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酒楼能有今儿这般火爆,乃是你们村里雁回姑娘的功劳!她为咱们推出了上百道新菜,每个菜都极受欢迎。”旺财与有荣焉,那傲娇的样子好似那推出菜肴的人是他一般,说着就近指着一张桌子道:“吴老爷看见没,他们那桌上的菜,每一道菜都是雁回姑娘所教授的。”
吴启寿放眼瞧去,那桌上十来道菜果真他一道都没见过,看他们恨不能把舌头都吃进去的样子,想必那菜肴的味道是没话说的!
想到楚雁回曾经是他们吴家的儿媳妇,可是阴错阳差的就给退了,他的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若非如此,这会儿这样的场景应该是属于他们吴家的!
说起来怪谁呢?还不是怪他家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以及他那眼皮子浅的状元儿子!
想起他儿子在京城私自娶了亲的事,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凭他儿子的才华,稍许磨练个几年就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哪里还需要靠女人上位,博了这样一个烂名声?倒是上官家那样的财富是可望不可及的,让他眼红不已。
纵然如此,这些都不是他眼红的事!他心里一直有着强烈的预感,总觉得阮氏的身份不简单,可是再不简单,也和他们无缘了不是?
不,不对!
吴启寿忽然想到什么,脑中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成形,呵,如果是那样,他吴家将会在他吴启寿的手上走上一个前所未有的颠覆!
“这样啊,那我改天一定要来尝尝。”吴启寿豁然开朗,心情也好了起来,甚至从怀中摸出一块二两的碎银丢给旺财道:“爷赏你了。”
“谢吴老爷赏,吴老爷慢走。”旺财并没有因为这二两银子就对他有所改观,如同对待寻常客人一般将吴启寿送走了,在才回头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乡下的夜,静悄悄的,偶尔一声犬吠虫鸣划破夜的静谧,不过一会儿便又归于宁静。
阮氏和明秀都已经睡去,楚雁回还在油灯下缝着衣裳,那缎面的黑色料子,正是当初贺连决从尚品成衣带回来的,不用说,也在在给某位大爷缝制衣裳啰。
楚雁回穿针引线,针法又快又密集,在袍摆上缝上最后一针,将线在针上绕了两圈,再压着线圈将针扯了出来,咬断线,嘴角盈起一抹浅笑,“搞定!”
将针放进笸箩里的布球上,拎起衣裳正准备检查一遍,这时,激烈的敲门声“砰砰砰”的响起。
阮氏和明秀一骨碌从炕上坐起来,人瞬间就清醒了,明秀不悦的抱怨道:“这是咋地了?谁这大半夜的把门拍得恁响呢?”
“你们别起来,我去看看。”楚雁回拎起油灯就朝外走去,看见灶房里贺连决已经起来。
以手势示意楚雁回站在他身后别动后,贺连决小心的打开门,只见一位披头散发衣衫破碎凌乱的女子蹲在门口,她头埋在莲藕般的双臂里,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你是什么人?”贺连决冷冷问话的同时,手上凝起了一股内力,若是她敢稍稍释放出一点攻击力,他定会一掌了结了她。
那身影听到贺连决的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的头微微抬起了一点,只是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并不能看清她的模样。
楚雁回似乎认出她身上的衣裳来,“景大哥,她好像是明香,你去睡吧,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嗯。”这样的情况,他一男子的确不适合呆在这里。而且对他的女人来说,明香根本伤不到她半点,贺连决也不担心,便进了内室。
“回儿,真的是明香吗?”阮氏听到声音,打帘子走了出来。
“应该是。”楚雁回走上前去,想要扯她起来。
“啊,别碰我,别碰我,你这个畜生!”明香一把拍开楚雁回的手,身子向后倒去,张牙舞爪的喊道。
楚雁回这才看见她赤着双脚,脚下蹲过的地方隐隐有着血迹,可见她是赤脚跑了很长一段路的,脚被磨破了。再配上她衣衫破碎的样子,她不得不想到那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阮氏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叹口气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呢?真是作孽哦。”
“娘,你拿着灯。”楚雁回起身将手中的油灯递给阮氏,又蹲了下去,放低声音道:“明香,我是楚雁回,没事了,咱们进屋再说。”
“楚雁回?”
