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互相喜欢吗?他偏偏要坏了这桩姻缘,让宁怀昭爱而不得,让迟挽月饱受折磨。
深深地看了一眼二人,宁寒屿甩袖离开,脚步铿锵,只看背影都能看出来他受了多大的憋屈气。
周围的人散去,宁怀昭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再次嘱咐了一句:“阿宝,万事不可逞强,本王一会儿找个借口离开,循着路线去追你。”
迟挽月明白宁怀昭的担忧,点了点头道:“你也小心。”
“嗯。”
宁怀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迟挽月和其他贵女已经站在了起跑线上,只听见大鼓一响,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纷纷飞驰而出。
迟挽月一路沿着设置好的路线飞驰,手中拿着一把精美的弓,身后背着箭袋。
她一马当先,把别的贵女都甩在了身后,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让迟挽月怀念起自己小时候在边疆生活的那些日子,日日跑马打猎,悠闲自在,也没有京都那么多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算计。
一时之间,她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沿途看见猎物便张弓搭箭。
百发百中,箭术精湛。
迟挽月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马匹闯进了一片密林,她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设置的路线应还是平坦的大路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树林。
她皱了皱眉头,拉紧了缰绳,但是马匹像是发了疯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迟挽月看了看四周,想找到一个着力点,方便自己从马上下来。
但是还没有找到,马匹就直接跃入了一个深坑之中,迟挽月连忙用自己腰间的弯刀插在坑边的土地上,伸手巴住了刀柄,她用了些力气才爬上来,这期间,她只听见了一声声马匹的嘶鸣。
迟挽月站在深坑边上看去,这才发现里面放满了尖刺,那匹马已经遍体鳞伤。
如果掉进去的是她,恐怕现在已经成了马蜂窝了。
眼里落入了许多凛冽与劫后余生的庆幸,也不知道这个深坑是猎人布下的还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虽然她不能确定,但是能肯定的是把自己引进这片密林中的人一定是故意的。
正想着,四周突然有破风而来的声音,她转头看去,一支箭矢从密布的树叶中穿梭而来。
迟挽月连忙侧身,躲了过去。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利箭,明显是冲着她的命来的。
她堪堪躲过去,有黑衣人从天而降,与她打斗在一起,两方不相上下。
但是对方人不少,所以和迟挽月对打的时候,她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只是这些人似乎并不打算要她的命,否则,刚才完全可以隐在暗处放箭。
其中有一个人的长剑正冲着迟挽月而来,她若是躲不开,一定会被刺伤,如此一来,必然会被他们抓住。
在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的情况下,迟挽月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在他们手中。
她的身子快速后退,剑尖追着她,紧追不舍,直到后背抵上了树干,迟挽月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凛冽。
此时,一支箭横空而来,直直的射中了面前人的脖子。
迟挽月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睁大了双眼,随后倒了下去。
胸口气息不稳,她也来不及想那么多,抬眼便看见宁怀昭骑着快马,朝自己飞驰而来,像是一位英雄一样,飞奔而来拯救她。
“阿宝。”
宁怀昭俯身,朝着迟挽月伸手。
迟挽月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
宁怀昭一用力,就将迟挽月的拉在了自己身前,看一把长剑朝着他们刺过来,宁怀昭扬手,利刃抹了那人的脖子,鲜血落在地上的绿叶上。
宁怀昭带着迟挽月策马飞驰,方才那些人连忙抽出弓箭,对准了他们二人。
一支箭射中了宁怀昭右侧肩胛骨的位置,在月牙白的春衫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痕迹。
听见头顶上传来宁怀昭的闷哼,迟挽月连忙回头去看,语气里都是焦急:“阿昭。”
“没事。”
宁怀昭从身后伸手捂住了迟挽月的眼睛,微微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语气温柔,夹杂着安抚。
“阿昭。”
迟挽月伸手想拉下宁怀昭的手,看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拢在了怀里。
“阿宝莫要担忧,本王没事。”
虽然听见他这么说,但是迟挽月从吹过来的风里闻见了血腥味,就知道他是受伤了,心里更加着急,声音都带了几分哭腔。
“阿昭,你让我看看。”
快马奔驰,很快就到了终点地。
坐在毡棚里的众人远远的看见宁怀昭和迟挽月同乘一匹马飞驰而来,眼神和表情都变得十分微妙。
“他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难怪晋王中途离席,原来是去寻小郡主了,倒真是情深意切,一刻都分离不得。”
“搂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议论声不绝于耳,就连宁昀的脸上都带了几分不悦。
直到马匹近前,大家才发现宁怀昭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唇色似乎也跟着苍白了几分。
直到小太监瞧见宁怀昭的身后插着一支箭,鲜红色的血已经沾满了后背上整个右侧的衣服,大惊失色,连忙走上前去禀报了苏全。
苏全听说了以后,也快步走到宁昀身边。
“皇上,晋王受伤了。”
宁昀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就看见宁怀昭从马上滑下来的时候,没有站稳,迟挽月又扶不住他,便跌在了地上。
“阿昭,阿昭。”
迟挽月顾不上别的什么,连忙探头去看,这才看见了他背后的伤势,急得眼泪直接淌出来了。
“快来人,快去找御医,去找御医。”
这样的动静自然惹得人们都起身去看,尤其是迟瑞,本来就一直提着心,如今看见这种场面,连忙站起身走了过去。
宁怀昭一路飞驰回来,箭矢在背上摩擦不说,好像还下了毒。
他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使不上力气不说,头脑也昏昏沉沉的,只隐约听见周围人的嘈乱,其中,迟挽月的声音尤其清晰,带着哭腔。
宁怀昭的头枕在迟挽月胸前,意识已经不太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