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本不该她来说。
可她瞧不得这些身份尊贵的世家千金为慕靖州那么一个烂人动心。
他当真不配。
旁边的千金们连忙红着脸应“是”。
尚书家千金羞涩抬眼往陈安好瞧一眼,又堪堪垂首,眸子往鞋尖瞧着,声音也不大:“那大奶奶的意思,千岁他当真是上京第一美男?”
陈安好:“……”
“真想有机会见见千岁爷容颜,若是真能撩动人心,不能生养便不能生养了。”越到后面,话也越是离谱,那羞涩越重。
单单是听这些话,陈安好便知道这尚书千金大抵是话本子看多了,憧憬与慕靖州的爱情。
她低叹一声,也不再作何劝导。
未出阁的姑娘,一般也没那么多机会出府,抛头露面去见慕靖州。
她又在此陪了她们许久,到傍晚,才由她们各自府里的丫鬟请离了城阳侯府。
尚书千金喜欢她这个城阳侯府的大奶奶,应是拉着她的手,央着她将她送到门口处。
陈安好无奈同她过去。
只出了这后院,便瞧见城阳侯带着慕靖州在前面花园里赏花:“千岁大人,今日便在城阳侯府歇下吧,我府中略备薄酒,今夜我们一同赏花赏月。”
陈安好心一颤,尚书千金已带着好奇往慕靖州那边瞧去。
当瞧见身穿飞鱼服,头戴巧士冠,身形挺拔的慕靖州时,她心骤然停止,脸也迅速泛红,羞涩升起,即便他未往这边瞧过来,她也羞赧用绢帕捂面,往陈安好身后藏。
仿佛发现了这边的人,慕靖州往这边瞧来。
一时间与陈安好错愕的眸子对上,他略略挑眉,又将目光收回。
回了城阳侯一句:“如此甚好。”
陈安好匆匆收回目光,不去看他,往门口去。
他在城阳侯府留宿,并且喝了酒。
她分外慌张,怕他醉酒后去找她,然后被城阳侯府的人发现端倪。
陈安好行路的步子都格外重。
到门口,尚书千金上轿前,往陈安好问道:“大奶奶,您……看话本子吗?可看过那些,冲破礼教爱情。”
“她们都没有好下场。”陈安好颔首,人也变得慎重起来。
尚书千金年岁尚小,憧憬的东西也十分危险。
什么冲破礼教的爱情。
若是她执意要跟慕靖州跑,按照规矩,只能与慕靖州对食。
即便慕靖州不是真太监,可……这千金一辈子的名誉算是毁了。
甚至为了颜面,尚书府可当从未生过她。
尚书千金眼底有惆怅:“我同您聊天,颇有所得。若我当真对千岁大人一见钟情,您定会帮我传我情意与千岁大人,对吗?”
陈安好:“……”
她眉皱的颇深。
她如何都未想到过,今日这后院的女眷中,有如此恋爱至上的存在。
若提前知晓,她今日怎么都不进后院的门,与这尚书府千金碰上。
“大奶奶,求您。人这一世,短短几十年,若不能为自己而活,为爱而活,那在活在世上也毫无意义。”尚书千金话说的决绝,将轿帘放下。
而后轿夫抬着轿子离开。
陈安好心烦意乱。
她摊了个什么事儿。
还要她跟慕靖州表尚书千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