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一愣,手中的折扇敲打了一下手心,笑道:“原来小娘子认识我。”
“我听小娘子的意思,还对在下心生爱慕?”
杜越的声音说到后面就有点飘,那张脸上的喜色也藏不住,一看就知道他自信过头,觉得自己太行了。
迟挽月浅笑盈盈,里面却藏着想刀一个人的心。
“那是自然。”
迟挽月应下来,又看向旁边的迟青柳道:“尤其是我这妹妹,她比我来的早些,经常在燕春楼里看见您,早就芳心暗许了,只是胆子小,不敢跟您说罢了。”
迟青柳看了一眼迟挽月,接触到她眼神的时候,故作娇羞的低下头,拳头却已经攥起来了。
一看有两个女子同时对自己倾心不已,杜越那颗心是彻底飘了。
“杜某向来怜香惜玉,两位美人若是真有情意,杜某也不忍心拒绝,若是愿意,你们姐妹可双双入我杜府,做我的侍妾,如何啊?”
迟挽月轻笑了几声,脆如银铃的笑声勾的杜越心里直痒痒,尤其是那露出来的上半张脸和那张盈盈浅笑、暗含秋波的眼睛,真是要了人的命了。
“公子若是愿意,自然是好的,可我听说威远侯府的二小姐……您将来怕是要迎娶她为正妻的吧。那我们姐妹二人……”
她顿了顿,似有为难,看了一眼迟青柳,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杜越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不足为惧,她不过是个二房的庶出,我杜越怎么可能让她做我的正房?”
“我也不过是玩玩罢了,她若是愿意,进我杜府便也是个偏房,与你们的地位是一样的。”
话说到这儿,已经不必再继续演戏了。
迟青柳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直接就站起身,扯了自己脸上的帕子,气急败坏的指着杜越道:“好啊,感情你那些花言巧语都是骗我的。”
看见迟青柳,杜越的脸上出现了惊慌,更多的是被抓包的气急败坏。
“好啊,迟青柳,你居然敢联合外人算计我。”
“我告诉你,你如今看见了又如何,你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跟这么跟你说。我不可能娶你一个庶女,将来与我相配的必然是高门大户家贤良淑德的嫡女。”
“你是个庶女就算了,你还不是威远侯的女儿,你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杜越直接就被迟挽月抽了一巴掌。
杜越整个人都懵了,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迟挽月,这才看见她把脸上的面巾取下来。
“你……你……”
杜越对迟挽月还是抱着畏惧的,毕竟迟挽月的事情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可都传开了。
再说了,迟挽月不仅是威远侯府极为受宠的幺女,现如今还和晋王牵扯不清,这两个人,他谁也得罪不起。
迟挽月歪了歪头,笑的甜美:“高门大户家的女儿可不会看上你这种草包哦。”
说着话,她的眼神倏地变冷,直接一脚踢上去了。
见状,迟青柳也不甘示弱,冲着他拳打脚踢起来,杜越蹲在地上,双手护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大喊:“来人啊,打人了,打人了……”
有听见动静的赶过来,迟挽月抬眼看过去。
有认出迟挽月身份的,看见旁边的同伴要上前帮忙,连忙拉住了他,小声提醒:“你不要命了,那可是威远侯府的小郡主,你怎么敢管她的闲事?”
闻言,旁边的人也不敢动了。
杜越被揍的哀嚎不断,动了动不了。
迟挽月和迟青柳把他打了个够本,才拍拍手,抬脚走了出去。
人群让开一条道路,等她们都走出去以后,才转过来看杜越的情况。
杜越躺在地上,脸肿的像熊一样,一块红一块紫的,哭哭啼啼的看的围观的人都捂着嘴偷笑。
她们三人出了燕春楼以后,迟青柳看了一眼旁边的迟挽月,语气不怎么好,隐约能听出来有些别扭,眼神四处游移。
“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你这是毁了我的姻缘。”
迟挽月嗤笑了一声:“帮你之前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反正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一点都不意外。”
“迟挽月你……”
迟青柳气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嘴边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有。
而迟挽月早就已经转身朝着马车走了过去,根本就不理会迟青柳的脸色。
马车到达晋王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
管家看见她,弓着身子笑道:“小郡主,您过来了,今儿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来来来,我肯定天天光顾,今天就是有事耽搁了,小厨房有吃的吗?”
“您等着,我马上让下人给您做去。”
“谢谢张伯。”
“郡主客气了。”
书房里听见这动静的宁怀昭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迟挽月正进门来,一头扎进了宁怀昭怀里。
她顺势抱住了宁怀昭,娇娇软软的朝他撒娇。
“阿昭,我就晚来这么一会儿,你怎么连饭也不给我吃了?”
宁怀昭轻呵了一声,将她的小脸BOOS怀里挖出来,垂眸看她,捏着她的下巴道:“小郡主晚来了一个时辰,早就过了午膳时间了,再说,本王如何能知道你今日过来?”
迟挽月听出来了这话里有怨念,她不就早上没过来吗?
明艳的小脸上带了几分笑容,声音越发软糯。
“我当然来了,见不到阿昭我就不舒服,方才真是有事情耽搁了。”
“阿昭的伤怎么样了?”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宁怀昭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伸手抱起迟挽月朝着软榻上走过去。
“能抱起你,说明没问题了。”
湖蓝色的凤眼里带着一弯笑意,像是秋风掠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迟挽月忽然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胖,立马就急了。
“我这么轻,我轻如鸿毛,阿昭若是抱不起来才有问题。”
她的用词逗笑了宁怀昭,忍不住跟着重复了一遍:“轻如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