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明玉捂着被敲疼的头傻笑着,样儿萌极了。
楚雁回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很是柔软。
一家人都沉浸在和乐的气氛中,无人发现,贺连决看着楚雁回,亦是眸色温暖。
夏日的天亮的比较早,不过卯时初,天便露出了鱼肚白。楚雁回想到今儿开始便要和贺连决练习内功心法,从而学习轻功,是以早早便起了来。
她以为她足够早,扣着外衣打开帘子到了灶房外面,才发现贺连决已经穿戴整洁的候在那里了。
看着他还穿着昨日的衣裳,楚雁回微微的皱了皱眉。
在他没有衣裳没有银子没有记忆又没有去处的情况下,她是他唯一的金主,不,就算是为了拢络他教她内功,这衣裳无疑得她来准备的,所以她下了狠心,呆会儿赶集,得为他添置几身新衣裳和生活必需品。
楚雁回从一边的碗柜里拿出一个竹制的牙刷递给贺连决道:“这个刷子是新的,刷牙用的。”
贺连决接过来,前后翻看了两眼,眼中满是新奇与惊讶。刷子有三排刷毛,刷毛不足一寸长,乃是白色马鬃制成,竹片打磨得光滑,不会担心割到嘴。
“丫头,这个东西倒是实用得很。”贺连决问道:“是你自制的吗?”
楚雁回拿了自己的牙刷,在上面撒了些盐,然后在缸里舀了一碗水后才道:“是的。”
“这脑子倒是够用得很。”贺连决不吝赞道。
“这话对极了。”楚雁回得意的道:“我楚雁回要是脑子不行,又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将退亲的银子给还上?”
“得瑟!”贺连决被她的小样儿逗得嘴角微微弯了弯,曲起食指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这动作让楚雁回满头黑线,有种自己是他小宠物的错觉。
贺连决将她的怔忡收入眼底,觉得心情好极了,问道:“你何以不将它大批量的做出来?这种东西乃是消耗品,造价低,需求大,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呢。”
“我怎会想不到呢?”楚雁回道:“只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要找到那么多白色的马鬃,很难呢。我给家里人做的这几个牙刷的马鬃,还是拜托香飘万里的冯掌柜给我找的呢。”
她居然识得阿誉家酒楼的掌柜!贺连决没再说话,学着楚雁回的样子撒了盐和舀了水到屋外刷牙洗脸。
二人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按照昨日商量好的,跑着出了门。
到了鸡公山后,贺连决跟楚雁回找了个平地,盘腿坐了下来,仔细的为楚雁回讲解怎样凝聚内功心法以及怎么样修炼能最快上手。
不得不说,贺连决是个很好的老师,也或者说楚雁回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他讲解两遍,念了几句口诀,她便依着口诀上手了。
此时她眼观鼻鼻观心,然后双手掐诀,微微阖上双眼,气沉丹田,潜心凝聚,细心感受,只觉得丹田之处慢慢的凝聚起一丝灼热的气体,精神也随之充沛了些许。只是目前这股气体还很薄弱,须得花时间锻炼。
天色越发的亮起来,贺连决就在旁边坐着,静静的看着楚雁回,直到她收势,慢慢的睁开眼来,才别开头不让她发现他在看她。
二人回到家时,明秀和阮氏已经将早膳准备好,同时准备好的还有一大桶的热水,那是楚雁回冲凉用的。因为每次跑了步后都会汗涔涔的,冲个凉就舒服多了。
楚雁回冲了凉后,与几人一起用了早膳,然后阮氏用两张蓝色的粗布将做好的鞋子包了起来。
楚雁回和明秀各自拎了一只包袱刚踏出房间的门,便被贺连决将包袱接了过去,一手一包,朝外走去。
楚雁回和明秀紧随其后。
楚雁回没想到在半道上居然碰到了李氏和明香。
见到贺连决,明香的脚步都快迈不动了,倒是李氏拉了她一把才醒过神来。许是担心做得太明显,明香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稳了下来。
“回丫头,你们也去赶集啊?”李氏腆着笑脸问楚雁回。
“嗯。”
楚雁回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声便不再理她,可是她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竟是死死的咬住他们的步伐不放,然后自顾自的说着一堆不着边际的话。
“李氏,你不觉得你很聒噪吗?”楚雁回终于忍无可忍,冷冷的道:“和我这个‘小賤人’说话,难道不会降低你的身份?”
