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说的都对！
老婆不喜欢他也不喜欢！
都不用多问为什么, 乔越简单粗暴作下结论，他展开手里的小纸条看了一眼，一眼就记住了写在上面清丽隽秀的十一位数字，想着中午就出校一趟, 看看有没有充话费送手机的。
路真真进教室在七点十五，郁夏一来一回，现在过十八分了，c市一中的早读从七点半开始, 乔越最后看了一眼五班的方向，才转身往自己的班级去。
他在一班, 分科之前, 一二三是本年级的尖子班，科任老师都是骨干，比后面四到二十四班强很多。一班同样在底楼, 但在最里侧，里侧去操场、食堂、小卖部近, 每周一升国旗和每天上午第二节课后的课间操他们都不挤, 也算是学校为他们提供的一点方便。
早先说过，一中在市里算不上最好, 但也能排个前三, 尖子班里学霸云集，不仅市里各所初中的尖子生在这里扎堆, 还有区县考上来的……即便如此, 乔越在这种班级里面还是鹤立鸡群, 他太出色了。
按理说，学霸也有考栽的时候，只要是人就有状态起伏就会犯错误，他不会，他思维运转的时候像一台由系统操控的精密仪器，只要你讲过的知识点他就能记住，只要这题有标准答案他就能拿分，当然语文是例外。
乔越逻辑更强，感情偏弱，遇到阅读理解就比较苦手，他知道这种题的解答技巧，每次都试图利用技巧去尽量提取信息，也有角度刁钻提取不到的时候……不过一个阅读理解并不能击垮名震c市的学神，哪怕这种题他不拿分总归还是第一名，甩开身后一大截那种。
乔越走进教室的时候，学霸班几乎要坐满了，空余的座位没几个，乔越还在思考该往哪边走，就有个男同学叼着面包站起身让到一边。
果然，那里面有个空位置，在第四排靠窗。
他扫了一眼就往那边去，进去的时候吊着椰蓉面包给让路的同桌还八婆的凑了过来，说：“我刚看到你跟个美女在说话，女朋友啊？”
乔越到位置上坐下，并不理他。
同桌看他进去了，跟着坐回来，又说：“好像是五班的，那么好看总归是级花了！”
就算是学霸，也是会八卦会追求美的，尤其现在是开学第一天，课还没上，大家伙儿状态比较松散，很多人还没从玩疯了的假期里走出来。
有人在互相介绍，也有人在说暑假玩的网络游戏什么。
第三排那两个本来也在闲聊，听到级花这个关键词，就回过头来。
“听说昨天有人看到原先十三中那个校花，也考到我们学校，级花总跑不了是她……你别不信！之前还有不少人堵在十三中门口去看她，真的漂亮！又高又白又瘦，胸往下全是腿，腿都有一米二！”
乔越全程没吭声，倒是他同桌，差点让面包噎死了。
连着锤了两下胸口才缓过来。
“女同学平均身高有一米六吗？她腿长一米二？不是怪物？”同桌吐槽了一句，又瞅了乔越一眼，说，“刚刚那美女好像也还挺高，你就不矮，她只比你矮小半个头？”
乔越只想说一句，闭嘴，别吵。但刚见到老婆他心情好，开学第一天就没拍死邻座的傻逼，他把郁夏塞过来的牛奶放在桌上，巧克力放进抽屉里。
这个时候聒噪的同桌又开口了，他盯着乔越桌上那盒超市卖一块八的纯牛奶看了一会儿，从自个儿抽屉里摸出两盒奶，一脸期待的想换。
傻子同桌说想尝尝美女送的牛奶是不是能好喝点？还对乔越说别客气，不用觉得占便宜了。
乔越转过头盯着他看了两秒钟，什么也没说，又回过头来，当着同桌的面掰下吸管，撕开，戳好，单手拿起来吸吸吸。
同桌默默的将牛奶放回去，翻开了摆在面前的数学课本。
天儿就这样被乔越聊死了。
旁边闭嘴之后，他边吸牛奶边琢磨，总觉得今天看老婆不太一样，仔细想想好像又是一样的，再品品还是怪。
夏夏她平常表情不多，但是眼神还是有情绪的，一直以来乔越对这个都很敏感，他能第一个感觉到郁夏高兴或者不高兴，刚才就有点迟钝。如果说本来是透过透亮的玻璃窗在看人，今天像蒙上一层薄雾，他看别人都没有感觉，看到郁夏的时候能模糊的感觉到她挺高兴的，能这么快见上，乔越也挺高兴的。
班上有不少人在偷瞄他，今天的学神好像没那么冷了，他心情仿佛挺好？
另一边，郁夏也是差不多的待遇，半个班的男生都在瞅她，有些人自我感觉好，眼神就放肆一些，也有人看得含蓄，还有人在小声的交头接耳，说刚才看到美女拿着牛奶出去给一班一个男的。
