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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8章
    本以为这事都稳了,没想到老夫人正襟危坐,补充了一句:“但我还是不同意。”

    “为什么呀?”

    迟挽月的脸上有些郁闷,那她这不是白演了吗?

    “晋王如今回京,正是需要支持者的时候,咱们侯府底蕴深厚,他若是娶了阿宝,咱们便会倾力相助,所以,他的目的不明。”

    迟瑞在旁边听的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迟挽月瞪了他一眼,随后抬眼看向老夫人,声音软糯糯的:“祖母,阿昭不是这样的,我能察觉出来他对我是不是真心。”

    “那可不一定。”

    迟瑞可真是神补刀,他完全是因为想到了裴彦的前车之鉴。

    “爹,你怎么这时候倒戈了,你到底跟谁一伙的?”

    “谁有道理我帮谁。”

    “行了,此事需从长计议。”

    老夫人发话,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迟挽月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却看老夫人倏然转身,眼神锁定迟挽月。

    “阿宝,你这几日好好的在侯府待着,不准出去!”

    “祖母。”

    老夫人出了门,交代外面的看好她,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爹,你看看。”

    迟瑞摊了摊手:“阿宝,这事,爹也无能为力啊。”

    说着是无奈,可是迟挽月分明从他脸上看出了一抹幸灾乐祸。

    看他们都走了出去,迟挽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回,老夫人可真是严防死守,她当真是一点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就连她托府中侍女带出去的一封信都被老夫人给截下来了。

    迟挽月叹了今天第一千零八口气,听的云雀都跟着悲伤了。

    “郡主,要不然咱们再去跟老夫人说说吧。”

    迟挽月撑着头,双眼无神,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见云雀的话,叹了口气:“没用,祖母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

    云雀坐在她旁边,学着她的样子,撑着手肘,对着迟挽月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郡主你和王爷可真像是被人棒打的鸳鸯。”

    “怎么不是呢?我们两个就是被打的鸳鸯,是梁山伯和祝英台,是张生和崔莺莺。”

    “不行不行,我还是得想办法去见阿昭一面,不然我实在是不安心。”

    怕不是真的生气了吧,不然她就不信区区一个侯府还能困住宁怀昭。

    她可是好不容易把人给哄到手的,这要是跑了,找谁说理去?

    “云雀,你做点好吃的……”

    “郡主,没用的,自从上回您拿迷药迷晕他们,差点跑出去,老夫人就下令了,不让他们吃咱们的东西,连口水都不让喝。”

    迟挽月:“……”

    这不是把她的后路给堵死了吗?

    正在发愁,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侍女,朝着迟挽月行礼:“郡主,老夫人请您去前厅。”

    迟挽月直起身子,抬眼看向侍女,问道:“去前厅干什么?”

    “三皇子来了,说是奉命来看望郡主。”

    迟挽月皱眉,宁寒屿来干什么?

    况且能支使动宁寒屿的也只有宁昀了,可是宁昀又怎么会给他结交侯府的机会?

    抿了抿唇边,迟挽月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到了前厅,便看见宁寒屿、迟瑞和迟老夫人三人。

    迟挽月朝着宁寒屿微微行礼:“见过三皇子。”

    宁寒屿抬手虚扶了一下,脸上虽然带着笑,却让人觉得后背都是凉的,总觉得这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郡主多礼了,我此次来,是奉了皇上之命来瞧瞧郡主的身体如何了。”

    迟挽月的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抬眼看向他,说话也是进退有礼,带着疏离:“让皇上担忧了,烦请三皇子回去之后告诉皇上,小女已无大碍。”

    “那便好,小郡主一直昏迷不醒,着实让人担忧啊,如今,我看见郡主醒过来,便放心了。”

    这话说的,把自己对迟挽月的担忧之情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让她觉得有些不妙。

    宁寒屿不会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吧。

    迟老夫人和迟瑞也想到了这一层可能性,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承蒙三皇子挂怀,小女少时曾有一次,误食了花生而命悬一线,府上的大夫精通此法,也多亏了当时晋王及时将小女带出宫,才能让府医及时医治,否则,小女可真没有机会与三皇子在此谈笑风生了。”

    迟挽月与宁怀昭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她这次故意提及,除了提醒宁寒屿,还在讽刺他只知道事后诸葛亮耍嘴皮子,当时在宫里怎么不见他这么殷勤?

    宁寒屿脸上的笑容敛了几分,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了一抹戾气:“这件事,本皇子也有所耳闻,原本还以为是宫人误传了,毕竟我所知道的十三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话里话外都在说宁怀昭对迟挽月这么好说不定是有目的的。

    就算迟挽月听不进去,不代表侯府的人也听不进去。

    迟挽月的眼里敷了一层寒意,笑道:“那三皇子可就真的太不了解阿昭了,我眼里的他,可是有血有肉,心地良善,比一些表里不一的人可强多了。”

    这话说的含沙射影,谁能听不明白?

    迟瑞看宁寒屿的脸色越发难看,不由得从中斡旋。

    “阿宝,不得无礼。”

    “三皇子,阿宝被我宠坏了,从小说话就没轻没重的,望三皇子不要介怀。”

    迟老夫人也在旁边跟着附和:“阿宝,还不向三皇子赔礼?”

    迟挽月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笑的甜软,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我也没说什么呀,再说了,就算真的无意中冒犯了三皇子,像三皇子这般胸襟宽广之人,应当不会介意吧?”

    迟老夫人有些惊讶的看向迟挽月。

    这丫头怎么如今把官场上那一套虚以委蛇玩的如此熟练?

    她可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一直以来都被侯府护在羽翼之下。

    这和她听说迟挽月用自己的命算计程家的时候,心情一样震惊复杂。

    原本还以为只是巧合,如今却觉得,眼前这个她一直觉得没长大的小丫头似乎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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