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暖儿不喜欢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随意地笑了笑,道:“姐夫,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相信大姐姐在那边会好好生活的。”
“嗯。”沐流枫垂头,看上去真的很难过,接着又抬起头,看着宓暖儿,问道:“暖儿要给灵香上香吗?”
宓暖儿点了点头。
沐流枫立即就亲自点燃了一柱香,送到宓暖儿面前,道:“暖儿,请。”
“有劳姐夫了。”宓暖儿柔笑着,去接他递过来的香支,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在宓暖儿碰到香的那一刻,他的手向前移了一下,挨上了宓暖儿柔嫩的小手。
宓暖儿不喜他的触碰,险些将香支掉落在地。
“对不起,暖儿,我不小心……”沐流枫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看着宓暖儿的眼神有些歉意,心里却为她的反应恨得不行,难道她就那么讨厌他的触碰吗?
宓暖儿安慰地笑笑,道:“无碍,姐夫不必介怀,暖儿该给大姐姐上香了。”
“嗯好。”他赶忙退到了一边,看着宓暖儿为宓灵香上香。
宓暖儿上完香后就想走,奈何沐流枫不想就这么让她走了,上前一步,略显哀伤地问道:“暖儿不在这陪陪灵香吗?相信她很希望你能陪陪她。”
她恨不得跳出来要我的命,怎么会希望我在这陪她,宓暖儿心中如是这样想,脸上却没显示分毫,皱了皱眉毛,为难地说道:“暖儿也想在这里陪陪大姐姐,但暖儿过来的时候,没有告诉爹爹和祖母,怕他们找不到我,会担心的,况且客人们马上都要来了,必定会来祭拜大姐姐,暖儿在这,显得突兀了。”
这嫁出去的女儿,只能由夫家的人守着,这是规矩。
虽然知道她是故意推脱,沐流枫确实没有反驳的理由,只好无奈地点头,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宓暖儿走后不久,客人们都陆陆续续地来了,果真如她所说,来的人都一一为宓灵香上香。
之后的一些事,宓暖儿也没多在意,心里想着一会儿等葬礼结束,就去刑部大牢,也不知道季芷文在听说今天是宓灵香的葬礼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人们也都陆续走了,宓暖儿给陶氏说了后,也以身体不适为由,早些时间出了国公府,带着铃铛和以冬去了刑部,至于以秋,一开始就被留在了府里。
到了刑部,还没走近,就看见擎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表哥终究还是不放心,一想到司寇润绝对她的细心和保护,宓暖儿心里一片柔情。
擎影一见宓暖儿,立刻走上前,道:“小姐,王爷已经让属下打点好一切,小姐随属下过来便是。”
闻言,宓暖儿心里动容,柔柔一笑,道:“有劳擎影大哥了。”他是表哥的贴身护卫,又比她年长,理应叫声大哥。
擎影为她的称呼怔了怔,很快就恢复过来,带着宓暖儿向刑部大牢走去。
刚走到牢里,宓暖儿就感觉到了阴暗潮湿,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又一阵的异味恶臭。
“小姐小心。”牢房很暗,以冬怕宓暖儿摔倒,一直扶着她,不断提醒。
宓暖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向一间间牢房看去。
牢里的人,都是同样的蓬头垢面,看不出原貌,衣服破烂不说,有的还是用过刑的,浑身的血渍都已经凝固了,加上露在空气中的伤口,看起来异常可怕。
开始他们都挺安静,但当他们见到宓暖儿几人时,一个个都跑了过来,隔着被锁的门,一个个伸长手臂,嘴里不停地说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声音都是有气无力,听起来有些恐怖。
宓暖儿被他们的举动吓到,毕竟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曾来过大牢,更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见状,擎影厉眼一扫,带着无限的冷意和杀意,立刻让牢里变得鸦雀无声,人们也都缩回了角落,瞟都不敢瞟一眼,只因为擎影身上的冷意,让他们不自觉地产生恐惧。
“小姐,到了。”擎影停在一处,对宓暖儿恭敬地说道。
宓暖儿停下,看着里面那蜷缩着的人影,心里说不出的感受,那是季芷文吗?披散的头发,已经开始打结,结成一团一团,看不到脸,只是一个劲地发抖,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还散发阵阵恶臭,以冬和铃铛都受不了地掩鼻。
似乎是听见响动,地上的人开始有了动作,渐渐露出了脸,只是牢里太暗,有些看不真切,“谁。”声音粗噶,像已到暮年,而又饱经沧桑的老人。
“是我。”宓暖儿柔声回道,像清泉一般,那么温暖的声音,却让牢里蹲着的人身体明显一震,而后就剧烈地活动起来,艰难地拖着手铐脚链,在过于安静的大牢里,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宓暖儿?是你?!”粗噶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调。
宓暖儿颔首,看着向她走近的人影,依旧柔柔地回道:“季小姐,是我,好久不见。”
里面的人影一听,动得更厉害了,不顾身体的不适,跌跌撞撞地跑到离宓暖儿最近的地方,隔着牢门,声音嘶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又想干什么?”
她的脸上,血迹模糊了五官,宓暖儿只看得清她不停动着的嘴巴,和还在眨动的眼睛,对着她柔柔一笑,柔和地说道:“季小姐不必如此紧张,我不想干什么,只是过来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你快说!”季芷文手攀着牢门,铁链在牢门上发出阵阵响声。
“季小姐别急。”宓暖儿道,“小心身子。”
“滚!别啰嗦,快说!”季芷文不耐,如果可以,她真想冲出去要了眼前这个小贱人的命,岂会在这里和她废话。
“喂,你好好说话,别以为你在里面,我就打不到你。”铃铛听她对宓暖儿凶,有些不悦,以前是碍着她夫人的身份,才忍气吞声,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一个下贱的丫头而已,也敢在这里说道,没规没距。”季芷文对铃铛说道,显然还以为她是将军府的夫人,季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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