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望不穿
“永恒？那是什么？”秦明好奇，这个名字很不一般，意义不凡。
灰衣人微微一笑，看了秦明一眼, 道：“永恒石，是天地间最为珍贵的神石之一，石如其名，永恒不朽，是炼器的极品材料，天地间能与其相媲美的奇石、神铁等，寥寥可数。像这种东西，大都是在天地初生之时所诞生的，只会慢慢耗损, 几乎是用一块少一块，不可再生。”
秦明心中无比惊喜，没想到不仅得了龙经，还能得到永恒石，自己真的不白闯这荒山，纵然九死一生也值了。
灰衣人伸手将永恒石招来，一团淡淡的雾霭将其笼罩，然后，缓缓的放入秦明的丹田中。
“前辈，这是？”秦明有些疑惑。
永恒石静静的沉浮在秦明的丹田内，被一层雾霭包围，光芒被遮掩，就像烙印在体内的龙经一样。
“永恒石太过珍贵了，它的作用可不仅是炼制法器，其最可贵的特性，是能够镇压气运，令其不朽，所以有永恒之名。也正因为如此, 即便是一点碎屑，掺杂在其它物质中，也能祭炼成可怕的神器。
而这么大一块，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吸引力甚至犹在龙经之上，因为任何一个绝世强者都掌握有不差的传承。可是这种神石，天地间也没有几块，后人几乎无法得到，你掌握有这种神石，一旦被发现，将会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
而且，以你现在的实力，也无法将其炼化，我的封印只是遮挡其气息和承载这块神石，因为它太过沉重，若是直接放进你的丹田，恐怕会瞬间将你压成肉泥，这一块永恒石，足可以镇死圣人。”灰衣人解释道。
秦明惊讶，要知道圣人可是挥手间能移山填海的存在，而这仅是一块石头，还没有祭炼成法器，就能够镇死圣人，岂不是说着奇石比山岳还要沉重。
“那我在成为圣人之前岂不是无法动用？”秦明问道，本来这块神石能够成为下一个境界的关键之物，若是无法动用，未免有些可惜。
灰衣人摇头，道：“不需要，我的封印在你体内替你承受这压力，你要慢慢尝试，来慢慢祭炼和温养它，等到你的气息被它所接受，即便还未将其祭炼成器，最起码它也能与你共融，不会压垮你，同时我的封印会遮挡它的气息，外界无人可以感应到。”
秦明深吸了一口，真挚的表示谢意，他与灰衣人素不相识，可是对方却一直在帮助他，就与当初的青龙一样，令秦明心中感激。
灰衣人摆手，让秦明不必如此。
秦明知道灰衣人一定是绝世高人，不想浪费机会，像灰衣人请教修行一途上的事情，而灰衣人也知无不言，并未有所隐瞒。
“龙经和永恒石，都是天地间最为珍贵的东西，为何前辈你对其没有一丝渴望呢？尤其是龙经，我们大可一起参悟，没必要仅仅是封印在我体内，这对龙经来说无异于明珠蒙尘。”最后，秦明说出了一个一直想问的疑惑。
灰衣人闻言，神情有些落寞，眼中充满了迷茫，在这一刻，犹如一个无助的普通人一般，道：“我看清了别人的过去未来，然而自己的过去却被掩埋，不能探寻，未来被雾霭遮拢，难以望穿。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即便修行了龙经，天下无敌站在神道绝颠，也非我所愿。至于永恒石……呵呵，我一个没有过去未来的人，即便镇压了万古气运，不还是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么？与其如此，还不如成就你。”
秦明默然，对灰衣人的遭遇感到同情却又无可奈何，看着灰衣人落寞的表情，秦明只得转移话题，笑嘻嘻的对灰衣人说道：“前辈既然能看透过去未来，不如替晚辈看看，我的过去如何，未来又会怎样。”
秦明话音刚落，突然感觉不妥，自己的过去是一个大秘密，若是被这个世界的人知道，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然而这时灰衣人却已经欣然答应，随后双眼凝视秦明，眸子中再度出现一片星空，那种星河流转日月沉浮的景象再现，秦战只感觉仿佛全身都变得透彻，连灵魂都被看透，没有遮掩。
秦明心中一阵紧张，但同时又有些许期待，灰衣人非同一般，若是能够知道自己的世界，说不定可以想出让自己返回的方法。
“不可能！”
灰衣人突然一声惊叫，把秦明都吓了一跳，灰衣人一直都很淡然，即便是面对龙经和永恒石时都没有如此失态，可是眼下却不一样了，整个人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了。
“怎么了？”秦明不解，难道自己所处的那个世界有什么特殊吗？会让灰衣人如此吃惊。
然而很快，秦明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只见灰衣人惊讶的说道：“你竟然和我一样，看不到过去和未来！”
这次秦明真的懵了，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我再试试！”灰衣人的眉头立了起来，眼神变得凌厉，一瞬间，一股强绝的气息爆发。
轰！
秦明只觉得这天地都迅速暗了下来，正自奇怪，一道雷霆从天而降，直奔灰衣人而去。
灰衣人动都未动，周身荡出无形涟漪，那雷电直接消散，不见了。
