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真没听过,你喊一声。”
“你小心我爹扛着大刀来砍你。”
迟挽月喊不出口,耳根子红了几分,色厉内荏的威胁宁怀昭。
“若是侯爷真的如此做,阿宝不帮本王?”
“不帮。”
迟挽月娇气的哼了一声,小嘴儿噘的能挂上拖油瓶。
宁怀昭勾唇,眼里的宠溺满的快要溢出来,低头亲了一口迟挽月的唇瓣,还没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宁寒屿的声音。
“原来小郡主在这儿,可真让我好找。”
迟挽月和宁怀昭都转头看过去,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
“三皇子找小女有什么事吗?”
迟挽月的语气疏离清淡,和面对宁怀昭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态度。
宁寒屿的目光触及迟挽月手腕上的花环,染上了一层阴翳,很快就从眼角隐去。
“看来小郡主已经收到花环了。”
迟挽月扯着唇假笑,说话的时候很直接:“三皇子还是多花些心思在别的贵女身上吧,莫要浪费在小女身上,最后错过了良缘。”
被一个女子如此当面拒绝,宁寒屿的面子上自然不会太好看,眼里的寒凉越发明显。
轻笑了一声,他抬眼看向宁怀昭,声音轻慢,却在字里行间都带了挑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倒是觉得小郡主就是我的好姻缘。”
说着话,他转头去看迟挽月,把自己手中的花环递给了她。
迟挽月定然是不会接的,只是还没动作,宁怀昭就伸手抓住了宁寒屿的手腕,要把他的手挡回去。
宁寒屿不甘示弱,手上动作灵巧,与宁怀昭在马棚旁边过起招来。
有几个贵女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不远处,裴彦看见了这一幕,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影。
宁怀昭和宁寒屿你来我往,掌风凌厉,看的人眼花缭乱。
宁怀昭终究是更胜一筹,过了十几个回合后,宁寒屿就落了下风,被宁怀昭一掌拍在了胸口,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抬眼看向了宁怀昭。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闪烁着火花与阴郁,各不相让。
不知道对峙了多久,宁寒收回了手,抚平自己胸口衣服的褶皱,朗声打破了紧张又沉默的气氛。
“哈哈,十三的武艺真是长进了不少,不像小时候,被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听他提起来小时候的事情,宁怀昭的表情越发的阴森,他当然忘不了宁寒屿踩着他脑袋的滋味。
“那你就等着本王打的你进地府的那一天!”
宁怀昭的声音夹杂着厉色,低沉阴戾,像是缀了沉重的水一样,听着让人觉得心里都跟着窒息。
宁寒屿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眼睛里的杀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而迟挽月在听说他小时候欺负宁怀昭的时候,脾气就已经压不住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想把他暴揍一顿的想法,抬脚走在了宁怀昭的身前,扯出一抹笑来。
“三皇子不是要送给小女花环吗?”
宁寒屿挑了挑眉梢,看了一眼宁怀昭,表情略带玩味。
“是,本皇子是专程来给小郡主送花环的,希望小郡主旗开得胜。”
他抬脚朝着迟挽月走过来,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宁怀昭,却发现他并没有动作。
他并不是不吃醋,只是因为绝对信任迟挽月,这种信任是日复一日的相处积累出来的,是迟挽月对他日复一日的好喂养出来的。
他知道迟挽月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便也没有阻拦。
宁寒屿走到两个人面前,把手里的花环递给了迟挽月。
她伸手接过去,翻看了几下,上面是玛瑙珠子和一些五颜六色的假花,看着倒是挺贵气。
她拿到自己的那匹马眼前,晃了晃手中的花环,声音甜甜的:“小花,你喜欢吗?”
被她唤作小花的那匹马口鼻中喷出热气,而后一口将花环咬在了口中,扯的稀巴烂,再把那些假花和玛瑙珠子吐出来。
混合着马匹的唾液,和地上的泥土马料混合,狼狈不堪。
“迟挽月你……”
宁寒屿的脸黑的像是锅底一样,刚要质问迟挽月,便被她抢先了一步。
“三皇子,您瞧瞧,连小花这样的畜生都喜欢您送的花环呢,全都留在它的窝里了。”
“它如此高兴,待会儿比赛的时候定能够神勇异常,助我夺魁。”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把宁寒屿的审美和畜生放在一起相提并论,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这样的窝囊气。
宁寒屿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脸色十分难看,瞧着五官越发狰狞。
“迟挽月,你竟敢戏耍本皇子!”
“三皇子这花环送给小女,不就是要预祝小女旗开得胜吗?小花可是我致胜的关键,它如此喜欢,三皇子应该高兴才是啊。”
“你……”
他往前进了一步,伸手指着迟挽月,怒气上头,额角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几分。
看着他逼近,手指指向迟挽月,宁怀昭横出一天手臂,放在迟挽月腰间,快速把她的身子往后抱离,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周围有人惊呼,引起骚乱,恰逢有小太监来通传比赛开始了,宁昀还在等着看。
宁寒屿憋着胸口的一口闷气,看向迟挽月的眼神里带着凶恶,仿佛吐着信子的毒蛇。
偏生宁昀还在等着看比赛,这件事情,他作为皇族,也必然会受到苛责。
不管谁对谁错,宁昀都不会偏帮一方,到那时候,只会让宁昀觉得他不够沉稳,何况他还输给了宁怀昭。
这事说出去,谁脸上都挂不住,毕竟一个由本朝最优秀的老师教授武艺的皇子,竟还不如一个流放边境的弃子。
说出来,他脸上无光,皇族的面子与他同气连枝,自然也不好看。
这口闷气,他还非吞下不可。
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宁寒屿的脸色有些发青,气的眼睛都红了。
想不到宁怀昭和迟挽月都是胆大妄为的主。
抬头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宁寒屿眼中的狠毒越来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