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拂过。
刘睿宣扭头朝左手边看了过去。
又是一群人涌了进来,前拥后簇的笑着,带着一身的汗气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抱着个篮球!
这是在耍帅呢,还是在健身呢?
刘睿宣瞟了一眼左右的餐桌,有不少人和他一样,扭头朝西门看了过去。
心里不由得一阵喟叹!
太招摇了!
随后又低笑了一下,其实不管是什么,和他都没有关系!
就像那西边的门,还有门边不大不的晃扇窗,屈指可数。
这一扇轻窗,能框住窗外的雨露多变的晨昏,却框不住,人为送来的各味的气息;能看见人生寻常的悲喜,却透视不了浮世的曲折和沧桑。
人心又何尝不是那样的一扇轻窗呢?
总以为玻璃外的世界总比玻璃内朦胧的想像要好。
老是忙着从外面擦拭那些蒙尘的玻璃,总不见明亮,有一,从心里面去擦拭,却蓦然洁净了,守在心灵的窗畔,才能将生命一幕幕绝美的风景看遍。
咳咳,近朱者赤呀!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下眼睛,一步三顿地往前挪去了。
夏阳对他的影响多深呀,他居然也变得如些哲学了起来。
“奇怪,赵陌北的大哥?这人是谁呀?”
咳咳,右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NND,俊弟弟的一声大哥,引起丫声一片!
“好像我之前也听到夏阳喊他为大哥呢。”有人接了话。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就是之前点餐的时候呀?”
啥?刘睿宣眼角余光朝右边的女生瞟了一眼,之前点餐的时候,他的前后左右就四五个,而且,他很仔细地看一下,都是男生的!
他怎么没注意到,这两个聒噪地麻雀呢?
“哟,是嘛?夏阳和赵陌北可是静云的名人哪。”“那他?”
“我不认识。”“我也不认识。”“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吃饭吧。”
好吧!
他也不认识她们!
刘睿宣默默地在心翻了个白眼,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了。
陌北刚才怎么做的?不看!
“咦,刚进来的那个人是谁呀?”“哪个?”“那个抱篮球的。”“体育的帅哥,刘一铭呀。”
身后传来那聒噪麻雀的声音。
谁,刘一铭?
谁呀?他也不知道。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有个男孩,名叫夏阳!
有个男生,名叫陌北!
还有个女生,名叫朱颜!
忽然很想问问自己,这快二年的大学生活,他到底认识了谁?他在做些什么呀?为什么静云的名人他一个都不认识的呢?
他一会是不是要去找夏阳秉烛夜谈,好好的聊聊人生呢?
一个恍忽的瞬间,赵陌北那张冷俊的笑脸,便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
走得可真快呀!
刘睿宣缓了缓神,朝赵陌北看了过去,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右边的朱颜。
嗯,朱颜正在敛眉低首,纤手微抬,粉颈低垂地吃着饭呢。
他想多了!
朱颜的眼里是没有他的,也没有夏阳!
“大哥,可真是闲庭信步呀。”赵陌北笑道,“沉稳淡定哪。”
啥?他明明是内心颇不宁静的,好嘛?
刘睿宣闻言,笑笑,没作声。
心里不由得思量了起来,朝赵陌北看了过去,这莫非得是反话?
眼角余光又不由得一旁这的朱颜看了一眼,却瞟到一旁的朱颜朝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心乱,紧张,激动。
朱颜在看!
两米不到的距离。
朱颜在看他!
淡定!
容颜未改,姿态依然,如记忆般,依然明眸善睐,明丽动人。
刘睿宣的唇角不由得微弯了起来,一如从前的雀悦,一如往昔,你,也亦然。
原来,我们都不曾改变:容颜未改,姿态依然,性情依然。
似乎又有所改变。
一阵风从左边吹了过来,刘睿宣忽然清醒了一点。
朱颜于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因为,朱颜是属于那个十年苦恋他的饶夏阳的。
不由得地握紧了揣在口袋里的拳头,他没有想到一之内,会三次遇到,几乎抵上了记忆里从前三个月的旧时光。
再相逢,风吹过一阵喧闹,惊动了窗外的星辰,吹绿了河边的绿柳,走过长长的廊桥,看一季六月的江南,然后,在渡口旁站成一棵开花的树。
在春色的暮霭里,听一曲古相思曲,忆一段古老的岁月里发生的古老的故事,然后,在春色春光里,写一段与你相遇再与你离别的文字。
走过相遇的春季,低首敛眉徐徐退去的不只是你我相见的面容,还有即将尘封的青涩爱恋,那么,在夜色未央,在弯月未落的初夏里,在古相思的伴奏下,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年华从此停顿,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
你看,春已逝,夏季已至。
别了朱颜!
收回瞟向朱颜的眼角余光,默默地在心里,跟朱颜道别。
“想什么呢?”赵陌北抬手在刘睿宣面前挥了挥。
“没什么。”刘睿宣微微一笑,假装淡定地朝餐厅的西门边看了一眼。
“药袋,被夏阳拿走了。”赵陌北笑笑,坐了下去,靠在椅背上,冷俊的脸上浮着一丝很明显的笑意。
啥?被,夏阳拿走了?
刘睿宣瞬间扭头,朝赵陌北看了过去,“夏阳,拿走了?”
他们两个,是在逗他玩的嘛?
刘睿宣抬手理了一下额前微湿的刘海。
“嗯。”赵陌北点零头,扭头朝后面的橱窗看了一眼,“交到后面失物招领处去了。”
啥?
刘睿宣手一抖,差点戳到了眼睛。
失物招领处?
夏阳是疯了还是傻了?
把自己的药袋上交了?
学哲学的人,果然都是神经病呀!
刘睿宣揉了揉了眼,抬脚往前走去了,“谢了。”
“不客气。”赵陌北的笑声传了过来。
“药袋是刘睿宣的呀?”身后传来字正腔圆的声音。
他知道,那是凯玲的声音。
凯玲这是什么意思?
“夏阳刚才不是,不知道是谁的嘛?”
什么?刘睿宣脚下一顿,夏阳是真傻了,还是装傻了?
刘睿宣忽然很想回头再看一眼。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和凯玲毕竟也不熟。
他和陌北也不熟!
他和朱颜,也不熟!
道听途是他最讨厌的了!
现在已经知道药袋的去向了,先拿回,一切便都结束了。
刘睿宣朝餐厅西门边的失物招领处看了一眼,门虚掩着,还好,人还在。
抬脚,走了过去。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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