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晚上,九姨娘记挂钱庄的账目,没有回相府过夜,秦瑶抓住了这个机会,翻墙进到了院中。
那三只狗儿不像疾风那般勇敢、训练有素,闻到了老虎的气味后,不敢动弹,也不敢叫唤,蜷缩在狗窝里一动不动的。
电视剧中用手肘击一下脖子,就把人弄得晕倒在地的那种功夫,秦瑶不会。
但所幸钱庄上的丫鬟家丁并没有相府那么多,卧房里贴身伺候的只有两人。
其中一人出门倒夜壶时,秦瑶拿出了电击枪将其弄到在地,又进了屋子,解决了另外一个。
“沈婉儿……”
“沈婉儿……”
“沈婉儿……”
她打开了藏在袍子里的小灯泡,露出了那煞白的脸,猩红的眼,学着鬼片里的声调,喊着九姨娘的名字。
倒在屋子里的那个丫鬟此刻已经缓了过来,但看到秦瑶那张脸后,心中一惊,瞬间又倒在了地上装死。
夫人对自己又没有多好,想让自己为了她跟鬼拼命?做梦去吧!
“阿……阿遥……?”
“我我我我我……”
“你娘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都是你三姨娘干的,我只是没有向老爷告发而已……”
九姨娘被秦瑶喊醒了,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地说道。
秦瑶:我这是不是不小心挖出了大瓜?这相府的水,果真太深了,她以前连渣爹的小三小四都斗不过,更何况那一院子的姨娘?
跑路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不过算了,今天暂且不管这个事儿。
“姨娘,我知道我娘亲是怎么一回事儿!”
九姨娘:“那你怎么回来了?我每年清明都在跟你烧纸,真的,你问秋红。”
“秋红?你说句话啊?”
此刻秋红躺在外边,也在装死。
秦瑶:“姨娘,我记得你三姑娘出生那一日,院中有异香是吗?”
九姨娘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何要来这一句,道:“是是是。”
秦瑶:“我娘亲有些冤屈,但她仍旧记挂相府。”
“相府气运,集于三妹妹之身,你怎可对她的婚配之事如此随意?”
九姨娘:“那不是十九她自己要抛绣球招亲的嘛。”
秦瑶:“也罢,那位叫司马昭然的年轻人,确实也不错。”
“祖上积了不少德,在地府都是鼎鼎有名的,能和他攀上亲,咱们相府必然能延绵百年呐!”
九姨娘一下子就不那么害怕了,向前伸了伸身子,问道:“当真?”
秦瑶:“无假。”
九姨娘:“阿遥啊,难得你对妹妹那么好,你在下边缺什么吗?改天我和你爹烧给你?”
秦瑶:这能行?
那不一下子露馅了?
“谢姨娘好意了,这是娘亲让我回来托话的。”
“娘亲怎会不知自己是因何早亡的?但她和姨娘妹妹同为女子,知道大院中的女子有百般不易。”
“罪魁祸首,当是父亲,娘亲永生永世都不想和父亲有任何纠葛。切莫让父亲知道此事,否则娘亲动怒,生了怨气,姨娘的钱庄和妹妹的幸福,怕是不保了。”
“好好好。”
九姨娘听到秦瑶这么说,心中不免有些酸涩和感动,甚至不怎么害怕眼前的秦瑶了,伸出手想要摸摸她。
秦瑶果断退后,关掉了袍子里的灯泡,翻墙离开了院子。
“夫人?你怎么突然醒了?”
秋红和春绿此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忙活着伺候九姨娘。
九姨娘甩了甩脑袋,又揉了揉眼睛,问道:“你们刚刚怎么了?有没有见到……鬼?”
秋红:“不知怎的,方才突然通体酥麻,站也站不得,倒在地上了。”
春绿:“我也是,也许是鬼仙的法术吧?夫人您没事儿就好。”
九姨娘:“无事。”
“明日跟我去买些纸钱,咱们给阿遥烧去。”
春绿和秋红应了一声后,打了热水帮九姨娘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伺候着她睡下了。
第五日,被邀请去相府做客的三狗回到了驿馆,司马昭然则被留了下来。
相府实在是太大了,小姐们随身跟着好些个丫鬟婆子,想说闲话的人都找不到机会,况且也没那胆子。
“大姐,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三狗惊魂未定,在相府的那几日,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行错了事情,白读几十年书。
“怕什么?怕你做不了相爷的东床快婿?”苏青婉给他倒了一杯茶,打趣道。
“哪有啊?姐姐你说笑了。”
“相爷有35个孩子,若我娶了十九小姐,以后都分不清自家的兄弟姐妹了。”
“我山猪吃不来细糠,相府的饭菜虽好,但烹饪方法过于浪费了,还是喜欢吃姐姐和小丫做的饭菜。”
秦瑶听后,都想给老头子竖个大拇指了:某种程度上,这倒是挺厉害的,宝刀未老啊!
若是往前推个几十年,关试之后,保底还得等个两三年,等到有人老死了,犯错被皇帝革职砍头了,告老还乡了,才能真正有做官的机会。
但前些年又是霍乱又是些水灾旱灾的,朝廷也折损了不少人才,职位空缺不少,过年之前,吏部便安排好了这一年的学子们。
“姐姐,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同你们日日住在一起了?”
三狗被安排在了潮州的一个偏远小县城,拿到任状后,有些骄傲,但也有些失落。
“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总是要成长,要分别的嘛。”
“不过还好,你可以过完春节再去赴任。”
“好。”
“咱回村了以后,也给爹娘说一声吧,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