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一号发了高考志愿填报参考书，又引起一阵骚动。大家开始翻看，像是在看地图，找寻自己要达到的目的地。“就要遍布大中国啊。”不知谁喊了一句。

    

    十二号防灾演练。老师在广播警报响起以后还讲题。“老师在用生命讲题。”欣欣对同桌说。不久班主任也来了，让安全委员记得关灯。“抓紧时间啊，别关完以后出不来了。真是用生命在关灯。”有人打趣道。

    

    班里很多人买茶π，有同学问，“茶π还是茶兀啊？”很多人笑，仔细一看还是分不清两者的差别。

    

    十九号晚上烟花特别多。欣欣说，“不应该明天放吗？”

    

    “为什么啊。”冯泠不解。

    

    欣欣也没回答。冯泠又追问。

    

    “明天是什么日子？”欣欣反问。

    

    “是什么日子？哦······”后知后觉。

    

    二十号早上打扫卫生，在扫寝室走廊发现一长条的镜子碎片。之后知道昨晚走廊上发出很响的声音。不是玻璃碎了，也不是热水壶。很多人出去看，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觉得有点吓人。加上之前一室友听见寝室风扇“砰”的一声还冒烟，但其他人表示没听见，也许睡太熟了。她一直感到害怕。

    

    下午上课的时候突然见右上方像撒白纸片似的，很快发现那是酸奶。周围很多同学都被溅到了，冯泠也没能幸免。头发上，衣服书包······“肇事者”不说话，只听见很多抱怨声。

    

    冯泠感冒加重，自己讲话听着像堵住耳朵一样，但只堵住左耳。妈妈说是擤鼻涕太用力会耳鸣。以至于吃饭点菜得说好几遍，还得很用力地讲。不得不多沉默一些，能不讲话就不讲，可是有种憋得慌的感觉，和堵住鼻子一样难过。

    

    买晚饭的时候发现顾哲在右边。好不容易点完了菜，可大爷还是给我盛错了。刷卡的时候发现顾哲之前把卡放上去还没拿下来，本以为他只是看看卡还剩多少钱，看完就拿下去。眼看大爷就要按价钱了，很费力地说“这不是我的卡。”加上手势大爷就能好理解多了。

    

    “谁的卡？”大爷拿开那张卡。

    

    “我的。”顾哲接过。

    

    如果不说没准还省了顿饭钱呢，还真能想啊。迟早要还的吧，天下没免费的午餐，以后天天被追债。虽然感冒，脑细胞转的挺快。

    

    五月还有加油高考的活动。因为班主任请了一周的假，由数学老师代班。他说，“很荣幸和你们一起参加下午的活动，意义非凡。要不是你们班主任请假了，我也没机会和你们一起参加······”笑趴一片。脑补班主任那失望的表情，“要不是请假，就是我和你们一起参加活动了。”

    

    做了一些班级团体游戏。背景音乐都是些毕业季歌曲，还有《不说再见》。冯泠想着氛围完全靠BGM撑起来，这时听见主持的老师好几声淹没在音乐声中的“背景音乐停一下。”笑。

    

    最后的环节是放气球。同学们纷纷向司令台走去。音乐又响起，大家都抬头看五彩的气球飞上高空，一点一点变小，一点一点不见。冯泠一瞥，见顾哲看着自己，又转回去和边上的同学讲话。很快活动结束了。

    

    ……

    

    想起以前的五月。那时候有爱心义卖。男生选了顾哲，以及积极主动的龚尚自告奋勇。女生选了欣欣和另外一位女生。本来是那位女生去的，但她找冯泠帮忙，理由是怕前男友及前男友的朋友看见了笑话她。男生还特意穿了白衬衫系领带。

    

    像推销的。”欣欣对冯泠说。

    

    “买保险。”两人笑道。其实觉得很好看。

    

    来买东西的女生往往去男生那，一直看人，不看物品。当然这也是选他俩的重要原因。居然还有人从别的班买了玫瑰送顾哲。边上几个人起哄，他依旧慢无表情，耳朵有点红。

    

    因为一些甜品需要冰块来保鲜，冯泠的任务是从食堂把冰块拿到班级摊位。本以为没多少，去了才知道是一大袋，而且正在融化中。要加紧步子。走到半路见顾哲，他手里拿了几张一百五十的纸币。

    

    “你去换些零钱，我拿这个。”他把钱给冯泠，拿走了那些冰块。

    

    活动结束之后，把东西搬回去。大部分人都没吃晚饭，于是就卖剩的杂粮煎饼和寝室阿姨给的梅菜一起吃。也许是太饿了，特别香。吃完就累趴在桌上。

    

    现在，这些只能回忆了。五月末，不时闻到栀子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