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孙嬷嬷快步走下了台阶,笑容满面地对着宓暖儿,亲热地说道:“五小姐来了,快请进,外面天儿冷,你这身子刚好,可不能受冻了。”说着就要亲自扶着宓暖儿。
宓暖儿心里一阵暖流,笑着说:“嬷嬷多虑了,暖儿的身子已经痊愈了,出来走走也是有好处的,想着几日未见祖母,特来给祖母请安,您是祖母身边的老人,哪能劳烦嬷嬷,暖儿自己可以的,有劳嬷嬷了。”说着还给孙嬷嬷微微见了一礼,以前是自己不懂变通,也以为自己是个主子,有了架子,可现在不一样了,孙嬷嬷是府中老人,原本就有些傲气的,加上她在祖母面前说话也是举足轻重的,对孙嬷嬷好,也是对自己以后有帮助的。
孙嬷嬷见状,心里说不高兴是假的,但哪能真就受了宓暖儿的礼。急忙上前扶着:“五小姐说哪里话,这可真是折煞老奴了,快快随老奴进去吧,老夫人听着五小姐前来,已经候着呢。”
闻言,宓暖儿也不敢让老夫人真等着自己,便对着孙嬷嬷说道:“那嬷嬷,我们就快走吧。”说着就随着孙嬷嬷走进了屋内。
一进屋内,就见一位老人坐在正中间的的暖榻上,身穿八宝流云袄,头上戴着扶额,中间镶着一颗暖玉,刻着一个寿字,花白的头发简单挽着,也仅用了一个玉钗。宓暖儿知道这就是老将军夫人,自己的祖母,陶氏,陶氏也是武将出身,性子直爽,她的父亲是流月国为数极少的外姓王之一,在月帝时期,多次打败别国侵袭,为流月国的安稳做了极大的贡献,被月帝封为善战王,陶氏作为善战王的嫡女,也是满身的武艺,理所当然的,就看上了当初还是副将的宓天,善战王瞧着两人情投意合,加上宓天是自己的副将,相貌为人都是极好的,武艺极佳,当下就同意了两人的婚事,后来宓天也是不负众望,成了辅国大将军。这几年,因为边境又有了动静,于是司寇亦痕派他前去镇守。
而陶氏前几年还掌家,现在人老了,身子也是不似当年了,宓天不在府中,她也是深居简出,极少理世事。此刻她正坐在暖榻上,看见宓暖儿盈盈地走了进来,对着自己规矩地行了礼:“暖儿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
宓暖儿这一礼是非常标准的,挑不出一点瑕疵,陶氏见状眉头微蹙:“暖儿快些起来,你身子不利索,刚从门外进来,就别讲究那些了。”说完对着孙嬷嬷使了个眼神,孙嬷嬷上前,虚扶了一把,宓暖儿听闻,心里几分感动,陶氏为人直爽,对待子女都是一视同仁,前世宓暖儿和她也只是面上的关系,自己本身软弱,见着陶氏总不敢多言,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而现在看来,实在是自己多想了。
宓暖儿顺着孙嬷嬷起身,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见一个声音从左边传来:“五妹妹好生娇弱,母亲和我们姐妹们早就前来给祖母请安了,五妹妹身子已经痊愈了,还来的如此迟,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宓暖儿闻言转过头去,原来是宓灵水,此刻她正坐在宓灵香的身边,只见她双眼满是讥讽。
宓暖儿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听见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三妹妹,不可乱言,五妹妹大病初愈,身子本就单薄,哪能像我们日日前来给祖母请安。”说完,还对着宓暖儿安慰道:“五妹妹,三妹妹性子直,还望五妹妹勿怪。”
宓暖儿转眼看着宓灵香,今天的宓灵香一袭白衣曳地,上面绣着几朵兰花,如墨长发仅用一支兰花玉簪挽着,脸上未施粉黛,肤若凝脂,红唇轻启,美目流转,一笑,就如冬日里的暖日,真是绝色佳人,温婉善良。
宓暖儿闻言觉得有些好笑,还真是不忘时时刻刻给自己下绊子啊,明着为自己说话,实则却暗讽自己身子破败不说,还对祖母不敬不孝,顺便还不忘带上自己知礼孝悌,呵,真是好笑,自己前世怎么就那么相信她,总为自己说话呢。
宓暖儿对宓灵香微微一礼:“大姐姐,多虑了,暖儿岂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说完又对着陶氏行礼:“祖母,都是暖儿身子不争气,本想着早些几日就来给祖母请安,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今日好不容易身子痊愈,以秋二人担心暖儿出门着凉,便是多些时间为暖儿找寻合适的衣物,故而耽误了些时间,来得迟了,还望祖母见谅。”说着便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宓暖儿这话不但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还说明了以秋二人对自己的照顾,对于陶氏这样,不喜欢弯弯拐拐,又对衷心侍主之人极其看好的人来说,宓暖儿这一步可谓是走的相当成功。
果然,陶氏闻言立刻不满道:“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五丫头身子向来不好,祖母知晓,讲究那些个虚礼做什么,况且有这么两个知心的下人是好的。”说完,转头对着宓灵水道:“三丫头多话了,你五妹妹从小身子单薄,她有这个心就是极好的,你要是不想每日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请安就罢了,别说这酸人的话。”
宓灵水听了一阵慌乱:“祖母,水儿不是那个意思。”说着还想说话,却被陶氏打断:“好了,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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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宓暖儿便知她的目的达到了,正想再说话,却听见另一声音:“母亲息怒,水儿人小不懂事,性子又直,还望母亲莫怪。”
闻声,宓暖儿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妇人坐在老夫人下首,她身穿玫瑰紫牡丹花纹锦裙,显得雍容华贵,头梳倭坠髻,以一支碧玉珍珠步摇和玲珑簪固定,优雅大方。与陶氏说过话后,一双凤眸此刻正盯着宓暖儿看,脸上笑意得体,只是不达眼底。
宓暖儿捏紧手中的锦帕,咬紧牙关,生怕自己在不经意间就泄露了情绪,这就是季芷文,前世,就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娘亲,世人都以为娘亲是病死的,直到死,才明白,原来娘亲就是被眼前的女人害死的,心里好恨啊。
这个女人从来都是看似温柔大方,典型的贤妻良母,公婆眼里的好媳妇,前世自己不也被这样一副虚伪的样子迷惑了吗,自己本就不争不抢,想着她一个人管理偌大的将军府也不易,虽自己穿的用的不是好的,但也没开口向她索要过什么,但她明面上却是做的很好,道理一套一套,你不相信都不行。屋子里给自己摆放的也是极其珍贵的物件,说什么作为嫡出小姐,屋子里可不能太寒酸了,但却都是入了库,不能损坏半分,也没有实际价值的东西。衣裳首饰每个季节也在做,却都是极其普通的材质,根本不能与宓灵香她们比较,膳食几乎都是宓灵香她们做剩的材料,只能吃饱却没有什么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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