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掌柜也不多话,先吩咐小二去后厨告诉二胡做五香肘子,然后才进到柜台里将拿出一本册子来递给了上官誉,“这是刚刚跟一位姑娘买的菜谱,公子你不知道,咱们吃过的七八个人没有一个不说好的,便是二胡和三麻子也赞不绝口。公子你要是早过来一个时辰就能尝到了。”
上官誉接过来一瞧,用料都是极普通的,就是材料上多了椒子和辣椒,还适量的加入了白糖,不由挑眉道:“真有那么好?”
“要不我让二胡给公子做一道水煮鱼尝尝?”冯掌柜道:“可能做得不如那位姑娘,学个六七成是没问题的。”
“横竖本公子也没什么大事,那便试试吧,顺便等着肘子好也行。”上官誉说着便往二楼的楼梯走去。上头是雅间,他堂堂香飘万里的东家,自然是不用在大堂用膳的。
冯掌柜笑着亲自往后厨去了。
楚雁回从香飘万里出来后便去了布店,花了一两银子一气挑了五匹布,然后去给阮氏买了一些补气的药,给明秀买了几朵绢花,给明玉买了笔墨纸砚,还买了一些必需品便叫了辆牛车回了家。
明韩氏和李氏正在厨房门口摘菜,看见楚雁回出去一趟又买回来那么多东西,其中还有几匹簇新簇新的布,眼睛都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要知道她们自从镇上的宅子被明江输掉回老家来后,就没穿过新衣裳了,而楚雁回一下子竟然买了这么多布匹回来,怎能让她们不眼红?
李氏的女儿明香从窗户里望出来,一双眼睛嫉妒得都要喷火了。她很是想不通,为什么她们被分了出去后,既有肉吃又有新衣裳穿呢?
“哟,雁回丫头,这许多布要花不老少的银钱吧?”李氏不阴不阳的问,“你们怎么分出去了反倒日子过得好了呢?”
明韩氏接话道:“这一出去便是一整天的,不是去卖还是什么呢?!”
楚雁回斜了她一眼,“明老太婆,我年轻倒是有得卖,不像你,又老又丑,想卖也没人要!”
明韩氏明显被噎住了,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道:“真是不要脸!”
“咱们已经分家了,就算不要脸也脏不到你们身上去,所以这样的闲事,你们还是少管为好。”楚雁回懒得再理她们,丢下这句话便推开门进了屋里。
阮氏和明秀在炕上纳鞋底,明玉坐在炕沿望着门口。这屋子不怎么隔音,所以她们刚刚是听到楚雁回的话的,只是她们实在是怕那个什么都敢说的老太婆,便没有出去。
看楚雁回进来,阮氏担忧的道:“回儿,你何必那样抹黑自己呢?这样你今后还要怎么说人家?”
楚雁回将东西一股脑儿的放到炕上道:“娘,我被退过亲了就没有想过再嫁人,还怕她随便说去吗?再说了,清者自清,咱们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
“话是怎么说……”
“哇,大姐,这个是给我的吗?”阮氏的话被明玉兴奋的话语给打断,只见他拿起那套文房四宝抱在怀里就不撒手了。比起新衣裳,文房四宝更得他的心。
明秀也拿起一朵绢花,嘴都合不拢了。毕竟都是爱美的年纪,自然也想好好打扮一番。
阮氏这会子才看见楚雁回买了这么多的布,惊问道:“回儿,你咋买这么多布呢?咱们的银子……”
楚雁回笑着将今儿得到的银票拿了一百五十两出来,连同许雁娘给她的那锭十两的银子,搁在阮氏的身前,非常豪气的道:“娘,咱们不缺银子。”
“回儿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阮氏几人都惊呆了,连声音都在发抖。
楚雁回在炕沿坐了下来,握着阮氏的手道:“我不是被银子的事逼急了吗,我想着出去打短工,一天不过几十个铜板,这样猴年马月才能挣到给吴夫人她家的银子呢?我在街上走着走着,忽然就想起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一个茶谱,是把水果、干花以及茶叶放在一起烹煮,我便去茶楼试了试,没想到煮出来的茶香气四溢,味道也很好,很受茶客的欢迎,我便举一反三,写了十种方子给那位老板娘,她不但给我了五十两银子,今后每卖出一杯茶,还会分我两成的利润。”
阮氏几人瞠目结舌,感叹她聪明的同时,也真心高兴起来,这下子不但可以退还彩礼的银钱,还有富余呢。
“娘,多亏你教咱们姐弟识字,咱们能识字读书真是好事。”明秀开心的道。
“娘,我要好好读书,将来考功名,让娘和姐姐们享清福。”明玉也道。
楚雁回暗暗吐着舌头,要是有那样的书人家早那样做了,哪里还轮得到她呢?嘿,这一家子也忒好骗了,不过这是善意的谎言哈。
“好孩子!”阮氏激动得放下手中的鞋底,揽过明玉就狠狠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那娘亲就等着咱们的玉儿快些长大了。”
“好。”明玉脆生生的回着。
楚雁回看着明玉明媚的笑脸,心中决定等泡菜的事落实了,便将明玉送去私塾念书去。
“回儿,不对呃。”阮氏看着眼前的银票道:“茶楼的老板娘给你的是五十两银票,那剩下的一百两哪里来的?”
