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小白猫蹲在椅子上，眨巴着金色的大眼睛，迟疑地看着约瑟夫，“那、那个，可我是只猫呀，你们人类巫师的魔法，我们猫也可以学吗？”
“魔法，是知识的力量。”
约瑟夫微微一笑，说道：“而知识就在那里，无论是人类还是灵猫又或者是恶魔，都可以去触碰、去理解、去掌握，所以露露丝小姐，你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当然可以！
人类、灵猫、恶魔都一样，在使用魔法这方面，我们没有差异。
还有啊，其实我们巫师协会，也有很多志同道合的灵猫伙伴。
他们虽然是灵猫，但不愿和光明教廷同流合污，选择了加入我们，加入正义的一方，所以适合灵猫的学习方法，我也知道不少呢，那么，露露丝小姐，伊蕾娜小姐，你俩现在先把已掌握的魔法告诉我，我好帮伱们安排一个学习计划。”
“我会火球术、水球术、照明术、石肤术、疾风术、大力术、隐身术……”
小白猫掰着猫爪子，如数家珍地报菜名。
“额……”
伊蕾娜歪了歪脑袋，开始琢磨着要从哪盘“菜”开始报名，毕竟她和小白猫这种魔法菜鸟可不同，身为四阶魅魔的她，目前已经掌握的魔法可谓一大堆呢。
不过真要说起来，她好像精通的魔法数量并不算多。
“伊蕾娜，你就不用全说出来了。”
这时，约瑟夫看向她，微笑道：“露露丝是新手，所以需要打好基础，但你不一样，你这种级别的恶魔，已经相当于青铜级的巫师了，完全可以说是一名魔法高手了，像你这种级别的魔法使用者，接下来就需要做好长远打算了。”
“长远打算？”伊蕾娜一愣。
“确定修炼方向。”
约瑟夫正了正神色，说道：“对魔法使用者来说，想做到全能且样样精通的难度太大，几乎无法实现，在我看来，与其变成一个什么都会却什么都不精通的平庸者，倒不如试着去成为一名专项精通的专家。
伊蕾娜，你更喜欢什么类型的魔法？或者说，你更擅长什么类型的魔法？又或者说，你的主人齐临，目前最需要什么类型的法师同伴？
是专精于杀戮，精通各种杀伤魔法的极致毁灭者？
还是专精于控场，精通各种控制魔法的作战团队中枢？
又或者是专精于治疗，精通各种增益魔法的战斗辅助师？
通常情况下，在这三个方面，你得先在其中一个方面做到极致之后，再去练习其它两个方面的魔法……所以，是什么呢？”
约瑟夫说到这里，看着一脸迷茫的伊蕾娜，忍不住笑了笑，“嘿，伊蕾娜小姐，瞧你这一脸懵的样子，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自己应该朝什么方向发展？”
“额……”
伊蕾娜挠了挠头，迟疑道：“倒也不是从来没想过啦，就是、就是一直都没有太认真的考虑过……”
“那你现在就可以认真考虑考虑了。”约瑟夫微微一笑，“没关系，慢慢想，如果有什么疑虑之处，可以跟我谈谈，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两句建议。”
“嗯嗯……”
伊蕾娜低下头，陷入沉思。
修炼方向……
极致毁灭者？作战团队中枢？战斗辅助师？
她应该朝哪个方向发展呢？
齐临，最需要哪种呢？
……
……
时间，一点点流逝。
夕阳西下，两颗太阳并肩下山。
日月倒转，金银双月缓缓浮现，高悬夜空，有繁星与极光相伴。
足足大半天的时间，伊蕾娜、小白猫都坐在屋内跟约瑟夫学习魔法知识，身体几乎没怎么动，就是脑子疯狂转，思考各种各样的魔法知识，几乎是“静”的极致。
而齐临在屋外跟威廉学习神圣剑术的觉醒篇，身体则是压根就没停下来过，完全是“动”的极致。
……
……
“锵！”
夜色下，
威廉双手握着巨剑，一记上挑，直接将齐临手中的魔剑劈飞。
“嗯？！”
齐临见状，面色微变。
然而，还不待他做出应对之策，威廉就一个箭步冲上前，用肩膀把他硬生生撞倒，让他一屁股摔在了草地上。
紧接着，这位高大老人就松开左手，右手单手持剑，轻松写意地将巨剑放在齐临脖子旁边。
“噗嗤，你死了。”
威廉用巨剑轻轻拍了拍齐临的脑袋，还自己配了个飙血的音效，然后才挪开巨剑，朝地上的齐临伸出左手。
齐临随即伸手握住，借力起身。
“你小子其实还可以，真的。”
威廉拉起他之后，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早上刚开始的时候，老夫对你没什么好脸色，别在意，因为老夫不太喜欢教人，不过你这种天赋出众的，算例外，老夫很喜欢教聪明人学剑，这样很容易就能得到满足感，教蠢材只有挫败感。”
“我的剑术天赋还可以？”
齐临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着问了句。
“应该说是优秀。”威廉点点头，“以你的优秀天赋，觉醒篇的剑术你应该很快就能学会，不过，想成功做到‘感应’，光靠这种级别的天赋可远远不够，总之，祝你好运吧，慢慢来。”
“明白。”
