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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臭男人(二)
    唐渊的视线定在她平静的脸上,凝滞了片刻,似乎被她略显冷淡的神情震住了,移向手提箱的手也顿住了。

    他艰难地开口:「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余简此刻胸中怒火中烧,连视线都吝啬再给他一眼,握紧了拳头,冷漠地说道:「我们还是当回朋友比较好。」

    这一句,是真正地想把他拒之门外了。

    「阿简……」唐渊隐忍着情绪叫她的名字,脸上是带着不可置信,「你就这么判我死刑?」

    余简余光瞟到有好事者暗暗投来的打量与猜忌,略略皱了皱眉,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不如就完全说开。

    「唐渊,你说喜欢我,我确实也对你抱有好感。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来与走,你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根本没有顾及到我的感受。如果……如果你对我是真心的,起码的尊重都不会给我吗?」

    唐渊凝望着她,眸中有些情绪翻滚,微张开唇,想解释一番,但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有些话,他会跟她从头说起,但不是现在。

    垂下眼帘,他默不作声。

    「呵——」余简自嘲地笑了笑,原本以为他至少会说些什么,可是等来的却是他的沉默不语,「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

    黑睫下的眼缓缓地颤动着,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捏成拳。

    ……

    「噗哈哈哈——」西郊别墅里,李含致不地道地大笑出声,指着唐渊喘得说不出话来。

    苏霁比唐渊早了两天回国,舒坦地过了几天神仙日子。忽然被黑着脸低气压的唐渊传唤到了别墅,又听了一番令人倍感神奇的狗血情节,也跟着乐不可支。

    还是魏里轻咳了两声,眼中带着笑意斥责两人:「收敛一点,给他出出主意。」

    「我们俩都是单身狗,要出不得你出?」李含致表情夸张,跟苏霁击了个掌,又说道,「我们俩可是,身从花中过,从不招蝶停啊!」

    又嬉笑成一团。

    唐渊扶着额闭眼装死,就知道这帮损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魏里稍稍收了情绪,对他说道:「阿渊,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我怕她……有危险。」唐渊苦笑。普鲁沃那些人与他一脉相承,却是真正的暴徒。他如今动作越发剧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点燃了炮弹,引得他们反击。曾经能用亲人来威胁他,只怕还有更恶劣的手段。

    魏里镜片下的眼中精光一闪,倒是笑了:「你啊,是不是把你的小姑娘想得太弱了?如果是我,我会把一切都告诉她,让她自己做抉择,这样对你、对她,都公平。」

    随即他伸出一指,摁下了唐渊想要回绝的动作:「相信我。」

    唐渊顿时觉得脑子更加懵了。

    他觉得魏里的话有那么些道理,毕竟这四个大汉中,只有他一人抱得美娇娘。但他又有些害怕,如果真的把所有情况都如实告知,小姑娘会不会接受不了。

    「你看他,竟然还犹豫起来了……」苏霁唯恐天下不乱。

    还有一个大傻子竟然也帮腔:「有什么好犹豫的,再差不过也就是个分手。不对,他根本还没跟人小姑娘在一起呢!」

    两人相视,又是哈哈大笑。

    靠。

    唐渊气得简直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国粹都扔到两人身上。

    几分钟后,门外跑车轰鸣,很快,便呼啸着绝尘而去。

    苏霁和李含致终于停止了大笑,擦着眼角溢出的水滴,唏嘘不已。魏里瞟了他俩一眼,暗暗地骂了一句:「两个***。」

    ……

    余简回来得很早,被唐渊那么一闹,她整日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余建国看她没什么精神,以为她还没缓过神,晚市还没开始,便把她撵走了。

    路上浓浓的年节气氛,她绕去了蓝海街后面的文旅小市,边走边淘,买了好些不常见的吃食。

    余圆看见她拎了满满一大袋子东西回家,欢呼着跑过来:「姐姐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掀开袋子,里头用透明纸袋装着糖耳朵、火烧、肉饼、糖油饼,竟然还有一碗打包回来的炸酱面!

    余圆瞬间走不动路了,蹲下身子就着塑料袋就拿出了一块糖油饼,狠狠地咬上一大口,满足地眯起了眼。等舔完手指,才跟她姐姐汇报:「姐姐,唐渊哥哥来了,等你呢。」

    余简抬头,台阶上,唐渊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脸上笑容淡了两分,回以微笑的白眼。

    这么一番眼神来回,唐渊默默地摸了两下鼻子,压下心中忐忑。

    小孩子敏感地觉察出余简微妙的感情变化,狐疑地看了一眼后头的唐渊,又看了一眼姐姐,小手握住了她,认真地说:「姐姐,是唐渊哥哥惹你生气了吗?」

    唐渊走过来的脚步一顿,这余家人,果然一个都不好对付啊——

    带过来的那么多礼物,全都喂了小白眼狼了。

    抡了一把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唐渊呵呵笑:「快进去吧,我听见奶奶喊你了,刚才的拼图不是才搞了一半吗?」他害怕小家伙当个巨型电灯泡,找了余奶奶当借口不说,又加了双重保险。

    果然,余圆一想到那从未见过的硕大拼图,心就痒痒了,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姐姐,斗争了两秒钟,还是放开了余简的手。

    呵——

    男人。

    余简心里又是一阵冷笑,果然这种生物的劣根性,不分年龄大小。嘴上喊着亲亲爱爱,一转头就被更关注的东西勾去了心神。

    唐渊看着她的脸色越发暗沉,忍不住道:「阿简,咱们谈谈?」

    余简意兴阑珊地抱着胸,挑起眉看着他,那意思仿佛就是:你说吧,我听着。

    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唐渊真是叫苦不迭。他这二十来年,好不容易碰上个心头好,怎么就不能人家一样安安稳稳一帆风顺地走出新篇章?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也悲从心来,凄凉地说了句:「我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

    余简圆眼眯起,退了两三步。

    这是……

    新招数?

    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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