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找到这刘桂?”
阿明摇了摇头,“矿里没人知道旁边的人是谁,也不允许私下说话,我是伤成这样又花了一笔银钱才让人送出来的,我已经好几日没在矿里留信号了,若是刘桂还在应该会想办法通知翠萍,他可能会下山来。”
“好,那我们在他家附近等着。”
“他家已经没人了,你们只需要在屋内等着便好。”
阿明叹息了一声,翠萍赶紧握紧了阿明的手。
“刘桂家都是好人,当年要进城告状,后来一家子都淹死在河里,只有刘桂一个人活着了被送到矿里,到现在大家都说那屋子阴风阵阵,没人敢靠近,若是你们在里边的话,应该没人察觉。”
“那刘桂如何能信任我们?”
阿沁又问了一句,阿明挣扎着微微起身,“你们带他来这便可以了,他不会出卖我们的。”
阿沁这才点了点头,与勒穆托趁着夜色前去村北头刘桂的屋子,可大半夜的屋子里竟然还有人,阿沁与勒穆托在屋子外看着那人坐在塌上,似要入定的样子。
像是庄子里的流浪汉一般,蓬头垢面,身上都是黑黑的,脸上也是。
阿沁突然想起和勒穆托在矿上的时候,她看向勒穆托正要问这是不是刘桂,还没开口勒穆托已经微微点头。
“应该是刘桂,看来是逃出来了。”
“快找,看看人在哪儿,一家也不能放过!”
还没等阿沁与勒穆托进入屋子,村子里突然就亮起了火把,一群人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敲门看人。
“出来出来,例行盘查!”
阿沁与勒穆托无处藏身,只好翻身进了屋子,刘桂看见二人进了屋子立马拔出刀来。
“你们是谁?”
阿沁小声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是刘明的朋友,他让我们来找你的。”
“你们不是这刘家庄的人,刘明在哪儿?”
“他受了伤在村西头刘婆家养着。”
刘桂还来不及再问,院墙外已经想起了里正的声音。
“大人,这儿搜不搜?”
“搜,这不就是刘桂的老家,肯定就在里边了,马上进去搜!”
“可大人,这屋里闹鬼,这刘桂难不成还回自己屋里等着我们抓不成?”
“闹什么鬼,我看是你心里有鬼,给我进去!”
说完一脚把那二虎踹了进去,然后立马把门关上了,二虎在里边扒拉了两下门。
见门没开只好壮着胆小声嘟囔着:“刘大伯,你大人有大量,冤有主债有头,可千万不要与我斤斤计较,我这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只要你放了我,我以后一定给你多烧香。”
刘桂一听有人来了,手里的菜刀握得更紧了。
阿沁赶紧伸出手示意她和勒穆托没什么恶意,然后压着些嗓子,“你快装鬼糊弄他。”..
刘桂这才压低了嗓子假装自己父亲的声音,“二虎,当年你后腰那有颗痣我还说你以后必能有所成,没想到如今你竟然做了这没良心的事,我就算在地狱里也要爬出来找你算账。”
二虎一听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赶忙屁滚尿流冲到门口,拍打着大门。
“大人,有鬼啊,有鬼啊。”
“有什么鬼,一定是那刘桂在装神弄鬼,给我进去!”
“不不,真的有鬼啊,他知道我小时候的事。”
见身后的两人开始后退,里正干脆把门打开,拎起二虎,“你那小时候那些破事儿庄里谁不知道,再敢胡说我给你扔河里喂鱼。”
“不不不,这事只有我爹娘知道,刘桂不可能知道的,大人,你放过我吧,我还想活。”
里正将二虎拎起又一脚踢了回去,“走,一起进去,我就不信这世上真的有鬼不成。”
另外两个人没办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跟在后边进去了。
屋子里刘桂看着阿沁,小声的说:“你快模仿我娘说话。”
“说什么?”
“就说自己死的好惨,死得好惨要找人下去陪着,让他们快进来吧,记得和善一些。”
阿沁点了点头,也压低了一些声音,语气十分的轻柔绵长,在那空旷的屋子里回荡着这温柔的声音。
勒穆托将那屋内的帘子轻轻掀起又放下,阴影一下子回荡在窗子上。
“来人,来人啊,我死得好惨啊,你们快来,快来看看,我们在水里好着呢,就等你们了。”
听到这女声,二虎和另外两个人吓得快窜了出去。
“完了,完了,是女鬼,是女鬼索命来了!”
“快跑,快跑!”
说完也不管里正在想什么了,三个人跑得飞快,很快就没影了。
“小伙子,快来快来,这水里太冷了。”
阿沁又说了一句话,本以为那里正是个胆子大的,谁知三人往外一看那里正直勾勾的倒在地上,就这么晕了过去。
阿沁赶紧与刘桂说:“快走,去刘婆家。”
刘桂往后退了一步,又举起了菜刀。
“你们到底是谁?”
“来救你们的人。”
“哪里的人会这么好心,这平凉城里没一个敢与那狗皮县令为敌的。”
“不管我们是哪儿的人,能救人便是了。”
“为什么?”
“我们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还不能与你说,不过我可以保证这刘家庄还是从前的刘家庄。”
阿沁接着说:“这还能更差吗?”
刘桂握紧了手中的菜刀,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屋子,“我跟你们走。”
三人到了刘婆屋里,用手敲了敲那地窖,将翠萍和阿明弄了出来。
刘桂一见阿明便把菜刀扔在了地上,“阿明,你还活着,我听他们说矿塌了还以为你没跑出来,知道自己还在那儿早晚也是一死,不如试着逃一逃,可能还有一丝活路。”
阿明挣扎着半起身,看着正在塌前的刘桂,“我是塞了些银子让人给我送回来的,还好有这两位恩公搭救,不然现在与翠萍已经是黄土一抔了。”
刘桂这才拱手道:“是我误会二位了,刚才多有得罪,二位不要见怪。”
勒穆托将刘桂微微扶起,“这里人人自危,你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