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路漫漫,本身就要耗费不少时间,外加上朝廷中的礼节是极为繁琐的,苏青婉盘算了下,没个三五月,孟长宁的哥哥怕是回不来。
家里有两个别人家的未出阁的大姑娘,总觉得继续待在村里太不方便了,想了想,还是带她们去湖州城比较好。
孟长宁和陈锦意本身就差不了多少年岁,两个人又有相似的经历,很聊得来,一路人叽叽喳喳的,倒也热闹得很。
苏青婉想了下,好家伙,自己已经收留了四个姑娘了。
明明才25岁呢,怎么就生出了一种老母亲的心态?
“青婉姐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两个小姑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悄悄话,红着脸对苏青婉说道。
“问吧。”
“你是如何确定,秦公子是能和你相伴一生的良人的呢?”
“我有时候听村里人说,他们以前还以为你会寻一位读书人呢,未曾想到你竟然和商人结合了。”
苏青婉:“和他相遇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的灵魂受到了冲击,有很多话,我只能讲给他听,只有他才能听得懂。”
两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有所思。
苏青婉:这回我可没胡说哦,闺蜜也穿越了能不受冲击吗?奇变偶不变这种话,别人能听得懂吗?
孟长宁也被苏青婉安排在了后院,秦瑶索性带着马车夫住在醉月轩了,打了胜仗的消息,让大宇国上下都极为振奋,愿意消费的人便多了,醉月轩和甜品铺子的生意,正在慢慢恢复。
孟长宁和陈锦意住在后院,学着一起做女红,陈锦意是极为有耐心的,而且还很会教人,不出半个月功夫,孟长宁也能绣出好看的花儿来了。
雨霏和雪霏忙完了家务以后,偶尔也会跟着学习下。
小丫是个一心一意要当大厨的人,对于拿针绣花儿这种事情毫不感兴趣,每日都钻在厨房里,消化师傅教的东西,有时候还会研发出一些新菜品。
虽然说可能会搞出一些陈醋酿陈皮之类的黑暗料理,但大家还是会咬咬牙给点面子。
跟着一群青春正好的小姑娘住在一起,苏青婉觉得,连自己都变年轻了。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着,平凡但不枯燥,一切都是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
直到某一天,州府的官兵敲开了苏家的大门。
“苏安人,我想您可能牵扯到了一些案件,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官兵是司法参军派来的,虽苏青婉没有实权,但名义上来说,司法参军品阶是要比她低一些的,所以来者虽然态度严肃,但语气却也客气得很。
“二位官爷,有什么事情,您说明白可以吗?”
两位官差交换了眼神后,道:“是那凤凰城的陈员外,说你拐卖她女儿,这其中也许有些误会,咱们过去讲清楚就是了。”
苏青婉:“哦,是这样啊?那咱们把陈小姐一起带去呗,她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了,不是三岁小孩子,有没有被拐卖,她自己总是能识得清的吧?”
“安人说得也对。”
语罢,苏青婉去了后院,找了陈锦意,一起去了司法参军的府衙。
想要公开审理一个有官身的妇人,其实还挺麻烦的,因而司法参军虽然是接下了陈员外的状子,却没有升堂,而是把两人都叫到了后宅,希望他们能把话说开。
苏青婉:我懂,放在现代,这叫诉前调解。
“爹爹!”见到陈员外,陈锦意立马满眼热泪地扑了过去。
“多日不见,爹爹似乎又廋了。”
“乖女儿,你受苦了!”
“是不是她,把你拐走的!”陈员外指着苏青婉的鼻子,就要过去打她,好在衙门的人反应够快,立马拦下了。
“爹爹,你在胡说些什么呢?这位苏家姐姐,是她救了我,收留了我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陈锦意见自己父亲竟然如此糊涂,急得直跺脚。
“收留?你娘亲说了,是她想把你配给她弟弟,又不想出彩礼钱,才把你拐走的!”
“爹爹,这都哪跟哪啊?你不要老是觉得,除了咱陈家,其他人都是穷光蛋好吗?”
“女儿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怎么一封信都不回啊?”
“信?什么信?我还在疑惑这次出门,你怎么不给我写信呢,你娘说你被人拐走了,我才反应过来。”
“喏,你看。”
大宇国的驿使收了送信钱以后,会留下一截有着特殊色彩的绸缎作为凭证,陈锦意掏出了一大把绸缎,他父亲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周管家,我的信,一直都是你在处理的吧?你把小姐的信弄到哪里去了?”
周管家脸色一变,眼珠滴溜溜地转动,道:“老爷,我是真没有收到小姐的信啊。”
“休得胡言!”
“你这是说我们大宇国的驿使,收了钱不好好办事吗?要不要本官帮忙核查一下?”司法参军一发话,周管家有些害怕了,自家老爷只是个商人,对面那可是官爷,不一样的。
“老……老爷……大人,我知道错了,这是夫人的命令,让我把小姐的信都给烧了……”
“什么?”陈员外扬起了手,就要去扇周管家的耳光,被司法给拦了下来:“这是官府,你不可在本官面前动用私刑!”
“那……那这么说,我这是冤枉苏娘子了?”陈员外脸上堆满了笑容,双手抱拳向苏青婉致意到。
跟着过来的孟长宁拉了拉陈锦意的手,悄悄说道:“这话可能有点冒昧,但我着实忍不住想问一下,你爹就那么被你后娘用三言两语唬住了?耳根子这么软,是怎么成凤凰县首富的?”
陈锦意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其实吧,我祖父那一辈,是整个湖州的首富。”
“爹爹苦心经营多年,终于经营成了凤凰县的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