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越来月越深,北京的已经进入冬天,大街上都能看到掉落的树叶。陈飞尘坐在轿车上看着窗外。半响,他说道:“天冷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小吴听了陈飞尘的话语,他微笑说道:“首长,冬天到了这天自然要冷了,要是不冷那还叫冬天么?呵呵。”
陈飞尘只是点点头,他转过头不再看向窗外,他背靠在后座背上,他看着车子顶说道:“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
小吴立即说道:“今天上午九点要举行常委会议,会议内容是研究新一期教学内容规划,下午一点要去文化教育部主持召开的有关招生计划会议,胡部长是点名邀请首长务必参加。”
陈飞尘有点生气说道:“我看我就不是军人了,就是个教书匠,什么都和书本有关?”
小吴假笑几声,这个他可不敢回答,尽管他内心也是颇为替首长不平,可是自己也是人微言轻不管用。小吴也是认为还是在野战部队或者军区里工作够劲。
陈飞尘想到什么问道:“赵伟他们现在好么?情况怎么样?”
小吴自然很清楚,他回答道:“赵伟同志在第三军很不错,已经是副团长了。”小吴的眼神自然避免不了羡慕,从秘书出去下放到基层,一年时间就已经是副团长,这怎么不让人羡慕呢?尽管赵伟是被陈飞尘处分下放的,可谁都知道陈飞尘是借机把赵伟给放出去,陈飞尘是认为赵伟一直呆在身边,那是浪费人才。
陈飞尘点点头说道:“还行,也算是中规中矩。”陈飞尘对于赵伟能提拔到副团也是没有什么奇怪的,赵伟原本就是副营级干部,下放的时候按律提升一级下放,这一年时间提了一级还算不错。
陈飞尘提到赵伟其实自然有他的目的,他也是想到了十六兵团,如今的十六兵团他是了如指掌,王大山等人都是在西北军区审查,就凭这点,陈飞尘就知道王大山他们没有什么事情,否则就应该转移出西北军区,但是一天没有结束审查,这就是一点都不能放松,任何时候都有情况发生,天知道会不会让王大山他们转移到其他地区,事情会不会恶化?
小吴也明白陈飞尘的用意,他说道:“王司令员他们应该没事,他们又没有犯错,首长就放心吧。”
陈飞尘听着小吴的安慰,陈飞尘摇摇头,他说道:“一天不结束,我一天就不安心,这不是一般的事情,可大可小,关键就看事态的发展,如果蒋公他们没什么事,就此结束,那么王大山他们自然没事,否则就很难说。”
关键还是在主席那里,陈飞尘担心有些人会推波助澜,谁都知道国共两党都有着血债,只不过最后还是中共获胜了,不少将领以及党内高级干部都是对蒋公等一批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就毙了蒋公,稍有不慎就会事态扩大。
陈飞尘还有个顾虑,那就是生怕从蒋公纯国府官员扩散到全部旧官员出身的人身上,比如自己的岳父他们,又比如民主党派人士。一但扩散到这些人身上,那不是小事,是成大事!
陈飞尘刚到办公室,他又接到消息,蒋大公子也被逮进去了,相关联的身边人也没有落下,就是在今天一早。陈飞尘感觉这事情还真有不受控制的趋势在发展。
等陈飞尘主持完上午的会议刚回到办公室休息的时候,他又听到小吴的汇报。陈飞尘惊讶说道:“什么?蒋公等人的住所被查抄了?这是什么事情?”
陈飞尘在惊讶的同时心里不好的预感是越来越强,这难道真的要刮十二级大风了么?陈飞尘双眼看向了窗外,眼神有点迷茫。
西北。兰州。甘肃第一看守所。在这里除了刑事犯外,还单独划分了一块地方,这里也集中收押了一批接受审查的党政军干部。
王大山等人虽然都进来了,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是不以为然,他们同样视中组部的人为无物,压根就没放在眼里。王大山甚至在接受调查的时候,他就仰着头傲然说道:“我身上有十三处伤疤,个个都是枪伤留下的,有五处是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这都没死,我还怕什么?战场上连死都不怕,我还怕你们这些威胁!你们可都要想清楚了,现在你们是厉害,但是也想想今后,如果我出去了,你都给我小心点。”
王大山有资格如此嚣张,他不仅仅是兵团司令,他更有着陈飞尘这尊靠山。何况陈飞尘也没有倒台,只是被调到了二线担任职务。只要陈飞尘一天没下去,任何人都需要三思。
今天这里又来了一位新人,王大山等人在外面空地上自由活动,他看到这个新人后,他哈哈大笑道:“老唐!你怎么也来了?也是过来交代问题来了?哈哈。”
唐静武看着王大山等人,他严肃的脸庞上露出了欢欣的笑容,他大步走过去狠狠和王大山东等人握手。唐静武淡淡说道:“嗯,审查嘛,自然要过来了,服从组织命令。”
王大山有点疑惑问道:“你不是老红军出身嘛,和我们这些半道出家的人不一样啊?”