李氏脚步顿了一顿,楚雁回趁机拉着明秀疾走了几步,待李氏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走远了。
“嘚嘚嘚。”
耳边清静了没一会儿,楚雁回便听到有一辆马车从身后驰来,能从新河村来的马车,除了吴家别无他人!对于吴家的人,除了吴文迪外,其他人她实在是无感,便拉着明秀和贺连决往边上站着,给马车让道。
然而,马车却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车帘子掀开,露出吴夫人那张精明又市侩的脸。
她一双眼睛先是在贺连决的身上扫视了一遍,心中惊艳,看向楚雁回时却是满脸的嫌恶与轻蔑,“原来你急着退婚是为了这个小子?呵,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竟是个婊子!”不等楚雁回还嘴,她放下帘子,催促道:“阿忠,走了,恶心。”
楚雁回正准备冲她两句,哪知马车撒蹄便走了,扬起一路的烟尘。
贺连决眸中寒芒乍现,悄悄凝起一道气劲,打在马的后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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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吃痛,竟是嘶叫着,不受控制的朝前疾驰,车厢里顿时传出吴夫人和几个女人惊恐的声音。
楚雁回看见马儿在前面转弯的地方竟然腾地扬起四蹄,笔直的跑到了路边的田地里。
楚雁回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杰作,很兴奋很不厚道的拉着明秀跑过去,眼前的一幕让她觉得过瘾极了——马车的一只车轱辘已经脱离车体,因为田里的泥很稀,车厢前头陷了半截在泥里。而车夫昏厥在离车厢大约十米远的地方,马儿没了束缚,在田地里撒欢的跑着。
“哎哟,我的手断了,疼死我了,快扶我起来。”
“夫人,我的腿动不了了,吴妈晕过去了。”
“阿忠呢?死哪去了?”
当吴夫人的声音从里头传来的时候,楚雁回放肆的大笑道:“哈哈哈,吴夫人,这现世报未免来得太快了吧?!”
“楚雁回你个小婊砸,你还不找人来救我们,哎哟……”
“吴夫人,你早上是不是吃便便了?嘴巴那么不干净,还指望我找人来救你?你呀,就在下面呆一会吧,今儿赶集的人多,你吠着,会有人来救你的哈,我们啊这就走了。”
贺连决看着她解气又张扬的样子,有些后悔刚刚下手太轻了。
“楚雁回,我跟你没完!”吴夫人嘶叫道。
楚雁回才不怕她,拉着明秀就走,贺连决紧紧的跟在她们身后。
李氏和明香是看着马车掉下去的,这会子李氏多想下去尽一份力,好让吴夫人记住她,欠她一份人情,可是明香看见贺连决走了,哪里会依她?拉着她便跟着离开了。
因为是赶集天,到处都是人挤人的。
楚雁回几人并没有去摆摊卖鞋,因为她觉得花那个时间去等着把鞋子卖完太不值得,还不如利用摆摊的时间做些别的事。
是以,她带着明秀,身后跟着贺连决,直奔成衣铺子而去。
成衣铺子里头,有专门卖鞋子的柜台。他们也收鞋子,只是价钱比外头低一些。再说她还要给贺连决制备几身衣裳,正好一下子就在那里制备齐了。
尚品成衣铺子乃是新河镇最大的卖成衣的铺子。
楚雁回到了铺子,先让贺连决候在外面,自己先进去了解一下情况。这些做生意的人精明得很,你要是直接背着包袱进去,一看便知道你是去卖东西的,你对他的店子不了解,两眼一抹瞎的,不被宰得你爹娘都不认识你才怪!
因为现在不过年不过节的,生意毕竟清淡,在里头试衣裳的人就三两个。
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双小眼睛很是精明,看楚雁回姐妹二人身上的衣裳很是新,料子的质地也不是最差的,当即就丢下其他客人,笑嘻嘻的亲自迎上前来,问道:“姑娘要买些什么?”
楚雁回拉着明秀直奔鞋子的柜台,发现里头的鞋子做工根本不及自己带来的鞋子,花色和样式也不是顶好看的,顿时信心满满,指着一双和自己带来的鞋子差不多的蓝色绣鞋问道:“掌柜的,这双鞋子多少钱?”
“哎呀,姑娘真是好眼光,这绣鞋可是最新的样式,瞧瞧这做工、这针脚、这用料都是时下最好的。”掌柜的没有说价钱,倒是先把自己的鞋子夸了一遍,“跟姑娘的气质很相配呢。”
楚雁回拿着鞋子瞧了瞧,然后不置可否的笑笑。
看到楚雁回反应过于平淡,掌柜的知道她是个识货的,讪笑着说出一个数字,“三百文。”
“这么贵啊,可以少些么?”楚雁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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