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多多少少都跟着苏青婉赚了些钱,日子好过了很多,在村道上玩耍的小孩子们,看起来比以前干净了不少,穿得也整齐了不少。
慧心跟着招娣一起做肥皂,这玩意儿不需要太大的产量,就可以赚不少钱。
陈小毛上次来了之后,便不想回了,苏青婉便给他找了个活儿:去搜集些颜色漂亮的花儿,紫色的、红色的、黄色的都要,挖回来种在院子里边,如此一来,以后就可以再做一些不同颜色、不同香型的香皂了。
招娣盼弟攒了不少钱,加上去年二婶他们做红薯生意赚的钱,也够起一间新屋子了。
但是新屋子该建在哪里,成为了全家人头疼的大问题。
招娣和二叔觉得,老宅子那里挺好的,可以找人知会三婶他们一声,把老房子推到了重建,不需要再请风水先生,地基也是现成的。
但盼弟和二婶并不想和三婶他们一家再打交道了,三婶他们走了这一年多时间,别提两个人的日子过得有多自由了。
想要重新找一块得起房子。
“大姐,你阿奶阿爷好像回来了。”
正当他们来找苏青婉询问意见时,采花回来的陈小毛带回了消息。
“是吗?”
“那三婶儿他们呢?”
“也回来了。”
“他们也有马车,而且好像和你们的马车不太一样,看起来大多了。”
“穿得那叫一个富贵啊,绫罗绸缎金光闪闪的,我都不知道该咋个说了。”
富贵了那自然是好事啊,苏青婉心想着,就不用惦记着把她卖了赚钱了。
姐弟几人并不是很想凑三婶家的热闹,但难免有一些好奇的村民,围在了老宅子前,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以为,青姑娘这一年多赚的钱已经够多了,但和她三婶儿一家比,才哪到哪啊,青姑娘穿的仍旧是普通衣服,也没有佩戴太多首饰,家里连个仆人都没有。
但看看沈氏,头上别着一支金钗,腰间系着玉佩,脚上的那双绣花鞋,似乎是有金线绣出来的,都快把人眼睛晃花喽。
带了4个粗使婆子,2个丫鬟,1个车夫,忙前忙后的,老太太和沈氏就像是城里官宦人家的夫人一样,端坐着喝茶,一点儿粗活都不用干的,只需要指挥就行了。
“她三婶儿,你这一年多发达了啊。”
“哎呦,她三婶儿就是厉害啊,生得了儿子赚得了钱,瞧瞧,咱们今儿个总算是开眼了。”
“是啊是啊。”
村民们的恭维,让三婶儿很是受用,她学着城里人的模样,翘起了兰花指,轻轻地吹了一口茶杯,方才开始饮用。
“对了,你家老四在哪里呢?怎么没见到呢?抱出来给大家看看呗。”
“还有铁栓呢?也不见人啊。”
听到这话以后,沈氏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阴沉了下来,让粗使婆子把围观的村民赶走了,紧紧地关上了老宅子的大门。
村民们讨了个没趣儿,径直散去了。
但好奇心还是存在的,那些粗使婆子也得打水干活儿,多事的人便经常询问。
被问个一次两次,她们到还可以守住秘密,被问的多了,就有些忍不住了。
三婶回来十多天后,村里开始流传起了风言风语。
有人说,沈氏把铁栓卖给大户人家了。那大户家里有个老头子,不知道突然生了什么怪病,吃不下饭日渐消瘦,看了多少名医都没办法。
家人不知道在哪里寻到了一个道人,那道人说得找一个生辰八字相合的人,以命续命。
刚好,铁栓就是那个生辰八字相合之人,真的帮老头子续了命。
那老头不光有钱,亲兄弟还是湖州城里的大官儿,挺过了这一劫难,对三婶家很是感谢,认铁柱当了干孙子,帮他寻了一个官家小姐成了亲,还出了不少钱,帮衬沈氏做生意。
至于那小老四嘛,则真的被苏青婉给诅咒了,说是孩子长了14根手指14根脚指头,屁股上还有像尾巴一样的东西。
加上原本就有的,那可不是“10个把儿吗?”
来干活的妇人们也在悄悄地议论此事,传到了苏青婉的耳朵里边。
她方才明白,为什么这几日她带疾风出去散步时,村里一些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就好像她会吃人一样。
也想起来了,给小乐乐办满月酒那日,几个媒婆来找事儿,被她怼了以后,有个媒婆说“可不敢惹她生气,她咒人可准了。”
她那是咒人吗?她当时就是随口乱说了一句啊。
不过想起来,这好像并不是无迹可寻的。
三婶喜好喝酒,大着肚子时,身上偶尔都会传来酒精味。
第四个孩子才出现异常,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被老天爷眷顾了。
但村里人和三婶儿不知道这些啊,传得有模有样的。
苏青婉知道,三婶回来以后,这下可是没有安宁的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