秦明惊呆，这可是大殿中，怎么会天降雷电？当即抬头望去，只见本来高耸的大殿屋顶变得仿佛透明了起来，可以清晰地望到外面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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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上，黑云密布，雷声大作，隐隐有紫色雷霆闪现，刚刚那一击正是从天空上传来，而这大殿也十分神秘，竟然不受损伤，上方完全不阻拦这雷电。而秦明此时才惊觉，进入荒山后一直被限制的各种感觉恢复正常，可以清晰地看到天空。
“天劫！？”秦明倒吸了口凉气，这与当初青龙渡劫时几乎一模一样。
“是天罚。”灰衣人更正，同时眼中的星空并未消散，同时连头都不抬，似乎对天空上的异象毫不在意，只是牢牢地盯住秦明。
“前辈……”秦明眼中带着疑惑。
“没想到，竟然有人和我一样，看不清过去和未来。嗯？不对，也不完全一样，我的过去像是生生被截断，就像是没有过去一样，未来隐在雾中，无法看清。而你的未来虽然同样如此，可是过去并非被截断，而是有一面墙壁阻拦，我想要透过那面墙壁，却引来了天罚，似乎天道也不允许我这样做。”灰衣人眉头紧皱。
秦明不理解，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我要打破这道墙！”灰衣人的目光变了，更加坚韧。
轰隆一声巨响，天上的雷霆一道接一道的劈落，连成一道雷瀑，垂落下来。
灰衣人对天一指，那雷瀑散开，消失在虚无之中，而灰衣人的眼睛依然没离开秦明，变得更加凝重。
秦明吃惊，感到不安，再次抬头，只见上方的雷霆翻涌，都狂暴了，似乎老天感到了愤怒，不能容忍别人忤逆自己。
轰隆轰隆！响声不绝于耳，一道粗如山岭的紫色雷霆化作一条巨龙在云层中隐现，随后猛地扑落下来。
灰衣人这次终于抬了一下头，这种闪电化作的有形之物很可怕，即便是强如灰衣人也不再轻视，一拳轰去。
仅仅一拳，霸绝天地，这虚空都破碎了，向着天空蔓延，将巨大的紫色雷龙劈散。
“我就不信我看不穿你！”
灰衣人也不淡然了，眉头陡的立起，双眼中的星河都流转出来，将大殿铺满。秦明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一时间自己仿佛置身星空中，那日月星辰都在身旁起落。
与此同时，一股强到令天地都颤抖的气息弥漫，周围的虚空都扭曲了，难以维持正常。秦明骇然，这太恐怖了，幸好灰衣人并没有乱来，有一颗明亮的星辰始终环绕着自己，星辉将秦明笼罩，使其免受伤害，否则秦明早就承受不住这威压，形神俱灭了。
这太恐怖了，仅仅是气势而已，将虚空都压得扭曲变形，将要破碎，一时间秦明觉得，灰衣人的恐怖甚至犹在青龙之上。
与此同时，整个仙岛的人全都仰头望天，只见天空中雷海翻涌，太阳被黑云完全遮拢，可是天地间依然无比明亮，那都是被闪电照亮的，天空中可怕的压抑感，令人喘不过气来。
随后，一股强绝的气息覆盖整座仙岛，令无数人颤栗，甚至有修为弱小的，禁不住跪伏在地，而那些凶兽和灵禽，更是全都匍匐在地，对着一个方向叩拜。
“这是……有人在渡天劫吗？”有人疑惑，心中惊惧。
山林中，一只银翅蜈蚣在洞穴中颤栗，受到了惊吓，这是一只恐怖的兽王，可是眼下却如此不堪。
药谷内，银月与所有的龙狼一同跪在地上，对着苍穹跪拜，不敢起身。
“这是什么力量？仙岛上还有这种可怕的存在吗？”黑鳞蛟圣眉头紧皱，强横如他此时也感到恐惧。
“这仙岛上还有仙人？看来有必要通知师门的人前来。”萧让立身在一处山崖上，白衣猎猎，眉头紧皱，虽未像凶兽那般不堪，但是额头密布的汗水，显示着自身所承受的压力。
云乐在一旁勉强露出个笑容，道：“我看还是算了，面对这种存在，把你门派的底蕴都翻出来也不够看。”
仙岛上一片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猜测，可能有仙人出世。
不过只是短短一瞬间，随着天穹中一道刺目的金光落下，很快天地就恢复了平静，依旧是风和日丽，那股莫名的强大气息也消失了。
“前辈，你没事吧？”大殿内，秦明紧张的看着露出几分疲惫的灰衣人问道。
就在刚才，秦明亲眼见到，一尊金甲神从天而降，那同样是雷电化成，但却不仅仅是普通的雷电化形，因为那尊金甲神有着生命的气息，是雷电形成的生命体。
太过强大，持着战戈向着灰衣人当头劈下，不过最终还是被灰衣人一拳轰碎，而灰衣人也因此停了下来，那一击耗费了灰衣人大量的精气神，使其变得有些萎靡。
灰衣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秦明摇了摇头，神色十分复杂，许久后，才缓缓地说道：“你的过去被一面墙壁遮挡，比之三界间的界壁更加坚固不朽。你的未来被迷雾遮拢，无法看清。我拼尽全力，却难以窥到你过去未来的一丝一毫，我……看不透！”
秦明惊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而这时，灰衣人再次开口。
“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和我相似的人，可是你明明只是个普通人，为何……为何会这样？”
灰衣人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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