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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梁都好像有些不寻常
    浔晋城的崇文阁,赫连漪见到匆匆而归的吕仲简,看到他神色,心里已是有数,问:“吕大人,是不是不曾见到他?”

    吕仲简直言:“是,不曾见到。”

    赫连漪心底虽怀着一份希冀,但对于这个结果倒也完全不意外,只道:“与其求人不如靠自己,我们大夏最难能可贵的便是上下同心。有苻老将军在,此城必是能守住的。此战若是损耗太大,日后想办法招兵买马,或者继续启用西境那些雇佣兵,总会有出路的。”

    赫连漪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但到了夜深人静时,她却始终辗转难眠。索性,起了身,一个人上了城墙,望向尖风岗的方向。远处梁军的营地里,隐隐还能看到零星灯火。似乎只有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离萧允晏很近,想起过往的种种,不由眼睛里有些许痴意。一时,她忘了寒冬凛冽的风,忘了寒夜里彻骨的冷,只想着萧允晏曾带给她的片刻暖意。忽然,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耳后传来洛子宸的声音。

    “公主,夜这么深又这么冷,你怎么会独自来这里?”

    赫连漪很不情愿自己的这一腔思念被搅扰到,只得回道:“睡不着,到处走走,来看看那些铁甲军会如何安营。”

    洛子宸觉得奇怪,想着那些宁军无论如何都不会安营在她目光所在的方向,因为那是梁军的驻地。但洛子宸也不打算戳破她,只道:“公主不要忧心了,邪不胜正,今夜苻老将军的阵前陈词,令士气高涨,我们定然会战胜他们的。”

    赫连漪点了点头,洛子宸又劝:“公主,身体要紧,还是快些回去吧。”

    “嗯。”赫连漪又点了点头,径自回去。

    洛子宸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几次想说话,却又一直慑于她的威严。他想起当初,虽然先皇有意让赫连漪在他跟曾公子之间择夫婿,但当时的他能明显感受到,赫连漪的心是更倾向于自己一些的,如果不是那一场变故,也许他们二人早已成婚,婚后琴瑟和鸣,儿女绕膝了。而这次他历尽千辛万苦来到她身边,却总感觉她变了,从前那个无忧无愁一脸少女天真模样的赫连漪再也找不回来,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长公主。从前,她在深宫里,他不能时常见到她,却也如近在咫尺。如今他时时都能看到她,虽近在咫尺,心里却时常生出远隔天涯之感。但他转念又想,如今她身上压着千金重担,无暇顾及其他也是在情理之中。这么想着,曾经的信念又重新滋生了出来。

    “好了,洛公子回去吧。”赫连漪走回到临时的寝宫前,还不等洛子宸开口道别,人已进了门,消失在洛子宸的眼前,只留下洛子宸呆呆地伫立在那里。

    次日,赫连漪一早便又来到了崇文阁,吕仲简进来,赫连漪看他一改平日里一贯云淡风轻的神色,只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忙问:“怎么了,铁甲军提前到了吗?”

    吕仲简道:“不是。”

    “那吕大人是怎么了?”

    “臣刚收到一个消息:说是梁帝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目前的起居都是樊贵妃在照料,朝中很多政务往来也都由樊贵妃代为传递。”

    “樊贵妃?”这个名字对于对大梁宫廷了如指掌的赫连漪来说,似乎除了是十二皇子的母妃,并无显眼之处,以至于她根本就没当此人存在过。自从先皇后过世后,即便是当初被盛宠了二十多年的梁氏,也没有被立为皇后,但这樊贵妃如今却主宰了整个朝堂后宫,着实让赫连漪大吃一惊。

    “可为何这么大的事霁王那边好像毫不知情似的?那信呢?”

    “没有信,送消息之人说,大梁所有的信都出不了关,所有往来的也严加盘查。此人是辗转几日想了好些办法,才溜出来传递这个消息的。”

    赫连漪这才意识到事情比她想的还要严重得多,“哦?大梁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也许是出了大事。来人说:他出大梁京城到现在,已有二十来天,这二十来天谁都不知发生了什么。或许这不过是为了堵截霁王、翊王获取大梁京中的消息。”

    赫连漪点了点头,又将大梁近来所发生之事仔仔细细捋了好久,又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端倪:“我记得当时听霁王提过,他那个堂兄萧白送其父灵柩归京,无意中提及四鸿的师傅灵狐主当年遗落的两本书在江流王生前所居之处,而后大梁所发生的一切事皆由这两本书而起。最后那两本书落入梁帝之手,四鸿为了履行当年的承诺,也是被迫无奈答应入朝,却又不肯接受官职,只肯教授十二皇子。吕大人觉得这四鸿究竟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还是真的如看上去的不忮不求?”

    “这四人倒还真的不像是汲汲营营之辈,他们从不轻易卷入政事,朝中之事更是梁帝经常发问他们才肯给些建议。譬如之前春试,梁帝原本也想让四鸿做监考官,但四鸿却苦苦推却,梁帝这才选了许峥嵘、杨正午等人。但有一事,梁庸梁温死后,梁帝听从了四鸿的建议派遣毫无势力的樊氏兄弟接替梁氏兄弟,当初整个大梁朝堂对此事都无人在意,只以为樊氏这几人根本掀不起风浪,可如今看来竟然全都看走眼了。”

    “难道这四人真的是来助阵十二皇子的吗?可十二皇子如今才十五岁,而朝中分明有两个战功赫赫又文武兼备的皇子,这满朝文武又有谁会真心臣服于他?”

    “臣也实在是想不明白。”

    赫连漪忽然看向吕仲简,问:“吕大人为何对大梁的事如此在意?”

    吕仲简笑了笑,怕赫连漪看出他的心思,只得推搪:“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臣一直觉得,大梁任何的细微变化势必会影响到我们大夏。”

    赫连漪倒也信他这话,却又自嘲地笑了一声:“算了,我们如今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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