明香一遍一遍的念叨着楚雁回的名字,情绪慢慢的稳定了下来,忽然想到什么,起身扑进楚雁回的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回儿,进来再说,别吵到人。”阮氏道。
阮氏的意思楚雁回明白,拍着明香的背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给带进了屋里。
她的衣裳被撕碎得不成样子,肚兜还垂了一条带子在左边的腿上,透过破碎的衣裳可以看见里面的惨状,还有右侧的裙摆也被撕到了大腿处,里面什么都没穿。
情况非常的不乐观!
阮氏将门闩上后,几人便进了里屋,楚雁回道:“秀儿,你去给明香姐烧些水,让她洗洗。”
“嗯。”明秀看了明香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去灶房烧水去了。
楚雁回将明香让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后,又为她倒了杯凉开水,她接过去咕咚咕咚的两口便喝光了。
“明香,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阮氏见她情绪还可以,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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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香闻言,眼泪唰地便流了出来,好半天才看了楚雁回一眼,将白天在香飘楼之后的事讲了出来,“离开香飘楼后,一个小二哥追出来给了我们一两银子,我想着雁回妹妹都能在逆境中带着家人过上好日子,我觉得凭我的双手,也是能的。于是我带着我爹娘和弟妹去吃了一碗素面,然后去找房子,终于在傍晚的时候,以六钱银子的价钱租了一个残破的小院……”
稍稍顿了一下,接着道:“晚饭我们又去吃了素面,饭后我爹就让我们先回去。我还以为他是去找夜工做,哪里知道一个时辰后他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回来,直接就放进我的屋里,然后从外面把门给锁上了。那个男人进门就告诉我,他给了我爹三十两银子买我的第一次!我看着他向我走来,害怕极了,不住的求我爹开门,可是他根本不听,不听啊……没一会就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我挣扎,他便直接撕碎了我的衣裳……呜呜呜……他就这样把我给毁了,毁了……”
明香说到这里,眼睛里迸射出的是无尽的恨意,捂着嘴无声的哭着,许久才又道:“二婶,我都下定决心明天一早就去找工做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你……”阮氏看着她的样子,想问她有没有让那人得手,似乎又不好意思开口。
楚雁回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呜呜……”明香双手都在颤抖着,“我、我是等他完事了,我爹将门打开的时候推倒我爹才趁机逃了出来,我跑着跑着,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你家来了,呜呜呜……”
“你爹真是个畜生,只怕还少不了你娘的份呢!”楚雁回几乎是磨着后槽牙说出的这句话。
依李氏那样又懒又好吃,还想一步登天过好日子的人,在山穷水尽的时候,逼迫女儿做这样的事怎么做不出来?要说这主意是她出的也说不定,毕竟明海的脑子可没李氏活!
明香顿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扑进了阮氏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抽抽噎噎的问道:“二婶,我怎么有那样一对爹娘啊?!”
她有些贪恋阮氏身上的味道,以及她趴在她身上软软的感觉,很窝心、很温暖,仿佛刚刚凉透的心又开始回暖了。
曾经在镇上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幻想阮氏要是她娘就好了,贤惠、漂亮、能干、多才多艺、对待自己的孩子好得没话说,不像她娘,好吃懒做,偷奸耍滑,这次更是做出这样的事来,以至于好好的一个家因此散了。
她之所以嫉妒楚雁回,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她有那么好的一个娘。
“孩子啊,爹娘是无法选择的,但是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来,简直是猪狗不如。”阮氏没有推开她,任由她伏在自己的腿上,泪水打湿了裙裤也没有一点的埋怨,“别想太多了,如果不想回去,便留在这里吧,你以前住的屋子都还空着呢。今晚的事,没有人会知道的。”
明香抬起头来,“二婶,他们毁了我一辈子,那个家我是怎么也不想回去的!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脸再活下去啊?”
“说什么傻话?”楚雁回厉声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没脸活下去?你就放心的住在这里吧,如果你爹娘找来,我保证将他们送到官府去,永远不得出来!”
对于明香,她有一丝小小的愧疚,如果不是她赶尽杀绝以求一次性解决明韩氏和李氏的问题,她也不会被她那对不负责任的爹娘那般对待。事情已经发生,说抱歉也没多大意思,所以能对她做出一些补偿的话,还是尽量的补偿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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