“不是吧，没听说她交男朋友啊。我初中就跟她同校，不说外校的，就我们本校追过她的不知道多少，没听说有人追上。当时高一级的有个很帅家里很有钱，她也没犹豫一下，送什么都不看一眼，约她出去也没成功过。”
“你别不信，刚才那个肯定是她，我看她笑眯眯给人递牛奶巧克力。”
……
十三中考来的男生根本不信。
真是越说越夸张，还不止牛奶，还有巧克力？我们校花给别人送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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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面过去三年都没见过，没可能！
“你看到的一定不是郁夏，是前面第三排那个吧？”
“咱们班分得真不错，好看的挺多啊。”
一中每周上六天课，周六下午放假，周日晚上要回校上晚自习。等于说每周有六个早读，一三五语文，二四六英语，两科是这么分的。
语文老师七点四十来的，就坐在讲台上，说了句让大家预习第一课。其他人咿咿呀呀读起来，嘈杂的声音盖住了男同学的交头接耳，他们把课本竖起来，瞎聊了好几分钟，就连讲台上丢来的警告眼神都没看到，直到粉笔头从天而降落他桌上，关于美女同学的讨论才暂时告一段落。
郁夏挺敏锐的，她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托上个世界的福，她都习惯面对人群和镜头了，这种程度的偷瞄不痛不痒不上心，郁夏慢条斯理将课文读了两遍，又看了看后面留的思考题，带着问题又重读了一遍。
郁夏是练过台词的，她声线美，腔调也很特别，读得不很响亮那声音就不住往前排耳朵里飘，听得人家晃神。早读结束之后，剪着齐耳发的同桌也趴着看过来，感慨说：“你读课文也太好听了吧！比我妈买的朗读磁带还好听！”
这种时候说没有好像谦虚过了，郁夏就笑了笑，说谢谢。
暴击有没有？
瞄着这边的男同学血条瞬间清空。
妈呀！这也太好看了吧！！！
有人把手机放在腿上暗搓搓给考去别校的朋友发短信，说班上有个女同学特别漂亮！好看死了！她笑起来简直要命！～
还有中考过后缠着爸妈换了功能齐全新款手机的，已经暗搓搓开了流量，登上本校贴吧。
这个年代娱乐活动不像之后那么多，手机游戏还停留在贪吃蛇这种层次，拿着最新款手机也就是联网看看小说，登个扣扣，放个音乐，刷个新闻或者贴吧……今天的贴吧依然很活跃，三个年级的浪货们已经暗搓搓登上去了，有人发帖问梳某个发型穿某身衣服的美女在哪个班？也有好心人踊跃回答，顺便炫耀一下本班的帅哥美女资源。
五班这边，就有人趁着课间去装了一轮，说班上两大美女，各有特色，看都看不过来。
跟着还有其他人在深深感动，说这是天堂！
【我觉得穿背带裙那个更好看。】
【是不是蓝色的背带裙？很长！那个我进校门的时候也看到了，真的白，真的瘦，真的有气质。】
【班上三十几个女同学一半都是马尾头，她连马尾头都扎得比别人好看！马尾头和麻花辫不是最土的发型？】
【都无所谓，重点是美女她有男朋友没有？听说是十三中出来的，有没有十三中的来说说。】
【十三中的路过，你们在说校花？她没谈过。】
一群狼嗷嗷怪叫，美女就是稀缺资源，没谈过恋爱的美女那比钻石还稀少。对自己有自信的都在摩拳擦掌准备追求一把，晚些时候，有人上来骂娘，说她明明就有男朋友好吗？她早上还给人送巧克力了！好像还有个纸条！
又有人说，男的好像是高一那个学神。
开学第一天，五班门口就各种有人路过，郁夏趁课间去上个厕所都有人瞄她。早上送牛奶的时候没藏着掖着，看见的人不少，跟着还有女同学来问，问她和状元是不是一对。
初高中的时候女同学都特别容易害羞，一般就算真有点啥被问到也说没有，班上逐渐会发展出很多对，敢不遮不掩当面腻歪的还是少。
郁夏倒没点头，也没摇头，别人问到她不想回答就笑，看她这么一笑，对方就完成了自我理解，眼神满是促狭。
