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就a上来了许七安望着画卷里的公子哥们,几秒后收回目光,看向脸色严肃,美眸灼灼凝视的怀庆。
怀庆骄傲、矜持,自尊心强,和临安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有些东西她想要,但绝不会说出口。
这一点,比“讨厌双修”的洛玉衡有过之无不及。
而从许七安的角度,他知道怀庆的性子,比洛玉衡还骄傲,比李妙真还刚烈。
一个对皇位都有野心的女子,恐怕很难接受夫君宠爱别的女子,所以许七安就一直没a怀庆。
没想到,她现在自己a上来了。。
转念一想,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忙于春耕,粮草问题也因为开启的关税,日渐解决,怀庆自己又成了九五之尊,再没任何顾虑和阻碍。
她下一步要追求的东西,显而易见了
许七安叹息一声:
“可惜了,可惜了”
怀庆眉梢一挑,道:
“可惜?”
许七安摊手:
“放眼大奉,能配得上陛下的,除了本银锣还有谁?您要嫁人就早说啊,我索性把你和临安一起娶过门。现在如何是好,姐姐总不能给妹妹当妹妹吧。”
他唉声叹气的模样,仿佛自己错过了某个大机缘。
掌印太监和小宦官们,齐齐低头,大气不敢喘。
拼命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聆听这种“高端机密”时,最好把自己定位成过耳便忘的工具人,事后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说。
此为生存之道。
其实宫中宦官最害怕的就是碰到这类事,因为知道的越多,寿命越短。
怀庆愣了愣,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她凝视着许七安片刻,哼一声:
“许银锣说笑了,临安是朕的妹妹,你既然当了驸马,便要收敛着性子,莫要三心二意,好好待她。”
她眉眼不再锐利,语气也变的柔和,看起来对许七安的回答是非常满意的。
等许七安为自己的“失言”道歉后,怀庆‘嗯’一声,道:
“今日魏公琐事缠身,未能进宫陪朕手谈。许银锣便代魏公陪朕对弈吧。”
我只会下象棋和五子棋啊许七安应允下来。
浩气楼!
魏渊展开密信,上面的内容是西域大乘佛法的近况,不出所料,佛门禁止度厄罗汉弘扬大乘佛法,并打算在入秋后举办佛法大会,如今正在召集西域信徒。
打更人在西域有许多暗子,且都是西域人,这些人散布在西域各国,专门收集佛门情报。
密信中还提到,虽然阿兰陀禁止各国以及各阶层宣扬大乘佛法,但思想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就如野火燎原,再难回到以前了。
大乘佛法转为暗中传播,深受生活贫苦的贫民以及奴隶推崇追捧。
根据一位奴隶身份的暗子描述,信仰大乘佛法的信徒们,把大奉银锣许七安奉为三千世界中的至高佛,祂的意志降临九州,传播大乘佛法理念,第一个度化之人是度厄。
度厄罗汉受其感化,了悟佛法,也成了佛。
至高佛可度世间众生脱离苦海,人人成佛。
魏渊略作沉吟,在案上铺开纸张,提笔书写,随后盖上他的印章,召来南宫倩柔,道:
“你拿我手谕,去南疆关市调三万两白银,送到西域去,交给那边的暗子。”
气质阴柔的南宫接过手谕,蹙眉问道:
“义父这是”
魏渊悲天悯人的语气道:
“西域百姓太困苦了,送些银子给他们改善改善生活,大乘佛法不但能洗涤他们的心,还能使他们衣食无忧。”
南宫倩柔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义父的意思。
信大乘佛法还能有银子拿,那些犹豫的、中立的人如何选择,可想而知。
“哼,还好有义父你在背后运筹帷幄,许宁宴那粗鄙的武夫,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哪里想的到这些。”南宫倩柔趁机诋毁一下争宠对象。
魏渊摇摇头:
“如果连这些都要许宁宴呕心沥血的去谋划,大奉就不值得救了。”
南宫倩柔点到即止,转而说道:
“义父今日怎么没进宫?”
按照往常,义父现在多半在宫中与陛下商议政务,以及下棋。
魏渊叹了口气,“陛下今日派人通知我,让我不用去宫里了。我估摸着,往后也不用我陪她下棋了。”
不过这份密信,还是得派人送进宫里去,交给陛下。
打那以后,许宁宴就天天收到宫中传信,怀庆陛下邀请他进宫手谈,商议国事。
除了最开始几日正儿八经的下棋,商议政务,后续的很多次里,怀庆时常邀请许银锣游御花园,登高望远,甚至切磋过招。
许银锣俨然成了女帝的宠臣。
见姓许的出入皇宫如此频繁,大臣们上书请求陛下成婚“立后”的谏言便渐渐少了,保持观望姿态。
许府。
这天早上,脑袋上顶着白姬的许铃音在院子里绕圈乱跑,白姬不停调整四肢,以保证平衡。
这是他们常玩的游戏,白姬先掉下来,或许铃音先跑断气,那就输。
输的人要把今晚的鸡腿让给对方。
但一人一狐总是没能分出胜负。
途径内厅,看见姬白晴、婶婶、许玲月、临安,还有慕南栀在厅内喝茶聊天,气氛融洽。
“我觉得你们家的气氛有些古怪。”白姬站在人类幼崽头顶,小声的说。
许铃音眼珠子往上翻,语气娇憨的回了一声:
“啥?”
