女子,我们吃、住、训练、出征都在一起,我对爷是什么样的感情,你比谁都清楚,我……我怎么可能害爷?”
轻歌眯缝着眼看着她,“那你敢说你没有把主子在新河村的消息给透露出去吗?”
短短的时间,轻舞的情绪便稳定下来,冷静下来一想,觉得如果这个时候爷出问题,轻歌是不可能往回赶的,那么只能说,轻歌在骗她!是以坦诚道:“我只是悄悄将消息给了王爷,想借助王爷的手把爷给弄回来,从而阻止那个叫楚雁回的女子和爷过度亲密而已。如果真要有什么问题,一定是王爷那里出错了!”
“看来王爷身边定有人出了问题!”轻歌沉重的说着,折身到窗下的榻子上坐下道:“主子没事,倒是我因为给你通信的事,被主子给赶回来了,这次他很生气,我想如果我们再做出让他不高兴的事,乌衣骑估计就不会存在了!”
轻舞听到贺连决没事,浅浅的输了口气,到一旁倒了杯水走向轻歌,自信的道:“爷跟大将军感情那么好,乌衣骑是大将军为爷创建的,他不会舍得散了乌衣骑的。”
轻歌接过水,斜了轻舞一眼,冷哼一声道:“轻舞,主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你知道吗?轻弦险些就死了,是楚雁回救了他!我猜主子的目的便是想借我的口给你个警告。如果再有下次,就算主子不散了乌衣骑,他也有可能真的把咱们赶出乌衣骑的。”
“你说那女人救了轻弦?”轻舞微微讶异,“她会功夫?”
“不但是轻弦,爷上次出事便是她救的,她本就有根底,爷现在每天一早都亲自教授她功夫。”
轻舞不甘的咬了咬唇,美眸中满满的都是嫉妒。
轻歌叹了口气道:“轻舞,你还是死心吧,爷说了他这辈子只要楚雁回一个女人。”
“死心?”轻舞突然便有些不能自已,“轻歌,你之前一直都支持我的,为什么才去了这么几天便要劝我死心?那个女人很漂亮?”
“不及你三分。”
“她有我身材好?”
“你是天她是地。”
“她比我功夫好?”
“她能素手接箭杀人,箭无虚发,招招毙命,这个我说不好。”
轻舞眼中迅速划过一抹不甘,“她比我有才华?”
“没看见她展示过,倒是心肠比咱们更狠比咱们更毒,对待算计她得罪她的人,从来都手下不留情,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凭着主子的关系,巴上了若离公子,和他联合做生意呢。”
“如果说左相的孙女,秦香菱那样一个出身高贵绝世出尘的美人倒也罢了,我可能心里要舒服些,可是你告诉我爷竟然喜欢上这样一个满身铜臭的乡下黄毛丫头,我如何甘心?”
“可是主子就是喜欢她,你要怎么办?轻舞,不怕告诉你,主子一开始是想让你去的,是轻弦告诉主子你对他有意思,所以才把我给换了过去。主子他若是对你有感觉,又何以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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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不能承受的倒退一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喜欢他让他很丢脸吗?
被带到乌衣骑的第一天,她就喜欢上那个明明稚气却装着小大人般冷酷的他,当时的感觉很朦胧,可能不是喜欢,但是心里强烈的想着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那时候她才五岁,如今十八岁,整整十三年!
她是乌衣骑里资质最差的一个,所以她花数倍的努力去练功,以求追上他的步伐,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站在他的身边。她为了弥补身份上的不足,努力的学习琴棋书画学习贵族礼仪,只求有一天能成为他的女人,到时候不会太给他丢脸。
可是,他竟是避她如蛇蝎!
“轻舞你没事吧?”轻歌看着轻舞像是被抽了气的娃娃般,隐隐有些自责,起身扶住她,“或许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
“不,轻歌,你告诉我是对的,否则我什么都被蒙在鼓里。”轻舞就势靠在轻歌的肩上,眼泪扑簌簌的留下来,当真是美人垂泪梨花带雨,“可是轻歌,我就是喜欢爷,你又让我怎么办呢?我不和楚雁回去争好不好?哪怕是做他的妾,我也是愿意的。”
这个时候的轻舞,哪里有半分往日的孤傲高雅足智多谋?也就是个求而不得的小女人罢了!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让她因此被赶出乌衣骑。
轻歌这样想着,拍着轻舞的背,残忍的又在她的心上划了一刀,“楚雁回已经是主子的女人了,主子说了,这辈子只要她一个。”
轻歌清楚的感觉到轻舞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没有理会她,继续道:“轻舞,你何必如此轻贱自己呢?如果你愿意,你大可以让主子为你在军中的年轻将领中为你指一个夫婿。”
“不,那些粗人如何及得上爷的一个小指头?”轻舞决然的推开轻歌,“这辈子除了爷,我宁愿不嫁!”
“唉。”轻歌叹口气道:“轻舞,你何必如此固执呢?”
“轻歌,十三年啊,十三年的感情如何能轻易放下?”轻歌说着,似是下定决心般,“轻歌你放心,我不会再去做破坏爷和那个女人的事了,我这辈子只要以乌衣骑的身份呆在爷的身边就好。”
轻歌狐疑的问:“当真?”
“当真!”轻舞决绝的道:“乌衣骑是我们十八人的家,我不会让乌衣骑有事的。与其再做下错事让爷赶我走,或者说让我嫁人离开爷的身边,还不如就让我守在他身边老死,不能得看着他幸福也好。”
“轻舞,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只要不去招惹主子和楚雁回,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轻歌诚恳的道:“你要在乌衣骑到老,我陪你就是了。”
“嗯。”轻舞点点头,“轻歌,你明日陪我去新河镇给爷赔罪可好?”
“那件事肯定是要说清楚的,至少要让主子心里有个数,罢了,我便陪你去吧。”
靖王府,秀兰苑。
亮如白昼的膳厅里,一名美貌动人、婉约恬静的妙龄女子正在下人的服侍下独自用膳,举手投足间高贵典雅。
忽地,眼前一道黑影飘过,戴着银质面具的黑衣人落在餐桌前,吓了众人一跳,美貌女子在看清来人挺拔的身形时,挥手道:“柴嬷嬷,心儿,悦儿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本妃的使唤,不得入内。”
她的声音温柔似水,语速不缓不慢,听起来就像是三月的春风抚过一般,很是舒服,不过说出的话却是带着一股子不容置喙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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