几个女生在兴奋讨论，她们说这些一句句往路真真耳朵里钻。现阶段，乔越是路真真能接触到最优秀的男生，不仅成绩出色，而且英俊，这个人还是她邻居，她觉得自己和乔越是最亲近的，她应该是乔越唯一的朋友，也只有她知道乔越可怜的身世……
乔越这么不会做人，路真真以为除了自己应该没人会跟他往来，没想到他还认识十三中的校花。
郁夏的大名，同年级很多人听过，哪怕他们不同校，因为校园论坛以及贴吧上会有人讨论她，周末上会儿网就能看到不少关于她的帖子。
想起曾经看过的帖子上，这个校花拒绝过的男生的名字，基本上涵盖了各所初中的校霸。听说还有人小说中毒直接冲她面前宣布她是自己女朋友，每天带着小弟去接她上下课，结果这阵仗搞了没几天就消停下来，郁夏她爸过来了一趟，她爸一身大哥气质，看着很不好惹。
想想也是，带着一大群搬砖兄弟讨生活的包工头当然不好惹。
他要是好惹能从某些今天赖明天的开发商手里拿到工程款？
这些事，路真真都在贴吧上看过，看的时候笑得不行，现在却笑不出来了……都说亲眼看到郁夏送吃的给乔越，是他俩没跑，郁夏的笑也证实了这事，路真真心里闷得厉害，她回头看向斜后方的十三中校花，就有那么巧，对方正好抬起头，朝她看来。
那个眼神意味深长。
路真真脑子里在炸烟花，她现在确定肯定以及认定郁夏和乔越有故事，那个眼神是挑衅吗？
本来，刚开学这两天，哪怕惰性再强的同学都会象征性努力一下，每到开学就是发誓这学期要奋起的时候，不过顶多一周或者半个月，该颓还是得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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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天大家伙儿积极性还是挺高，尤其高中生涯刚刚开始，老师和同学都很新鲜。
别人在认真听老师做介绍，路真真托着头转着手里的笔，在胡思乱想。
课堂上讲了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连着两堂下来只记得科任老师姓什么，其余一无所知，倒是郁夏，头一节课还低调，第二节就出了风头。
语数外因为是主科，哪怕今后分了文理也都要学，每周课程量就比较多，这天的第二节就是英语，老师没急着让大家翻开课本，而是请同学们排队做自我介绍，前提要用英语说。
很多学生的英语其实都是哑巴英语，做题强，要开口就不太行，他们大多只会一些课堂上学的标准句式，外搭中式英语的发音。
在一个班生硬的磕磕巴巴的口语之中，就有一个人，她一开口就好像切了电影镜头，外国电影的女主角和男主角第一次见面，她打了个招呼。她说的内容大概就是名字，初中在哪儿读的，考上一中分到这个班的心情，对高中生活的期待，以及请大家多多关照……她用的都是外国人说话时真正会用到的日常句式，标准的美音，小慵懒的腔调好听死了。
五班的英语老师还挺年轻，都不到三十岁，对比本年级那些四五十岁语法很强口语一塌糊涂的老教师他的发音已经非常非常好听了，结果开学第一天就败下阵来……
郁夏说完之后，所有人都盯着她，一时之间非常安静。
这个时候，英语老师开口了，试着和她搭话。
郁夏那段自我介绍班上同学多半没听明白，就好像看外国电影的时候台词有时非常简单，但是不看字幕你就听不明白。
同学们没听明白，老师鼓起勇气出来搭话，几句下来差点吐血。
要不是这一身东方美，他都觉得自己在和老美说话。
郁夏也是恶趣味，她英语本来就好，口语也不差，再加上前个世界在好莱坞混久了，发音自然校准，再加上还有心磨炼过台词，好听是当然的，当明星的最清楚自己哪个角度好看怎么说话动听。
就这天，五班的同学们体会到语言的魅力，不说恨不得化身为狼的男同学，就连女同学都托着头捧着脸，郁夏一开口就感觉耳朵痒痒，心里也有羽毛刷过。
老师差点把其他人忘了，对了几句之后，郁夏好心提醒他后面的同学等着做介绍，他们才停下来。
要向全班介绍自己本来就会害羞，刚听了别人家的口语，想想自己那个……真的心塞。
