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挽月看向不远处还在叫嚣的卢鑫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阿昭,你说她怎么活那么大的?”
宁怀昭轻哂:“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吧。”
迟挽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忍不住朝着宁怀昭竖起大拇指:“阿昭字字珠玑。”
宁怀昭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笑容滑过,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亲昵的动作让迟挽月红了小脸,一双秋水眸子弯的更厉害,忍不住抬起手蹭了蹭自己被宁怀昭碰过的地方。
官兵头子朝着两个人走了过来,微微朝着迟挽月拱手:“属下孟义见过郡主。”
卢鑫花一听见她是郡主,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跌到了地上:“郡……郡主……”
迟挽月摆了摆手,从云雀手里接过自己的徽印,朝着卢鑫花扬了扬下巴:“这人张扬跋扈,肆意妄为,打她二十杖,让她长长记性。”
“是。”
孟义微微挥手,让人把卢鑫花带了下去。
“方才有刺客行刺于我,我功夫不敌,让人跑进了内阁,你们进去搜搜。”
“是。”
孟义带着底下的兵士朝着内阁走了过去。
内阁里,数十个小倌皆穿着白衣,有人在弹琴吹奏,有人在跳舞,而几个小倌簇拥着的便是程婉。
他们像是迷魂一般,闭着眼睛起舞,脸上还带着沉醉的表情,也不知道眼前看到了什么美梦。
官兵突然带人闯进去,那么大的声响,他们依然没有警醒,反而是一品阁里的人全都看到了程婉的丑态。
衣衫不整,神情陶醉,脸颊酡红,这怎么看都是一副和小倌胡来的模样。
程婉的面前出现了孟义的脸,忍不住轻笑,端着水酒朝他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这……这人模样不错,怎么?是……是新来的小倌吗?”
说着话,她还要上手调戏孟义。
孟义一个男人,又是兵卫,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愿?
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孟义看了一眼程婉,眼睛里的神色毫无起伏,语气冷硬:“给她醒醒酒。”
“是。”
程婉看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眼前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她看不分明,第一反应就是自报家门,呵斥孟义。
“大胆!你居然敢对我不敬,我可是兵部尚书的千金,你再敢对我无礼,我爹他可是会派兵来抓你的!”
这么一说话,外面看戏的人忍不住都议论了起来。
看戏的迟挽月看见这一幕,满意的笑弯了眼睛:“这下,程婉丢的可不只是自己的脸,兵部尚书的里子面子也得丢尽了。”
宁怀昭站在她旁边,轻笑道:“你当真不知道她会自报家门?”
程婉这个人没什么心机和脑子,遇见事情也只知道拿出自己的家世来吓唬人。
他不过是见了那个程婉一次,便看出了她的本性,他不信这个小姑娘看不出来。
迟挽月转头看向宁怀昭,伸手攀上他的胳膊,下巴放在他手肘处,仰着小脸看他,笑盈盈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在闪。
“阿昭都知道了,干嘛要说出来呀?”
小姑娘的声音软糯娇气,同他撒娇,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
宁怀昭的眼里闪过笑意,心尖也被她勾的软成了一滩水,伸手勾住她的小脸,凑过去亲了一口:“小丫头,小聪明倒是不少。”
“那阿昭喜不喜欢?”
宁怀昭清咳了一声,冲着内阁扬了扬下巴:“看戏。”
“她有什么好看的呀?阿昭应该看的是我才对。”
说着话,迟挽月伸手捧着宁怀昭的脸,将他的脸转过来。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那双湖蓝色的眼睛一点都不落的进了迟挽月眼里。
宁怀昭勾唇,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凑近迟挽月的小脸,声音低沉好听,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在迟挽月的心湖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看你什么嗯?”
迟挽月被他这么盯着,脸色不由得红了,耳根子有些发烫,忍不住咬唇,声音也跟着扭捏了不少。
“看我有多喜爱阿昭。”
宁怀昭哼笑一声,食指按在她额头,往外点了一下:“堂堂威远侯府的小郡主怎么这么不知羞,日日同本王讲情话?”
“那是因为我对阿昭的喜爱都藏不住了,再说了,阿昭真的不喜欢吗?”
宁怀昭移开眼睛,模样傲娇的厉害:“天天叽叽喳喳的,话那么多。”
说着话,他揽住迟挽月的腰身,微微用力,将人抱在怀里,朝着一品阁外走去:“好了,戏看完了,回去。”
迟挽月抱住宁怀昭的脖颈,模样欢欢喜喜的,两条小短腿还在半空中晃啊晃。
宁怀昭难得没有说她好动,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小脸,眸间笑意更甚,波澜四起,像是被风吹皱了的春水,粼粼生辉。
迟挽月这一计确实高明,没有用自己的手,但是让程婉名声尽毁,连带着兵部尚书的面子都受到了重创。
云雀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的手舞足蹈。
“还是我们郡主聪明,听说那个程婉被关在府中,连门都不能出呢。”
迟挽月坐在院子里的吊床上,吃些瓜果,姿态颇为闲适。
“谁让她先动我的?我这个人嘛,不喜欢攒着,就喜欢立马报回去。”
“郡主说的对!这下看那个程婉还怎么嚣张,听说现在长京都说那个程婉荒淫无度,与小倌们私相授受,我看呀,以后肯定没有哪一家的郎君敢娶她了。”
“说的对!”
迟挽月的声音都跟着飞扬起来:“走,我们去看看阿昭,瞧瞧他在干什么。”
说着话,迟挽月便起身朝着晋王府去了。
晋王府大门洞开,迟挽月到了之后,却没有见到宁怀昭,连树林秋风都不在。
“云雀,你去问问门房,看阿昭去哪儿了。”
“是。”
迟挽月抬脚朝着门口走过去,云雀则是小跑着去问门房。
才穿过了院子回廊,就看见云雀回来了,迟挽月连忙迎上去:“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问出来了,说是去宫里了。”
迟挽月忍不住皱眉。
她听说此前,皇上两次召阿昭入宫,他都没去,这口气,帝王怎么会咽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