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突然来到法国是有原因的。

    他昨天启程，法国的一个商界大亨得了严重的肝癌，他要选择世界上最好的医师团队做手术，最后被推荐了秦堪团队。

    秦堪团队怎么只来一个秦堪呢？

    因为这里有一个助手在法国了。

    蒋薇薇！

    手术预计是明天晚上进行，刚好蒋薇薇的比赛结束了。

    明天，蒋薇薇参加比赛，秦堪则到圣路易中心医院做会诊，如果能够手术，明天晚上就做手术。

    这個时间安排非常的紧凑，明天会诊之后，还来得及做术前准备。

    秦堪的手术组安排是，秦堪做主刀，圣路易中心医院的主任做一助，蒋薇薇做二助，三四助由本地医院安排。

    这个安排得到了患者本人和家属同意。

    天亮了。

    秦堪精神好得很。

    昨晚的睡眠是碎片式的。

    蒋薇薇的精神也很好。

    刚才睡了两个小时，足够了。

    第一夜，都是这样的。秦堪和蒋薇薇起床。

    9点之前，蒋薇薇赶到比赛现场。

    “薇薇，昨夜比较紧张、焦虑吧？眼圈都出来了。不过，看你精神还好。”主教练问蒋薇薇。

    “不紧张，也不焦虑。放心，今天我会有一个好成绩的。”蒋薇薇现在真的比较兴奋，她恨不得来一个最复杂的清创术！

    越复杂越能体现技能。

    “好的，有信心就很好！”领队也听到了。

    “薇薇，你进去之后，轮到你，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闭目休息一下。你还是有点疲惫的样子。比赛之前与男朋友在一起还是影响比赛的。”

    主教练也是一个女人，她略有一些埋怨。

    秦堪住在同一个宾馆，谁知他们是不是住在一起呢？哎，昨天交代一下就好了。

    主教练等人是有经验的，蒋薇薇这神态，肯定昨夜他们欢愉过，应该还不止一两次。

    听了主教练的一席话，蒋薇薇的脸红了。

    她答应会在比赛前会注意休息的。如果秦堪没来，蒋薇薇会很紧张，休息，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她说休息，那是完全可以做到。

    蒋薇薇的比赛比较晚，她完全可以睡一觉。

    她也准备这样做。

    ……

    秦堪9点钟准时到达了会诊场所。

    主任乔治·豪是一个大名医，在法国那是非常的有名气。

    世界各国，特别是欧洲国家，找他治病的人很多，要不是这个病人财大气粗，点名要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哪里轮得到秦堪？