白姬娇声道:
“说不清楚啦,就是觉得怪怪的,你娘看我姨的眼神就很奇怪,一定是嫉妒姨长的比她漂亮。那个临安公主昨天还给我吃的,打探姨的身份。
“嗯,夜姬姐姐突然跟我说,小孩子要诚实
“但我还是没有告诉许银锣的媳妇。”
妖族擅长察言观色,这是与生俱来的生存本能。
许铃音听完,表情木然:
“你在说什么啊。”
白姬想了想,歪着脑袋: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觉得怪怪的。”
许铃音就提议说:
“那我们去问我师父吧,我师父很聪明的。”
于是两人跑去找了正在伙房偷吃东西的丽娜
许铃音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师父,你再吃什么呀!”
丽娜抹了抹嘴角的油,“少废话,江湖规矩,一人一半。”
她指着盘子里的熏鸡。
许铃音开心的走过去,扯下一只鸡腿,想了想,又扯下鸡屁股,递给头顶的白姬。
三人很快吃了起来。期间,许铃音一边鼓着腮帮咀嚼,一边说:
“师父,我又梦到大虫子了。”
丽娜注意力都在熏鸡上,随口问:
“什么大虫子啊。”
许铃音道:
“就是蛊神啊”
丽娜手里的鸡肉掉在地上,她瞳孔微微放大,愣愣的看着许铃音,过了好一会,压低声音道:
“祂又教你打架了?”
许铃音摇头,“祂就是跟我说话。”
“祂说了什么?”丽娜大声追问。
许铃音歪着脑袋,很努力的回忆,然后宣布道:
“我忘记啦!”
“你这个蠢货!”丽娜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想她打小就聪明,怎么就收了如此蠢笨的弟子。
丽娜二话不说,拉着许铃音的手腕,夺门而出。
白姬开心的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扑倒桌上啃起熏鸡。
都是我的啦~
皇宫里,御花园的清水池边,怀庆穿着梅色宫裙,坐在青岩上,裙摆下露出一双白皙匀称的小腿,双脚浸泡在清澈的水波里。
身边摆着小案,上面是酒水和瓜果。
许七安坐在她身后的凉亭里,对着面前的棋盘苦思冥想。
怀庆把一块削好的甜瓜塞进红艳艳小嘴,慢条斯理的吃完,微笑道:
“春光正好,适合泡脚赏花,许银锣过来陪朕坐坐。不必纠结棋盘。”
看不起谁呢许七安一口拒绝,道:
“我肯定能想出破局之法。”
“”怀庆就不理他了。
过了片刻,女帝戏谑道:
“听圣子说,许府一片狼烟啊。”
许七安头也不抬,凝视棋盘,笑道:
“府上人多了,自然就有小矛盾小冲突,哪能一片和谐?对了,钱首辅给你的那些名单你给我一份儿,我看里面有些公子哥不错,可以玲月物色个夫婿。”
怀庆‘哦’了一声:
“许玲月确实该嫁人了,有瞧上哪家的公子,朕可以赐婚。”
许七安撇撇嘴:
“我是打算有这份名单吓唬她,这丫头最近在府上嚣张的很,打压完我娘,打压临安,我得让她收敛些。”
怀庆笑了起来:
“回头二郎和思慕成了亲,就跟热闹了。你说她们到时候是各自为战,还是相互结盟?”
“谁知道呢!”
许七安脑补了一下,既觉得头疼,又有点期待,那场面肯定比勾栏戏曲有看头。
想到看戏,他突然就想起了徒弟苗有方。
“苗有方在禁军里对吧。”
怀庆点点头。
苗有方现在是禁军营,步兵二营的指挥使,身居高位了。
她把许宁宴的这个弟子,当做亲信来培养。
“丢去刷茅厕一个月。”许七安说。
正说着,一位青衣宦官匆匆而来,停在亭外,朗声道:
“许银锣,府上派人传信,通知您速速回去。”
许府。
书房里,许七安脸色严肃的盯着小豆丁。
小豆丁脸色严肃的盯着桌上的糕点。
“你忘了蛊神与你说的话?”
“大锅,我能吃吗”
许七安叹口气:
“吃吧!”
趁许铃音走到桌边拿糕点,屈指点在后颈,发动心蛊的御兽之力。
不管是他体内的七绝蛊,还是小豆丁后颈的七绝蛊雏形,都可以视作沟通蛊神的“桥梁”,只不过前者受到压制,蛊神无法随意传送意念,或降临。
而小豆丁身上的七绝蛊“雏形”,对蛊神来说却没有限制。
他现在要做的是,以小豆丁为媒介,接续与蛊神的联系,听听祂在瞎哔哔什么。
霍然间,许七安眼前呈现出一片黑暗,无边无尽的纯粹黑暗。
黑暗里,浮现一双赤红如血的眼睛,沉默得与他对视。
“秋露”
“不化蛊,难逃大劫”
赤红如血的双眼缓缓闭合,黑暗随之破碎。
许七安睁开眼睛,眉头皱起。
“秋露不化蛊,难逃大劫什么意思?蛊神想说什么?”
他旋即拿出地书碎片,传书道:
【三:诸位,适才蛊神通过铃音,向我传达了两句话,我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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