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就随意多了,她走到林仁肇面前,仰头望着他,惊呼:“我的天,你长的可真高,你真的不到十五岁吗?”
林仁肇微笑道:“在下体格较同龄人是要高了些,天色已经不晚了,咱们赶紧回城吧。”
三女自无异议,与他一同向府城返回。
回去路上,廖箐变得极为安静,一言一行都十分注意,恪守着大家规范。
在她旁边,赵青毫不在意的插入到陆雨瞳和林仁肇的对话,还不停向林仁肇问东问西,没一会二人就混的很熟了,瞧的一旁的廖箐有些不舒服。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认为女子在刚认识的男子面前,应该矜持一点才对,可看到赵青和二人聊得这么开心,她又有些嫉妒。
林仁肇嘴里虽在回复着赵青的各种问题,心神却一直放在陆雨瞳身上,忽然,他注意到陆雨瞳身子时不时扭动一下。
他想了想,大声道:“在下要出恭,你们在这等我一下。”
说着就向一边的林子里去了。
陆雨瞳见他走远了,急忙道:“赵青,我去那个一下,你在这等我。”说着飞速去了另一边的林子。
二人离去后,廖箐目视着身边的新同窗,训斥道:“赵青,你知道吗?有教养的女子是不能和初次见面的男子说这么多话的。”
“什么女子男子的,我们还是小孩子呀,管那么多干嘛。”赵青全然不当一回事。
廖箐愣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没一会,陆雨瞳回来了,又过了半晌,林仁肇笑着过来了,嘴里不停道歉。
之后众人顺利回到府城。
林仁肇不放心两名小女孩独自回家,提出送二人先回家,陆雨瞳也没有反对。
回到家后,廖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只觉今天的经历是过去任何经历都比不上的。
那两个小鬼虽有些讨厌,但也算有趣,林仁肇给她一种成熟大哥哥的感觉,以后要是能时常跟三人一起出去玩耍,不知有多好。
她早已考虑清楚,赵青家有孙家背景,林仁肇是张家少爷,父亲知道这些后肯定不会阻止自己与他们来往。
想到这里,她对未来的书院生活更加期待了。
……
开化城的一间宅院内,李木一正在给苏轻哲易容化妆,苏轻哲苦笑道:“想不到易容一次这么麻烦,莫非以后每日都要如此吗?”
李木一肃然道:“那倒不必,大概三日易容一次就行,不过你以后洗脸时要注意些,决不能太用力。”
“我听说陆节帅曾用过一种易容面具,不知我能不能也用那东西?”苏轻哲问。
李木一摇头:“那种面具戴上后容貌必定比不上原来面孔,并不适合你使用。”
苏轻哲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祁震双手抱胸,站在二人身后,沉声道:“我们何时出发去杭州?按照计划不是昨天就该动身了吗?”
他这次依然是担任苏轻哲的护卫。
苏轻哲微笑道:“我打算修改一下计划细节。”
说着递过一封书信说:“这是节度府昨晚送过来的qing报,你瞧瞧吧。”
祁震接过后迅速扫视了起来,看完后眉头一皱:“吴越王竟然要举办麒麟大会?这是什么东西?”
苏轻哲解释道:“当年吴越开国君主钱镠是一个十分爱才之人,他曾经开过一个麒麟大会,广邀天下才子参加。
也是在那次大会上,他得到了胡进思,此人为钱氏一遇族立下无数功劳,就连现任的吴越王钱弘俶也是此人扶持上台的。”
“你的意思是吴越王想得到一个像胡进思那样的人才?”祁震问。
“这是当然,应该是最近吴越国的几场败仗让吴越王觉得手下无人可用,这才效仿先人吧。”苏轻哲推测。
“可这和咱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苏轻哲反问:“你觉得以李君逸如今的名声,吴越王会不会邀请他去麒麟大会?”
“肯定会。”
“那么就对了,我正在等着他的邀请。”苏轻哲微笑。
“那咱们去杭州等邀请还不是一样?”祁震依然抱有疑问。
“当然不一样,我们主动去杭州,难免别人不会怀疑我有什么目的,很可能会多一些防备之心,而如果是吴越王请我过去,那么便能消去这方面的怀疑。”
祁震颔首道:“不错,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
徽安府的一条街道上,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车中苏流莺手肘支在车窗檐上,神qing看起来颇为悲伤。
今天书院下学后,她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平乐坊的戏院,她刚刚便听了一场万莜蓝的戏,这也是她的最后一场戏。
据说万莜蓝哥哥要到睦州上任长史,所以她也得跟着去了,而且还听说她哥哥很反对她唱戏,所以万莜蓝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唱戏了。
戏子是十分低贱的行业,苏流莺能够了解万莜蓝哥哥为何不愿她继续唱戏。
但如果是自己想唱戏,她相信陆原绝对不会反对自己,这便是他与别的男人不同的地方,苏流莺甜蜜的想。
想的正出神,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你是谁?想干什么?”马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随后,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响起,苏流莺掀开车帘,只见车外几名亲卫正在围攻一名黑衣人。
这些亲卫都是亲卫军中挑选出的精锐侍卫,武艺都十分了得,那黑衣人眼见抵挡不住,大声喊了一句:“空吉尔!”
苏流莺闻言后大吃一惊,浑身开始颤抖起来,那些人终于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又找上门来了!
恐惧之下,她飞速跳下马车,向节度府跑去。
苏流莺拼命的跑啊跑,在经过一个小巷时,前方忽然出现一名满脸胡渣的男子,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名黑衣人。
胡渣男脸上挂着笑容,用高丽语说:“真星公主,您别害怕,我是您弟弟金尚王子派来接您回金城的。”
“金尚?他还活着吗?”苏流莺吃惊道。
“是的,王子现在正在计划着推*高丽王朝,复兴我们新罗国。”胡渣男兴奋的说。
苏流莺默然许久,开口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当年袭击您和真德公主座驾的东瀛海盗一年前被高丽朝廷抓到,高丽皇帝派人到了中原,想要捉拿两位殿下,我也是跟着他们才找到这里来的。”胡渣男回答。
“你是说高丽人也找过来了?”苏流莺又惊慌起来。
“不错,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您还是和我们回金城吧。”胡渣男劝说。
苏流莺紧紧捏着衣角,没有说话。
“公主殿下,新罗的子民们都是支持金氏一族的,王子已经在金城建立根基,眼下高丽皇帝正打算和契丹人打仗,这正是咱们的大好机会。”胡渣男继续劝说。
苏流莺长叹一声,说:“你不必说了,我九岁就离开了新罗,父王和母后也都死了,那里对我来说只有悲伤的回忆,我的丈夫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胡渣男脸色微变,冷冷道:“真星公主,你的这门婚事没有获得王子殿下的同意,是算不了数的。而且王子殿下已经为您定好了一门更好的婚事,您的夫君是后百济的王子甄龙剑,还请您随我等回金城完婚。”
“我就知道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目的。”苏流莺咬着牙,怒道:“你让金尚死心吧,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回金城。”
语毕,她提着裙子转身小跑离去。
“既然如此,就莫怪属下得罪了。”胡渣男冷哼一声,缓缓向苏流莺逃走的方向走去,似乎并不担心她会逃走。
然而走了几步,他渐渐觉得不对劲,开始奔跑起来。
等到了出口处,只见大街上百姓全部消失,眼前站立着几十名军士,每人都拿着一种古怪的木制武器对着他们。
地面上躺着十几名黑衣人,身上插满了弩失。
胡渣男颇有见识,大声叫道:“是中原人的连弩,快跑啊!”
说着选定一个方向,飞奔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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