    推荐秦堪，是世卫组织中有一个内部排名，其中，肝脏手术，除移植外，秦堪排在第一位。

    你能够做肝胆管狭窄的手术，想不靠前都很难。

    内部的排名，秦堪第一，乔治·豪排名也很靠前，他排名第七。

    第七，那是非常厉害的。

    在肝脏领域，龙教授是找不到名字的，也就是说，他在100名之后。

    乔治·豪也知道这个排名。

    他很满意这个排名。

    世界第七，这不是竞技比赛，这是目前全世界的真实排名，与发挥没有关系。

    第七，事实上在他的前面，还有3位是70岁以上的老人，他们已经不活跃了，只做指导手术。

    在乔治·豪的前面，比他年轻的只有秦堪！

    所以，他对这个排名非常的在意。

    “见到伱非常的高兴。”第七见第一，还是有敬畏的。他真诚地握着秦堪的手，向你学习。

    “早听说你的大名，今天有幸见到你，真高兴。”秦堪也客气地对乔治·豪说。

    两个人客气了几句，进了医生办公室，今天就在这里进行术前讨论。

    很简单，和附属医院普通的会诊一样，就在医生办公室。

    参加会诊的人很多，但真正参加会诊的人只有几个，秦堪，乔治·豪，他们两个是主力，其他的也是有名的教授，但排不上号。

    家属代表要求参加讨论会，一个是患者的私人医师，另一个是患者的弟弟。

    医院答应了。

    在国内，一般是不能同意的。因为，非专业人员听会诊，很容易误会，特别是在有争论的时候，他们很容易理解为“对与错”的两个对立面。

    就和小孩子看电影，出场的人，要么是好人，要么是坏人。

    手术讨论，病例讨论是欢迎有不同意见的，事实上也是有不同的意见，但绝对不能简单理解为对与错。

    可能都是对的，也可能都是错误的。

    有家属参加讨论会，很可能给家属一个这样的概念，所有的争论，都会有犯错的一方。

    也就是说，医生只有一个是正确的，其他的都是错误的。

    国内不会让家属参加真正的会诊，他们只能听会诊后的结论性的意见。

    但是，法国人比较浪漫，连会诊都让家属参加。

    秦堪主随客便，他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秦堪先看资料。

    看资料用的时间很长，半个小时才看完肝脏和腹腔的核磁共振。

    至于其他的化验检查，那就简单了，几分钟浏览了一下。

    然后，他说：“看看病人吧。”

    看病人这一个环节，没有跟随太多的人。

    据说，患者是有脾气的人。特别是生病以后，他的脾气就更大了，以至于跟随他50年的老婆也离家出走了。

    回娘家，暂时避一避。

    来到病房，乔治·豪介绍，这就是秦堪。

    “你这么年轻？”

    患者心中似乎有疑惑，这个年龄，真的能做到世界第一？

    “31岁了。”

    秦堪平静地说。

    “我的病，有把握吗？”患者直接问。

    “你这个不是最严重的。”秦堪说。

    “这么说，预后会比较乐观？”患者的眉头展了一展。

    “还比较好。我检查一下好吗？”秦堪点头。

    “患者对秦堪的感觉变得友好了很多。”

    因为，简单的对话，对于一个活了70年的人来说，很容易发现对方的内在的东西。

    这个年轻人很成熟，非常的成熟。

    他的成熟，绝对超越了他31岁的年龄。

    医生，需要经验与成熟，有名气的医生，就必须有足够的成熟。

    这个年轻人真的有足够的成熟。

    秦堪检查了病人，安慰他，“今晚上可以手术。”

    回到医生办公室，手术前讨论开始了。

    发言的不多，只有5个人。

    秦堪作为主刀医生，他的发言与前面的有明显的不同，不过，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倒是给乔治·豪一个下马威。

    他事实上是这里唯一对秦堪不服的。

    他不相信一个31岁的人会有太高超的技能。

    他怀疑世卫组织的排名有误。

    第一，怎么会轮到他？

    仅仅是因为他能做先天性胆管狭窄手术？

    当然，这种手术，乔治·豪至今也没有做过。

    他认为，不能因为某一种手术就提升他的排名，至少，他并不能做肝移植。

    但是，刚才，秦堪提出了一个新观点，这个观点与众不同，但确实有道理，比传统的要先进。

    这不是教科书上的。

    现在秦堪很多时候都不是按照教科书上的教程，他常常会设计更加合理的手术方式。

    因为，130万属性的人，早已经超越了“大师级”范畴，他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宗师级的医生了。

    宗师级，当然具有开拓性，他们根本就不会受到教科书的约束。

    他们是指导写教科书的人。

    今天这台手术他也不是标新立异，而是习惯性设计更好的方式。

    嗯，看来，这小哥还有两下子啊！

    乔治·豪心里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秦堪接着细分了今晚上手术的分工，从一助到三助。