看着王大山等人疑惑的眼神,唐静武说道:“谁让我曾经是你们的领导呢?组织上当然要好好审查我的问题了?想让我无中生有,这怎么也不是我要做的事情,要是被老陈知道了,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政委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反正我也想休息休息了,正好让我休息个够!呵呵。”唐静武说到最后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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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山、郭静忠等人都明白,他们都有点佩服唐静武,人如此这么做,这就不是一般人,这才是战友。王大山等人对唐静武越发的感觉亲切。
下午二点的时候,这里又来了一位新人,陶铸,22兵团司令,原新疆国府司令,他神态很是萎靡,精神很差。看到王大山等人,他也是苦笑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
3点刚过,唐静武再次接受审查,审讯室里,主审的负责人名叫李星,中组部西北巡视员,四十三岁。他对唐静武依旧非常客气,发了烟。唐静武自然是接过烟点上后开始抽起来。
李星和善说道:“这次也是组织上的例行任务,不仅仅是你们就是中央领导们也接受过审查,就是你的老战友陈飞尘同志不是也接受审查了吗?呵呵。”
唐静武美美抽了一口烟后回答说道:“我这是隔离审查,陈飞尘同志只是组织谈话,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我也想问问了,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误?既然是隔离审查,那么你就拿出证据出来,别浪费时间,要知道现在部队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
李星脸抽了抽,他勉强笑了笑说道:“我这也是执行任务,这次是康庆部长亲自下达的任务,主席也是知道的。”
唐静武不耐烦说道:“行了,别拿着主席来压人,也别老是拿着组织当令箭!我自问我没有犯错,当然我也希望你能指出我的错误,我这样才能虚心学习,才能不断进步,所以,我就需要知道下我到底犯什么错误了?”
李星看着唐静武对自己的调侃,李星还是有点忍不住,他不客气说道:“你在担任53团政委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经过组织审查就直接把原先国民党俘虏招入部队了?”
唐静武淡淡说道:“忘了!”
李星差点噎死,他愤怒说道:“唐静武同志,我这是代表组织上在找你谈话,你要清楚这点,别和我打游击、耍花样,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劝你还是主动交代问题,这还有挽救的余地。”
唐静武严肃说道:“谢谢组织上对我的关心,但是我这个人比较笨,希望你能提醒下,或者直接告诉我,我到底犯错在哪里了?”
李星有点抓狂大声说道:“唐静武同志,你要清楚!顽抗到底是没有出路的,这是自找死路!你的问题非常严重,当然能不能自己救自己那就看你的了。”
唐静武眉毛一挑说道:“我就纳闷了,我这个人觉悟或许有点低,自己犯的错还真是不清楚,你又不提醒,难道你也不知道我的错误犯在哪里?”
李星气的手指着唐静武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李星愤恨说道:“带下去,你好好想想。”
“王大山同志,你是一名优秀的指战员,也是军队高级将领,你应该知道组织纪律,这就是你的态度?我看你态度很有问题。”
“好了,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你说是审查,可是你又拿不出证据出来,这算什么事情,告诉你,姓李的,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别惹我发火,到时候小心我把你突突了,什么玩意!”王大山说完,站起来掉头就走。
李星猛拍了桌子怒吼道:“王大山!你这个特务,你压根就是接受gmd安排打进我党队伍里的特务!我之所以不对你采取措施,那是组织上对你还想挽救!别一错再错!知道吗?一味死扛到底,那就是死路一条!”
王大山在门口被两名警卫拦住,现在又听了李星这么一说,王大山立马转过身怒瞪着李星,他吼道:“你给老子闭嘴!老子是特务的话,我第一个毙了你!你这种小人搁在以前就是个汉奸特务的料!还恬不知耻的说老子是特务!惹毛了我,我杀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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