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枫马不停赶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傍晚。
楚窈穿着萧郴送来的衣服,鹅黄色宽袖长裙很是贴身,衬得她越发明媚娇艳,外披的披风细心地加厚了许多,裹在身上很是暖和。
“南荣姑娘,快些伺候小姐上马车,相爷已经在催了。”
雀儿吩咐完,就急不可待地去了楚相的马车里伺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楚相的丫鬟呢。
刘氏在一旁恨得牙痒痒,这个贱
蹄
子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想尽办法爬床,偏偏她被楚欣的事烦的不行,没时间整治她。
说给楚老夫人听,后者也只是淡淡回她一句,老爷房内的事情她不便插手。
这该死的老虔婆,第一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楚欣还在疑神疑鬼,一会儿说楚窈装傻要害她和楚家,吓得缩在一旁,一会儿又说自己是北王妃,把丫鬟当作楚窈打。
若不是她拦着,只怕楚欣发疯的事早已经被捅到了楚相和老夫人那里去了。
好在她机智,想到了给楚欣装病的借口。
刚想着,就听到了楚欣的声音。
“楚窈你这个贱
人!你休想跑!本王妃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楚欣不知怎么跑了出来,身后的丫鬟追着却被她甩开。
“你站住!本王妃可不怕你!你们给本王妃上,打死她!”
楚窈躲在了南荣身后,暗中却伸出一脚将人绊倒在地。
“二姐姐,你怎么又跪我了?”
楚欣没说话,突然躲在了丫鬟巧儿后面。
“不!别过来!我不要嫁给白乾,我要嫁给冥表哥……”
这一刻,比起楚窈,楚欣更像个傻子。
刘氏一惊,赶紧身后的一众丫鬟拉走楚欣。
“你们这些废物,连小姐都看不住!”
“刘氏,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楚欣身子不适吗?”
楚相凛冽的目光看来,刘氏硬着头皮解释道:
“是啊老爷,您也看到了,欣儿她似乎很怕楚窈。”
她试图把一切都推到楚窈身上,可楚相也不是傻的,当即提点道:
“北王妃不可能是一个疯子,明白吗?”
刘氏立刻应是,看到他身边正替他抚着胸口的雀儿,心里更恨。
这该死的贱丫鬟,真会找机会!
雀儿也不甘示弱,回应了刘氏一个挑衅的笑。
虽说她跟三小姐相处时间不久,却也知道三小姐生性单纯,甚少主动招惹是非。
楚窈免费看了一场闹剧,被南荣伺候着上了马车,华影则隐在了暗处。
比起贴身伺候她,华影更喜欢躲在暗处。
楚窈也没有劝说,应了她。
只是叮嘱她不要跟去皇宫,毕竟那里守卫森严,容易被打发现。
“王妃,主子已经准备将沈嬷嬷送到庄子里了,只是沈嬷嬷的女儿却不肯离去,甚至以死相逼,到现在还未醒来。”
南荣立刻将王府的事情说清楚,生怕楚窈误会又补了一句。
“主子说了,等柔儿姑娘醒了就把她们母女送走。”
楚窈应了一声,说道:
“若能送走便送走,毕竟我同沈嬷嬷已是水火不容。”
她没说的是,若是留下,以后只怕会有隐患。
今日这两人能闹出这件事,来日就会闹出更多更大的事。
她明白萧郴的顾虑,毕竟是照顾他的奶娘,他可以为了她将人送走,却不能平白无故杀了她们。
南荣看着明显变得烦躁了的楚窈,心道,晚间时候还是同主子说一声,把那两人尽快送走,王妃不高兴了。
马车很快便到了皇宫。
因着上次的不愉快,这次同刘氏打招呼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但是看到楚窈,众人还是狠狠惊艳了。
这傻子虽然痴傻,可这一副皮囊倒是极美,若是不傻,只怕不知道引得多少男子失魂了。
刘氏见状,更是恨得牙痒痒。
进宫很是烦琐,尽管楚相已经是相爷,位份极高,楚家人也在宫门外候了许久。
进宫之后,楚窈被带着坐好,没过多久看到一个妇人走到了刘氏身边,正谄媚地笑着同她说话。
“楚荷姑娘人美心善,时常提起她大伯母对她们一家的照拂。”
刘氏看她一眼,不认识。
“夫人是?”
楚窈明显看到那妇人顿了一下,脸上的笑都淡了几分。
“楚荷姑娘没有跟你提过吗?我夫君是翰林院侍读石定山。”
“原来是翰林院侍读的夫人。”
刘氏立刻笑了起来。
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官家,这就是楚荷给自己找的夫君家吗?
“提过的,自然是提过的。那丫头比较害羞,也只是稍微提了一嘴,我也不好细问。”
那石夫人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开始絮絮叨叨楚荷做了什么,跟她儿子发展到了哪一步。
楚窈转移了视线,心里对石夫人无语。
就这么简单被刘氏套了话,也难怪自己的夫君只是个小小的翰林院侍读了。
她转移了视线,很快就看到了白青禾。
后者朝她示意笑了笑,楚窈也回了个笑。
等到萧郴到了的时候,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残王这张脸每次都能给他们带来强烈的冲击感,众人的脑海里几乎立刻想到了秋狩时他的那一箭,以及睥睨的神态。
无人知道,在不远处,还有一只鸟被射中了翅膀。
在他身后,还有宁王萧郢,以及北王萧北冥。
萧郢嫉恨地看了一眼萧郴,很快便变成了那个儒雅的男子,青衫浅笑,儒雅温和。只有视线在楚窈身上扫过时,才会露出一丝贪婪。
萧北冥则脸色不虞,先是楚雪被赐婚给太子,之后便一直躲着他。之后楚欣出事,他的人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
再加上听刘氏说了楚欣最近有些疯疯癫癫,让他帮忙找名医,一堆烦心事加在一起,他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坐下之后更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势。
“看来是孤来晚了。”
太子萧堂礼闲庭阔步走了进来,直接抬手呵止了众人的行礼。
“今日是月夕,大家不必拘礼。父皇和母后他们随后就来。”
他身旁跟着萧绢和驸马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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