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看了伍靖明一眼,两人同时说道:“前阵子。”之前刚刚结拜的可不就是前阵子么。
伍靖明与杜衡相视浅笑,杜衡暗暗松了口气,伍靖明却是笑中暗含苦涩,若非他输了赌约已经没有了追求杜衡的权利,伍靖明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得到杜衡的芳心,只叹机会一旦失去就再难拥有了。
听镇国公与杜家大姑娘这么一说,官媒可不乐意了,她虽然惹不起镇国公,可说几句歪话总是可以的。只听官媒说道:“既然是结拜了异姓兄妹,又何必让小妇人白跑一趟?”这官媒莫约三四十岁,倒不是那种五六十岁的老媒婆,装嫩自称一句小妇人也勉强说的过去。
伍靖明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是你自家听错了,不是提亲,是结干亲,你这差事到底是怎么当的?”
那官媒吓的心里一突突,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低头赔笑道:“是是,国公爷说的极是,是小妇人听岔了,国公爷莫怪,老夫人莫怪,大姑娘莫怪。”
何老夫人再是个不晓事的也能看出这事儿不对劲,那有结干亲还要请官媒的,还带了三十六色定礼,不过何老夫人瞧着这少年国公神色不对,若是自己再说什么他指不定发什么脾气,再者,与宁亲王府比起来,镇国公府的门第又差了一层。何老夫人就没往细里想,镇国公夫人是一品夫人,而宁亲王府三公子夫人却没什么品级,就算皇上有恩旨,顶天也不过就是个五品四品夫人罢了。何老夫人此时只想着宁亲王府的三公子是皇上的亲侄子,再是尊贵不过的。
“不怪不怪,有劳你跑一趟,来人,赏……”何老夫人想着不用推辞镇国公府的提亲倒是一桩好事儿,便笑着说了起来。
官媒接了赏,心道也没自己啥事了,便向伍靖明问道:“国公爷,这礼物?”她倒是聪明了一回,没有直接说出“聘礼”二字。
伍靖明立刻说道:“自是送给老夫人与我妹子的,全都放下。”官媒如释重负的应了一声,赶紧告辞退下。伍靖明在她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回得记得到国公府来一趟。”官媒脚下一滞险些儿跌倒,她赶紧回身应道:“是,小妇人谨遵国公爷之命。”伍靖明这才挥挥手让官媒走了。
官媒走后,伍靖明向何老夫人躬身说道:“老夫人,如何妹妹不只是府上的大姑娘,还是我镇国公府的二姑娘,明日我便接妹妹过府向祖父行礼。”
何老夫人没有反应过来镇国公此言何意,犹自点头道:“好好,若儿能与国公爷结成异姓兄妹,那是她的福气。”
伍靖明微微皱眉,心道:这老太太脑子不好使啊,算了,还是直说了吧!只听伍靖明干脆利落的说道:“听说卫王府与宁亲王府向我妹妹提亲,这事,老夫人也得听听我们镇国公府的意见!”
“啊,这……这……不合适吧,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还……”何老夫人被伍靖明的气场所震,不禁吱吱唔唔的说了起来。
伍靖明剑眉一挑扬声道:“倘若有人敢买我妹妹求荣,我镇国公府三千兵马可不是吃素的!”
何老夫人从来都是欺软怕硬的性子,伍靖明这一发脾气还真吓住她了,她赶紧摆手道:“不能不能,全听国公爷的。”
伍靖明这才哼了一声,转脸对杜衡说道:“妹妹,别怕啊,明儿我亲自来接你,万事有哥哥帮你撑着,咱什么人都不怕,谁敢来逼婚,咱就弄死谁!”
杜衡知道结义大哥是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唬祖母,不由笑的肚肠打叠,她硬抿着嘴角强忍笑意,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伍靖明这才缓了脸色说道:“老夫人,靖明是个急性子,又是眼中揉不得沙子之人,刚才言语之间倘有冒犯,还请老夫人不要见怪。”
何老夫人赶紧摆手道:“不能不能。”
就在形势缓和许多之时,丫鬟的一声禀报让气氛立时又紧张起来。只听门外的丫鬟回禀道:“回老夫人,卫王府的管家来了……”
何老夫人脸色立变,她赶紧看向伍靖明,伍靖明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杜衡虽然看上去镇定,可是她交握的双手手背青筋跳起便足以证明她的紧张了。
何老夫人不想当着伍靖明的面见卫王府的管家,可是伍靖明却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又不能让卫王府的管家久候,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快请……”
伍靖明立刻柔声对杜衡说道:“妹妹,你且避一避,别让那腌臜之人薰着。”杜衡点点头,快步走到屏风后暂做回避。
卫王府的管家腆着肚子走了进来,唱了个肥喏之后傲慢的说道:“老夫人,我们日子已经看好了,三日之后就来迎亲,老夫人可快些做好准备!”
“哎哟……”卫王府肥管家的话音刚落,伍靖明抬脚便踹了过去,一记窝心脚将卫王府肥管家踹飞出十多步,正撞在房中的立柱之上又重重摔到地上,疼的那肥管家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谁,那个狗杂碎敢踹你霍大爷……”卫王府的肥管家摔的七荤八素头晕眼花,他也看不清是谁踹的自己便破口大骂起来。
伍靖明噌噌几步走到近前,一把拎起肥管家喝道:“狗杂碎,你家国公爷就踹你了,你要怎样?”
肥管家拼命瞪大一双老鼠眼,待看清是镇国公伍靖明之时,一张白胖肥脸立刻绿成了菜团子,他赶紧哀告道:“奴才狗眼不识泰山,国公爷恕罪啊……”
伍靖明将肥管家摔到地上,厉声喝道:“狗杂碎你与爷听好了,杜家大姑娘就是我镇国公府的二姑娘,有话叫你家王爷到我镇国公府去说,若再敢上门逼亲,莫怪小爷锏下不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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