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谷外,玄真一脸笑意看着葬花魂,四年时间不见,已踏入四阶修为,这份天资,当真罕见。尤其是太一心法讲究绵长悠久,初窥门径时进境缓慢,太一玄门秘史记载最快踏入四阶者用了二年半时间,更何况只是四阶初期,葬花魂的境界已经到了四阶后期,此等修为,在二代弟子中也属佼佼者。不过这一届倒是出了几个好苗子,两名四阶大圆满,三名四阶后期。太一后继有人啊。却不知葬花魂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经踏入四阶后期,如今遇到瓶颈,方才止步不前。
葬花魂负手而立,眺望太一,一脸贱笑,就差在脸上刻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太一玄殿中青灵峰,云隐峰,外门,三大长老齐齐痛声哭诉。言谈中,葬花魂又有了新的形容词,十恶不赦,大奸大恶,唆使小狐狸盗取本派灵药,灵酒。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干的事,绝对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说谁呢,说谁呢。”葬花魂自殿外走进,“有事当面说,你妈没教过你在背后说人坏话是要早天谴的?”
三位长老气结,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云隐峰长老李清平怒火中烧,满面怒容,指着葬花魂的手指都在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灵峰长老面色阴沉,脸上横肉跟着抖了几抖,目露杀意,拔剑的心思都有了。
倒是外门长老有种,“没大没小,这里是你能咆哮的?不知长幼尊卑,有娘生,没爹教的杂碎?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以下犯上的罪名谁替你担。”
却不知这一句话触了葬花魂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葬花魂也有逆鳞,便是他的父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之,父母之恩,等同再造,有敢触者,必杀之。“我妈怎么教我不用你管,今天我倒是要教教你。”小黑出,血溅三尺,小黑归,人头落地。外门长老死不瞑目。
寂静,鸦雀无声,葬花魂一脚踩在人头上,冷目环顾四周。
震惊,绝对的震惊,谁也没想到一个二代弟子敢在太一玄殿上拔剑杀人,杀得还是外门长老。
震惊之后,一干人总算反应过来。青灵峰长老,李清平两人利剑齐齐出鞘,剑尖直指葬花魂。两人已打好注意,这小贼再敢乱动一步,定然让他身首异处。
玄隐暴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弹起,手背拂出,茶杯直取葬花魂面门,看样子是打算将这大胆弟子当场格杀。
葬花魂目露寒芒,眼中只余激射而来的茶杯,玄隐此举,令他目寒心更寒。
身后,玄真闪身上前,道袍挥出,硬生生压下眼前茶杯。“掌门息怒,葬花师侄不是故意的。”
李清平目露讥讽之色,“师兄此言可真是偏私,不是有意的?若是他有意,我们几个老家伙还能站在这里?”
青灵峰长老附言跟上,“此子行事嚣张跋扈,胆大妄为,敢在太一玄殿动手杀人,置掌门于何处?置门派于何处?恳请掌教赐死此贼子。”
葬花魂冷笑数声,“终于露出你们的狐狸尾巴了?不就是想要我死吗?李清平,上次你被张成仙羞辱,又被小白盗取灵园药草,怀恨在心,你惹不起张家铁令,便把帐算在我头上,这次是要公报私仇?青灵峰长老,你嗜酒如命,珍藏的美酒被小白盗窃大半,也将此事记在我头上?一个外门长老的死,你们岂会放在心上?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要置我于死地。其心可诛。”
两人被猜中心思,脸色愈加阴沉,“黄口小儿,死到临头还要乱扣屎盆子,你以下犯上,残害同门,即便我二人不动手,依门规,也该将你处死。还请掌门秉公处理。”
“师兄不可,葬花师侄剑退古道风,刀震十二仙道宫,开藏经阁七层,寻祖师遗技,又在蓬莱仙岛震我太一声威,让太一出尽风头,凌驾两派之上,此等大功,件件不可没。当得不世之功四字。师兄可莫寒了门下弟子的心。”玄真进言,字字珠玑。
李清平冷笑一声,“有功便可肆意杀害本门弟子?倒不如说他有不世之功,可以直接当掌门。”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当掌舵的最忌功高震主。他眼角微撇,果然见玄隐目色阴沉,看葬花魂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善。
青灵峰长老察言观色,既然火烧起来了,也该把生的煮成熟的,“此子虽有功,却不将掌门放在眼里,不将太一放在眼里,若是不依门规处置,日后何以服众?”
这两只老狐狸倒是唱得好,一个黑脸,一个红脸,完全是想要葬花魂的命。
玩心眼?葬花魂目露不屑,“到底是谁以下犯上?一个外门长老与三代弟子齐名,花某虽然被摘了长老的帽子,可二代弟子的身份还是有的,他有什么资格口出侮辱之言,此人杀了便杀了。两位长老欲加我罪何患无词?”
李清平与青灵峰长老齐齐傻眼,竟然忘了,外门长老虽然挂着长老的头衔,可真正的身份却是与三代弟子持平,长老当得久了,竟然把这茬给忘了,真是该死。这下以下犯上的帽子是扣不上了。
两人心思百转,一顶帽子扣不下去,不是还有一顶帽子?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贼子,就算是外门长老以下犯上,也会有门派处置,哪里轮到你一个小小的二代弟子私自处置?更何况你教唆那只小狐狸盗取门派灵草,此罪也足以将你逐出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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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连小白都听不下去了,跃身而起,两只前爪狠狠挠在李清平脸上。李清平猝不及防,脸上被划开一道血痕。
“你这个小畜生。”李清平气急,体内灵力宣泄,一剑斩向小白。却在头顶三寸处生生停下。
小白目露挑衅,张家铁令已被一只小爪子举于头顶一寸处。他敢打杀葬花魂,却得罪不起张家铁令,不仅是他,玄隐看见那块张家铁令都有些头痛。张家威名,非太一玄门可以开罪,当初张家铁骑马踏江湖,连灭数百门派,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
李清平脸上横肉抖了几抖,心不甘情不愿收起利剑,心里早将张成仙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你说你走就走吧,干嘛还留个张家铁令在这扁毛畜生身上。如今还要被这畜生骑在头上拉屎撒尿。
“你哪只眼看见我教唆小狐狸了?一切行为皆是小白自为,你们若真要算账,把它抓起来,炸了,煮了,烤了,烹了,随你们的便,可别往我身上乱扣屎盆子。”
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狠狠瞪了葬花魂一眼,却无奈的点了点头,谁让它嘴馋,恋上了烤鸡的味。
两位长老一时语塞,葬花魂拿小白说事,他们实在没辙,谁让小白不会讲话。
“就算此事是小狐狸所为,你在太一玄殿行凶,只这一条,就可以将你逐出门派。”青灵峰长老言道,心中冷笑,“出了太一玄门,要弄死你还不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花某已经说过,外门长老出言侮辱在先,此人杀了便杀了。此罪,我认。掌门若要定罪,逐我出门派便是。”对玄隐,葬花魂实在是心凉到了极点。
“师侄若走,老夫有何颜面再上翠竹峰,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遗风师弟。太一长老,玄真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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