楚雁回笑着将香飘万里的事给她们大致讲了一遍,当然七道菜谱变成了两道,至于怎么会那些特别的菜,自然是说她自己琢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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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雁回平时是会做饭的,而且还做得不错,所以阮氏和明秀明玉姐弟二人都没有怀疑,而是为她有这样的头脑感到开心,毕竟不是谁都能琢磨出一两个菜谱来,而且还换得那么多银子。
明秀和明玉自豪极了,这是他们的姐姐呢。
看着她们一脸崇拜的样子,楚雁回抚了抚明玉的头道:“我说过了会想办法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就一定不会食言。”
“好孩子。”阮氏的眼睛闪着点点的泪光,那是感动的,点点头道:“既然现在咱们有钱了,明儿就去把吴家的银子给退了,省得夜长梦多。”
“就按娘说的办,我去做晚饭。”楚雁回应着,去向隔壁的堂屋。
整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楚雁回依旧去跑了一圈,回来吃过早饭后,阮氏便带着她去了吴家。
吴家在村子的最北边,距离村子有两里路,独门独户的一家,乃是村里的第一大户。
听说吴家的太爷,也就是吴文泰的曾爷爷曾经在京里做过五品官,后来因为犯了事被遣了回来,具体犯了事没事没人知道。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犯了事,到底在京中几十年,平日也藏了一些体己银子,便在村里建屋买地,用来租给清河村的百姓。渐渐地,家业越挣越大,乃至现在村子里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是他家的。
不但如此,吴家在镇上还开了几家店子,便是县里也有他们的产业。
这样的身家,在清河镇来说都是算得上富户的,何况是新河村?至于他们为何还住在清河村这穷山旮旯,那就不得而知了。值得一提的是,吴文泰的妹妹和县太爷家的公子订了亲,要不了多久就会嫁过去了。
只是让楚雁回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吴家这样的人家会找上她做儿媳妇?甚至在吴文泰成亲后还要逼着她做妾?她问过阮氏,可是她也不清楚。不清楚也就不想了,反正就要退婚了,不是吗?!
吴家的院子很大,高高的院墙一眼看不见头。
楚雁回上前拍门,许久才听到里头有脚步声小跑过来。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将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颗脑袋来,瞅瞅阮氏又看看楚雁回,似乎是认得楚雁回的,嘴角顿时划过一抹轻蔑的笑意,“哟,楚小姐这是要找谁啊?我们大少爷可不在家。”
楚雁回可没漏掉她刚刚那抹轻蔑的笑,是以对待这种人,也不需要客气了,“我找你们家夫人,夫人要是不在,老爷也行。”
楚雁回眼中的冷意吓得她一哆嗦,不过却并没有立即就放她们进去,“夫人在是在,不过你们找她什么事?”
“我们是来退彩礼的。”阮氏见楚雁回要发火,赶前柔声道:“劳烦婆子进去禀报一声。”
“哟,不是说你们家连饭都吃不起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把钱凑好了?”婆子想到什么,看楚雁回母女的眼神赤果果的嘲讽,“这钱该不会来得不干净吧?”
饶是楚雁回再不想和她计较,却也不想放过她;饶是阮氏再性子绵软,也被气得不轻!
“啪!”一声脆响响于婆子的耳侧,看着阮氏有些发懵。
没错,这一耳光正是阮氏打的!
“阮氏你个贱人,你敢打我?!”婆子不过一会就醒过神来,捂着被打的脸,呐呐的道,似乎不敢相信阮氏那么温和的一个人竟然会动手打人。
“你嘴巴不干净,我还要打你。”阮氏难得硬气一回。
“我打死你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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