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太阳升起落下，一天就过去了，这样的情景重复又重复，年龄又开始增长了。
这天阳光正好，店里又没有事情做，苏青婉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掰着手指头算了下，这已经是乐乐走后第四年了，他已经16岁了。
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长壮实了没有，长黑了没有。
“姨母，我也是想念哥哥的。”
“若是你记挂哥哥的话，就去皇城看看他吧。”
“我也是能自己煮东西吃的。”
正在一旁看书的怀周看了看苏青婉后，如此说道。
“你哥哥每次寄了书信，慧心都会送给我们一份，你也是读过的呢。”
“都说见字如面啊。”
怀周：“但书信究竟是书信，比不得当面见着人，姨母你不用担心我，想去便去吧。”
怀周是极为懂事的，但这种懂事，有的时候又会让苏青婉产生一种微弱的疏离感。
“你说你会做饭了？那姨母想吃你做的饭可以吗？”
怀周听后，放下了手中的书本，道：“姨母想吃，我便去给你做。”
苏青婉：“哎，你坐下说话。”
“你非我所出，你母亲乃周嫣然，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点。”
“但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必如此拘谨，我也希望你偶尔能跟我撒娇置气，就像你玉卿弟弟那样。”
怀周低头：“姨母叔父待我如同亲生的，我怎会不知。”
“但我终究是要走在姨母前边的，姨母以后免不了要为我伤心难过，所以我现在不能让姨母伤心难过。”
听他这么说，苏青婉鼻子又酸了，道：“说什么傻话呢。”
但她和秦瑶这么些年来，也是花了些力气去调查那究竟是什么病的。
但终究是一无所获。
她们曾经想过，是不是那些人吃的水出了问题，但其他人家和周嫣然他们吃同样的水，却未曾发病，甚至还有几户人家有百岁老人。
“姨母不要难过。”
“以后我若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也会日日看着姨母的。”
别说是苏青婉了，连秦瑶也跟着鼻酸了起来：“你这傻孩子。”
“姨母，我想吃小姨母做的粥了，其他人做的，我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姨母可以帮我煮一次吗？”
怀周立刻转移了话题，苏青婉站起来，擦了擦眼睛，笑着说道：“好，我们去买猪下水吧。”
新鲜的猪下水买回去以后，又拿了面粉揉搓了好几遍，去了腥味。
米刚下锅，外边就传来了马蹄声，是二蛋的马车。
“大姐，我想去皇城看看孩子。”
慧心从车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厨房里，对苏青婉说道。
大牛是个老实人，去了皇城，也是摸不着门道的，二蛋最近生意又忙，还要带孩子，想来想去，还是和苏青婉一起去比较方便。
两个妇道人家，总归是更加方便的。
怀周搅着锅中的白米粥说：“姨母，去吧，我也给哥哥写封信，你帮我带去。”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自然是没有什么再拒绝的理由了，准备了些东西后，苏青婉、秦瑶和慧心坐上了去皇城的马车。
和上一次来皇城相比，皇城似乎变得更加繁华了，主大街上，一点儿垃圾都看不见，让在村里待惯了的慧心极为震撼，走路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在天子脚下犯了错，连累了全家人。
威虎营的日常管理是极为严格的，一个月里，只有月中那一天可放风。
苏青婉她们来早了三天，便只能待着。
繁华街景，热闹集市，和一个急着见孩子的母亲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慧心无心欣赏。
到了月中那一天，她起了个大早，换上了自己最好的细布衣服，又擦了些胭脂水粉。
大牛时常给她买这些东西，虽然心中欣喜，但是在村中却不怎么好意思用，如今方才派上用场，也不知道，用的究竟对不对。
“好着呢，看起来人精神了很多呢。”
听到苏青婉这么说以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想来今天应该是不会给孩子丢脸的。
探视的人，比苏青婉想象的少很多，只有十来个家属，没亲属来探视的孩子，也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失落，和自己的同伴约着去享受美食、听戏曲了。
这么些年不见，乐乐又长高了很多，以前只是在同龄人中显得比较高，现在倒和秦瑶差不了太少了，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瞅见。
黑色的衣服，让他看起来极为干净利落，一笑，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明明是个大小伙子了，看见了慧心和苏青婉她们，却还是渗透出了几滴泪水。
“娘亲，姑姑！”
“你且去换身简便衣服，我们去酒楼聚聚吧。”
“好。”
到了酒楼后，一行人点了烧鹅烤鸭，还有些素菜，就着大米饭吃了起来。
“你可曾与他人争斗？”
乐乐笑着说：“哪能啊，娘亲。”
“你也不是不知道，跟我一道来的湖州人，有些是无父无母的，有父母亲，在家中也不曾受到疼惜。”
“长个十多年，也不曾穿过完整干净的新衣服，娘亲你一下子就给了他们两套，谁心里不暖烘烘的？无人同我争吵的。”
“儿子在军营里的日子过得舒畅，也还是多亏了娘亲您啊。”
慧心笑着说道：“几年没见你，嘴巴倒是甜了很多，不像我，也不像你爹。”
“爹还好吗？”
慧心：“好着呢，还是和以前一样，老是在钻研地里面的事情，妹妹想学刺绣，跟我学了段时日后，我竟然教不了她了。”
“我来之前啊，才把她送到县城里的绣坊去学了，还没来得及写信告诉你呢。”
乐乐：“那就好那就好，姑母，怀周可还好？可曾调皮？”
苏青婉：“他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