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多月以来,孟晚意其实有联系过沈汀舟一次。
问他自己能不能接奶黄包走,沈汀舟当时在电话里安静了好一会,最后冷冷的拒绝了孟晚意。
“你忘了以前是怎么抛弃它的吗?”
这属实冤枉孟晚意了,虽然自己以前确实有干过让沈汀舟把狗牵走的事,但情有可原啊。
想到原因解释太麻烦,于是她只能作罢。
沟通失败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对方,直到今天在火锅店偶遇。
所以在听到沈汀舟那句,“若若要住进来了,你赶紧把你用过的东西,属于你的东西,还有这条狗给我弄走。”
孟晚意怔了好一会,“你说什么?”
沈汀舟手插裤兜,“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你不要奶黄包了?”语气听起来很意外。
“若若不喜欢狗。”沈汀舟言简意赅。
沈汀舟和孟晚意身高相差22厘米,彼时孟晚意低着头颤着睫毛,他看不清她表情。
“若若很快就搬进来了,我不想她用你用过的东西,你今天也看到了,小姑娘娇气的很,所以你今天麻溜的给我把东西打包好,把属于你的痕迹抹除干净,最迟后天把东西搬干净。”
说完沈汀舟冷酷的转身走人。
孟晚意沉默的这几分钟,已经将沈汀舟在心里骂了八百遍。
神经病吧,大晚上抓自己来收拾东西?
但很快孟晚意又恢复了平静,搬空是吧,没问题。
手心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来电人显示是季白。
孟晚意看了一手机,已经十一点了。
想到自己忘了给季白报平安,于是孟晚意立马将电话拨过去。
“喂,季白,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忙,没注意看手机。”
“没关系,到家了吗?”
孟晚意低头,有些心虚的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到家了。”
“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
孟晚意刚挂完电话,抬眸就对上了台阶上方沈汀舟那双锐利的眼睛。
“哼,谎话真的张口就来。”
孟晚意气结,瞪了他一眼。
“关你什么事。”
沈汀舟不耐烦的催促。
“你赶紧给我收拾,别影响我睡觉。”
一进门,奶黄包看到孟晚意就扑了上来,尾巴摇得快跟螺旋桨一样,就在它快碰到孟晚意的那一刻,它的尾巴被沈汀舟揪住了。
奶黄包吃痛的回头冲着沈汀舟呜咽了几声,换来了一句“没出息的玩意儿。”
孟晚意有点心疼:“你别揪它尾巴会疼的。”
“哦,你不要他的时候,怎么不想它难不难过。”
孟晚意:“......”她合理怀疑沈汀舟是来找她吵架的。
她揉了揉奶黄包的头,没再搭腔。
沈汀舟砰的一声进了书房。
客厅的压迫感一下子没了,孟晚意松了一口气。
这个房子,承载了孟晚意太多回忆,好的坏的都有。
她不得不承认,沈汀舟说要她把自己碰过的,用过的东西都搬走腾地给桑若住时,心脏不受控住的刺痛了一下。
她幽幽的叹一口气,按照记忆翻出了收纳箱和压缩袋。
客厅里乒铃乓啷的声音没一会就把沈汀舟引了出来。
看见孟晚意光着脚直接一屁股坐在冰凉地板上,周围围着一圈乱七八糟的东西,沈汀舟狠狠的拧了一下眉。
“你就不能小点声,还有,不要把东西弄得这么乱。”
凌晨一点的时候,孟晚意被沈汀舟塞进了被窝里,她实在太困,竟然靠着沙发就睡着了,大概是前天通宵看了部剧,白天精神还行,到晚上困意就上来了,孟晚意这一睡,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被褥是熟悉的味道,床榻软绵绵的像躺在云朵里。
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的擦过她的额头,鼻尖,嘴唇然后一步步向下,轻柔得像羽毛一样,她舒服得蜷缩了一下脚趾。
然后她就被小火炉一样的东西包围了,今晚的梦格外的温暖舒服。
翌日孟晚意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门口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沈汀舟冰冷的声音在外边响起。
“我希望我今晚回来之后,你和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被搅了睡眠的孟晚意气鼓鼓的用手锤了几下棉被。
“沈总,您放心,我今天肯定会麻溜的卷铺盖走人,不耽误你带人住进来。”
门外安静了一会,沈汀舟连带嘲讽的声音响起。
“最好如此。”
然而孟晚意不知道是,沈汀舟这边已经和门口的安保人员交代了。
如果今天有搬家公司和家政人员在门口登记信息是来自己这一户的,绝对不能放进来。
果然没一会,孟晚意叫好的搬家公司全都被堵在门口,她无奈只好取消了订单,给司机和搬运工了各发了一个红包然后让他们离开。
正当她在门口垂头丧气的时候,孟晚意遇到了她的救星——也住在这个小区的盛夏。
在得知孟晚意的困难后,盛夏冲她眨了眨眼睛。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晚上沈汀舟回到家门口看到门缝没有亮光的时候,拧了一下眉。
沈汀舟烦躁的松了松领带,然后开始输入密码。
门一打开,家里一片昏暗,他伸手拍了一下壁灯。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沈汀舟呆住了。
妈的,家被偷了?
他甚至顾不上换鞋,不可置信的在客厅茫然的转了一圈。
这才后知后觉,孟晚意真把他家搬空了!
整个客厅,除了撬不走的地砖和墙纸,能带走的她都席卷一空了。
沈汀舟气得手直哆嗦,余光瞥到了她贴在墙上的字条,他一把扯下来。
“沈先生,按您的要求,属于我的,我碰过的,我都搬走啦,桑小姐金尊玉贵的您肯定也不舍得用二手货吧,这些我就笑纳啦。”
气抖冷!
客厅,厨房,卧室,放映室,除了他的书房,统统被洗劫一空。
大到沙发床垫床架餐桌椅,小到奶黄包的口水兜和磨牙棒,统统没有了。
客厅墙上的液晶电视都被扣了下来,天花板上边的除了镭射灯以外,也被拆了干净。
厨房除了光秃秃的岛台,什么也不剩了,浴室更是只剩下硬装,估摸是真使劲了,但没拆下来。
而主卧室更是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衣柜,窗帘都被拆了下来。
他站累了,想找个地坐都只能坐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