郁夏之后五六个都是红着脸硬着头皮说的，有这五六个过度，再往后才慢慢缓过劲来。同学们因为学英语的时间还短，羞耻感没那么强，这个年轻的男老师玻璃心差点碎成渣，这堂课上完就回办公室去缓了好一会儿，一脸茫然，一脸恍惚，一脸梦游。
看他好像身体被掏空，一个办公室的其他老师端着水杯走过来，靠在桌边好笑地问咋回事？
“你上一节是五班的课吧，这班有那么难搞？”
英语老师摇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
同事再三追问，他才叹一口气，说这一级真的卧虎藏龙：“你只知道一班有个永远第一的乔越，没听过五班的郁夏吧。”
“……郁夏？”
“他们不是说，五班有个女同学，高高瘦瘦的特别白净好看，就是那个。”
这么说就知道了，老师们知道郁夏还是托她班主任的福，她班主任昨天回去就在扣扣群里说班上有两个女同学特别好看，尤其十三中考来的那个，感觉班上最棘手的不是成绩应该是作风问题，一定会有男同学按耐不住花式追求，他已经提前头疼起来了。
“这个女同学英语特别强？”
英语老师大力点头，点了好几下，才说不是普通的强，她强出地表了，那个口语真的别提多美，不止是腔调，还有用词的习惯以及完全日常化的句式，要形容的话，感觉像在说家乡话。
“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夸张？”
“我骗你做什么？你要不信周五外教课过来听听，我们请那个外教说话就是普通的外国人在说，郁夏和你说两句像在讲电影台词。”
端着水杯过来的中年男老师一脸不信：“我不反驳你就越说越夸张！”
夸张？一点儿不夸张！
开学第一天就遭遇这种狙击，英语老师感觉他没勇气教班上同学拼单词读课文了，就从这堂课过后，他每次张嘴都有种羞耻的感觉。
师范出身专门学英语的没比过高一新生，做老师的溃败成这样，也是破天荒头一回！
心塞，真的心塞。
心塞过后，英语老师抢了郁夏做他的课代表，安排说以后像领读这种活就交给她了，未来一学期他都在为这个决定感到庆幸，带别班读书还有人摸鱼，五班这边，郁夏往台上一站，一开口，底下聊天的摸鱼的全没了，都跟着拼起单词读起课文。
谁让她漂亮！谁让她声音好听！
据班上同学认证，他们班郁夏的英语比磁带里放的好听多了，每次她一开口，你就恨不得让她一直说一直说，别停。
当然，会这么想的并没有路真真，她听完那段介绍就恨不得郁夏立刻马上闭嘴，不想听到她嘴里说出任何一个词。
路真真对自己的长相有些自信，她初中的时候在班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漂亮，本来想着中考过后，按照成绩同学们会被分到不同档次的学校，像一中怎么也是学霸居多，一般来说学霸群体总没有学渣群体会收拾打扮，她到了新学校颜值应该还能提升，总归能到班花级别。
结果五班有毒，不仅有个和她走同样路线正好压她一点的陈媛，还有个十三中校花。
郁夏在十三中那三年，校花宝座没旁落过，她长得漂亮，学习好，会收拾打扮又不出格……简直就是同班其他美女的劫难。
陈媛怎么想路真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很烦这个人。
哪怕这才开学第一天，已经感觉难以忍受了。
好不容易熬过上午四堂课，路真真想等乔越一起走，回去吃饭，乔越出是出来了，却好像没看到她。
路真真正要喊人，就发觉乔越一贯冷淡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正常人的表情，他在笑，冲着刚从教室里出来的郁夏。
路真真眼看着他俩走到一块儿，她看乔越说了一句什么，郁夏笑着应了一句，然后两人并排往校外走。
看到这一幕的很多，男女同学都在自己的立场上羡慕嫉妒恨，又觉得纳闷，这两人按理说应该没交集，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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