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办事不似这般没有章法,是不是本王最近管你管的太松了。”金堇之对他搜集的情报十分不满。
“不不,王爷,属下还调查到……”
曹参军顿了顿,理了理思绪。
“啊,还有,此人长相令人过目不忘,皮肤白皙,浓眉杏眼,时常身穿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冰蓝丝绸锦衣。”
“本王不瞎。”金堇之的语气有些冰冷。
“此人嗓音低沉有磁性。”
“本王不聋。”金堇之说话的声音里寒意更盛。
曹参军握着佩剑的手不断地颤抖,王爷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呀?!
看着金堇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快要变成铁青色了!
啊,对了!
曹参军一拍手说道:“易轻尘家中世代行医,早年间其父是个江湖郎中,后被现在的太医院徐正发现,便开始到尚药局做事。”
见金堇之还是没有反应,曹参军犹犹豫豫地继续说。
“易轻尘,据属下所知,至今尚无婚配。”
他终于说到了金堇之想听的重点。
“之前倒也有些人家上门去说亲,但是都被拒了,说是这易轻尘不愿娶官宦子女或是商贾之女,只想聘娶医女为妻。”
“说是只有二人才能情投意合,这日子才能过的顺畅。”
“医女……”
好医女?!
听到这话,金堇之停下了脚步,脸上满是阴霾。
难道在宫里看着二人相谈甚欢,原来是兴趣一致,有话题可聊。
“王爷,您……”
曹参军本来想问金堇之是否要去军营,派人继续查江宁的事情,虽然江宁没出什么乱子,但是幕后的头目还没有抓到。
他方才便以为金堇之是要问他江宁母后主使的事情。
但是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曹参军决定还是闭嘴吧!
二人到了宫门口,跃身上马。
“曹参军,明天给本王搜集全京城医女的信息。”
【啊?王爷这是要说亲了?】
【王爷,也好医女了?】
【之前还以为王爷喜欢恶魔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变了?真是猜不透……】
……
次日清晨,福双宫寝殿的门被“咚咚咚”的敲响了。
宿醉的云朵朵被吵醒很是郁闷,她抓起床上的枕头,奋力往门上一扔。
“谁啊?!有事晚上再说!”
门口的敲门声停了一瞬间,随即又“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哎呀,小孙大人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阿香看着敲门的人惊呼一声。
“小孙大人是来找公主的?公主昨日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还没起来,奴婢进去看看。”
门口响起了阿香的说话声,随后,门被“吱呀”的一声推开了。
“公主。”
阿香轻柔地呼唤着云朵朵。
“公主,起来喝醒酒汤吧。”
“要是被吵醒了,再睡回笼觉,会头疼的。”
阿香坐在了云朵朵的床旁边,轻轻地托着她的头,扶着她靠在床榻上。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孙火火的,门外是不是他?”
阿香点点头。
“从小到大,几次三番地被吵醒,都是他,不是在外头鬼狐狼嚎,就是来敲打我的窗门。”
云朵朵接过阿香手里的醒酒汤,慢慢地灌了下去。
一碗热汤下去,她的胃里感觉舒服多了。
“什么东西?硌死我了!”
云朵朵伸手往屁股底下一模,摸到了一个小木盒。
随意,昨天晚上的回忆如潮涌般袭来。
她对金堇之说过的话,如敲钟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
【天哪,云朵朵,你也太直球了!】
云朵朵有些郁闷,南阳这么封建保守的地方,金堇之会不会觉得她太不矜持了?
【不对,他说了,他喜欢,自然喜欢,当然喜欢,咦,他昨天是怎么说的来着?】
云朵朵挠了挠头,暗骂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话给忘记了。
“公主,奴婢服侍公主洗漱。”
阿香见云朵朵一会儿发楞,一会儿喜笑颜开,一会儿愁眉苦脸的,以为是昨天喝酒的后遗症。
半炷香后,云朵朵已经洗漱好,穿戴整齐。
“阿香姑姑,让外头那个催命鬼进来吧。”
阿香应了一声,便去外面请孙火火。
孙火火快步走了进来,带来了一阵凉气。
云朵朵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这么早来干嘛?”
她定睛一眼,孙火火这脸是怎么回事?
“二火,你怎么又鼻青脸肿的了?”
昨天晚上,西璟和孙火火大战了三百回合,后来二人打的终于是有些累了,西璟也很满意这个战况,看着被伤的不轻的孙火火,心里总算是出了气,这才带着任劳任怨扬长而去。
任劳任怨见自家大王大的浑身都是汗,赶紧掏出帕子给西璟擦脸:“大王,大王为何要打那位南阳的大臣?”
“本往看他不顺眼!”
“哼,他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不珍惜眼前人。”
“到处拈花惹草。”
西璟冷哼了一声,转了转脖子,今晚打的十分畅快。
该说不说,这小子长的不咋地,人品不咋地,武功倒是真的不错,能和他打上这么久还仍旧能够活命的,足以见得这小子幼时练武是下了不少苦功夫的。
任劳和任怨没有听明白西璟的话,二人回头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满脸血痕,胳膊腿上也都是刀口的大口喘气的孙火火。
【哎,可怜的孩子。】
【遇上他们大王,真是倒霉。】
安庆殿内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宫女和太监。
关倌见孙火火的样子十分不放心,便要留下来照顾他,关阁老对于执拗的孙女也是没办法,只好自己先回府了。
关倌便和几个太监宫女将孙火火抬到了福双宫。
今天一早,孙火火来敲云朵朵的门,让她给自己上药。
他知道,若是靠御医,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还得是云朵朵的药好的最快。
“朵儿,快给我治治伤!”
“疼死小爷我了!”
孙火火好不见外地坐在了云朵朵寝殿一角的软榻上。
“昨天晚上,还以为你们二人只是寻常的无意切磋切磋,怎么被打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