    ……

    比赛现场。

    蒋薇薇前面的选手，今天都遇到了难题，因为，病人比想象中的复杂很多。

    护士是参与换药的，也做清创手术，但大多数的国家，清创术划归在医生的范畴，有的国家把压疮等不需要扩创的换药划归给护士。

    普遍的是，护士和医生共同管理清创术。

    太难的清创术，都是划归医生的。

    不过，比赛是另一回事，清创术最能体现护士的素质与技能。

    今天的清创术，对护士来说难度偏大。

    前面的护士得分最高的也只有92分。

    蒋薇薇和法国的选手又是紧挨着。这一次是蒋薇薇在前，法国的爱丽丝·芬在后。

    爱丽丝·芬是一个有相当丰富经验的护士，她在治疗压疮方面很有心得，是巴黎有名的压疮能手。

    她的水平非常接近温文彬的水平。

    对于这块金牌，她们是志在必得。

    蒋薇薇上场了。

    她的出场最令人瞩目。

    她是新的记录缔造者。

    已经4块金牌在手，已经创造了记录，历史上最多的金牌选手也只有3块金牌。

    蒋薇薇有可能打破自己的记录。

    她向第5块金牌冲击。

    病人是一个冻伤病人。

    已经有18年的病史了。

    超级难的清创术。

    蒋薇薇笑了。

    这个手术有点意思，难度够了。

    “我先给你做一个清创术，然后，你选择一个时间，到中国的景华市景华医院，做一个手术，有希望一次性治愈。”

    蒋薇薇首先给了病人一个预期，这样，就不仅仅是比赛了，而是一次正规的就诊过程。

    手术开始。

    咦？

    很快，裁判凌乱了。

    这种手法！

    最高明的医生也没有这样娴熟的手法。

    就好比跳水运动员，挑选的难度系数不是什么3.0，而是不可思议的6.0！

    这怎么判断？

    这怎么打分？

    不过，这个难题解决了，因为，没有扣分的机会。..

    三个裁判没有办法，再怎么作弊，也不可能扣蒋薇薇的分数。

    都给了100分。

    蒋薇薇赢了！她得了满分，不可能有超越者了。

    果然，紧接着的法国选手爱丽丝·芬虽然穷追，最后也只得了96分。

    比赛结束。

    中国队两名选手进入到了前十名，法国的也是两名选手进入了前十名。

    这一轮，法国队得分120分，中国队130分。

    突破重重围剿，首次获得团体第一名。

    蒋薇薇个人获得5个第一，1个第三，总分570分，个人全能第一！

    也就是说，蒋薇薇事实上获得了7枚金牌。这一记录，也许是空前绝后了。

    蒋薇薇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获奖的快乐，她急匆匆赶到第46病区，和秦堪会合，她要作为一个重要助手，参加一个富豪的肝癌根治术。

    她必须到现场接受手术任务。

    作为二助，她要知道整台手术的路径，以及她二助具体要做哪些工作。

    “违规！”

    突然有人提出异议。

    蒋薇薇是医生，她不应该参加护理竞赛！

    这个抗议很快就没有音量了，因为，组委会打了他们的嘴巴。

    蒋薇薇的护士身份是没有疑问的，她是东方大国最优秀的护士之一。

    那么，她参加手术是不是违规呢？

    各国有各国的规定。

    按理，秦堪执业的地点在景华医院和湘雅医院，到法国来做手术也是不合规的，但是，这些重要吗？

    重要的是，患者与家属都一致认为，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对！

    我们只注重能力。

    秦堪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肝胆外科医生。

    蒋薇薇说世界上最优秀的护士。

    他们搭台做手术，不是如鱼得水吗？

    蒋薇薇的手术能力，刚才比赛中已经得到了证实，她的手术技能属于完美级别。

    护士界对蒋薇薇进一步的跟踪，她们发现了护理界的奇才，不可能到此不管了，这台手术刚好是进一步观察蒋薇薇的绝好机会。

    因为，国际护理学会准备聘请“高级技术顾问”，蒋薇薇是最佳入选对象。

    这个职位人数很少，总人数不超过10人，入选的人，必须是有真本领的。

    一般，入选这个职位，年龄都是50岁以上，有丰富的经验和知识。

    而蒋薇薇才28岁，这个年龄，就被选为高级顾问，必须非常谨慎。

    所以，护理界的国际组织人员，有这样一个机会，对他们来说，太好了。

    他们安排了两名高级官员进手术室，观察蒋薇薇的手术。

    蒋薇薇找到了秦堪。

    “祝贺。”秦堪笑着说。

    “都是你的本领，你祝贺我？”蒋薇薇笑得很灿烂。

    “你还跟了两个尾巴？”秦堪问。

    “你，这都已经知道了？”蒋薇薇说。

    “做国际护理学会高级技术顾问，那不得了。”秦堪说。

    这个职位，荣誉很高，超过了杰出青年和长江学者的地位，仅次于国内的院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