齐临笑了笑，然后走到旁边捡起魔剑。
接着，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看向威廉，“话说，威廉老师，我听说现任的王国最强骑士，雷特·凯文，曾经是你的得意门生对吧？那他的剑术天赋是不是很高啊？他当年也没能学会神圣呼吸法？”
“……”
此言一出，威廉沉默良久。
齐临拿着魔剑站在原地，表情微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难道这个名字不该提？
可是，来玛丽之森的路上，约瑟夫也没说威廉和凯文决裂了什么的啊……
“他的天赋很高，非常高。”
忽然，威廉缓缓出声。
这位高大强壮的老人仰起头，遥望着夜空之中的金银双月，眼神复杂地说道：“他的剑术天赋，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甚至连能跟他相提并论的都没有，凯文是毫无争议的剑术奇才，说是天纵之资也不为过。
但他当年没有学习神圣呼吸法。
不是没学会，是压根没有去练神圣剑术。
由于教廷内部的一些原因，在教皇的亲自命令之下，凯文被派去了修炼双月呼吸法，而他最终也不负众望，成功学会了这一门最最特殊的呼吸法，成为了当今世上，唯一一个掌握了双月呼吸法的骑士。”
“哦？”
齐临听得此言，心中愈发好奇，“原因？什么原因？这门双月呼吸法特殊在哪里？”
“老夫不想说这个。”威廉摇了摇头，“这是教廷的机密，老夫不想透露，记住，老夫只是退出了教廷，但从来就没投靠过你们巫师协会，自然也不会将教廷的机密透露给你们。”
“哦……”
齐临见状，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唉，说起来，每次想起凯文那个孩子，老夫都很后悔。”
威廉仰望着夜空之中的金银双月，眼神复杂，轻声叹息。
“嗯？为什么？”齐临有些好奇，“他如今贵为王国的最强骑士，还是黄金龙骑团的大团长，地位高，实力强，日子过得可谓春风得意，您作为他的老师，后悔什么？”
“傀儡再风光，也是傀儡。”
威廉摇了摇头，叹气道：“凯文那孩子终有一天会明白，在教廷的手底下，从来没有什么永恒的荣耀，他所梦寐以求的荣耀，仅仅是教廷用虚伪和鲜血编织而成的假象……老夫后悔，就是后悔这个，我后悔我将一个剑术天才，培养成了王国和教廷的忠犬走狗，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我的老师对我所做的那样。”
“……”
齐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行吧，今天就这样。”
威廉转过身，迎着深沉的夜色，朝木屋那边走去，背对着齐临说道：“你可以回去了，冲个澡，休息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白天再继续，神圣剑术很依赖阳光，再者说，练剑本来就要劳逸结合，没必要往死里操练，那样反而适得其反。”
这位高大老人一路没回头，就这么进了木屋。
“……”
齐临则是走到溪边坐下，一边休息，一边仰着头，欣赏异界月色。
耳边时不时传来虫鸣，偶有微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与花香。
他喜欢这里的环境，喜欢这样的氛围。
瀚海界的恶魔海，乍一看很美，但待久了就会发现，海面的风浪太大，空气里总是弥漫着鱼腥味儿。
比起海边，齐临更喜欢森林。
当然，无论是海边还是森林，齐临都觉得比蓝星联邦的钢铁丛林要惬意很多。
说实话，蓝星联邦那个地方，除了应有尽有的修炼资源之外，还真没什么太吸引齐临的地方……但话又说回来了，光凭一个完整的九阶修炼体系和配套的修炼资源，就足以对他产生足够的吸引力，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蓝星联邦了。
毕竟自身的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
如果自身不够强，再好的美景，也没法让齐临产生安全感。
就比如现在。
时至今日，教廷那边还在不断增派人手，在全世界的范围内搜查追捕他这个“魔王之子”，要是不赶紧变强的话，天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教廷的审判骑士抓走绑到火刑架上烧了。
“……”
“嗯？”
不知过了多久，齐临停止赏月，准备起身回木屋。
可是，就在他低头起身的一刹那，他猛地看见脚边的溪水里，居然浮着一张惨白色的人脸！
这张女人的脸面无表情，金色长发在水里如海草般飘动，而脸上那双诡异的绿色眼瞳，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