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带着方凡，宋十七去了二楼。

    二楼雅间并不多，大约就是七间的样子。

    毕竟，画舫不同于地面上的青楼，画舫空间有限。

    不过，进入了最大的雅间，方凡也是咋舌了，不仅空间宽敞，布置的也是非常奢靡。

    一点都不输铜雀台。

    林妈妈也是自傲的对着方凡说道，“炼丹师大人，奴家的这间画舫，比起来铜雀台总体不如，但是这个雅间，不输铜雀台任何房间。”

    方凡点了点头，“的确不错。”

    林妈妈高兴了，“两位爷，今天要叫几个花娘陪着？”

    宋十七说道，“叫嫣然来，再叫六个花娘过来，我们要打茶围，还要玩飞花令，还要听琴，听曲儿，看舞娘跳舞。尽管上，今日，带炼丹师来，就是要看你们长乐坊的各种花样。”

    林妈妈笑眯了眼睛，玩的花样越多，自然她们长乐坊越能多赚仙灵石，“是是是，都给二位爷备上。”

    说着，林妈妈就告退了。

    方凡打量着这个雅间。

    面积真的不小，有一百五十平的样子，分为了四个区域。

    靠近窗户的一边，有着围栏，半敞开着，挂着轻纱，放置了几张案几，是吃饭，饮酒作乐的地方。

    靠着这个区域，是一片不大，但是也不小的空地，铺着厚厚的毯子，是舞娘跳舞的地方。

    在旁边，是一个长案几，上面放置着一张琴，旁边还有几个席子，应该是其他吹笛子，吹箫，弹琵琶的花娘呆的地方。

    在最内里，拐角的地方，挂着层层叠叠的纱幔，里面是一张铺了水红色铺盖，还有水红色被子的大床。

    床很大，能容纳五六个人躺在上面。

    很香艳。

    方凡，宋十七跪坐在了靠近窗户的案几旁边。

    不一会儿，就有小厮进来，上了酒菜。

    长乐坊的酒菜，和铜雀台不大一样。

    铜雀台的菜，都是比较豪奢，用的食材比较上档次的。

    而这个长乐坊的菜品，以精致小巧取胜。

    鲜艳欲滴的芦笋，用蒜蓉，热油浇了，翠绿翠绿的，看着就有胃口，

    杏仁菠菜，白生生的，绿油油的，引人胃口大开。

    还有糖醋丸子，闻着就是酸酸甜甜的，让人看了就想吃。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小菜很多。

    酒是酸酸甜甜的梅子酒，比方凡的梅子酒差了些，但是也很可口。

    上菜的小厮还没有上完菜，六个花蝴蝶一样的花娘就进来了。

    三个围绕在了宋十七身边，三个围绕在了方凡身边。

    围着宋十七的三个花娘，一个从后面抱住了宋十七，宋十七靠在了她软软的身上，一个花娘给宋十七夹菜，一个花娘给宋十七喂酒。

    方凡没有拒绝花娘夹菜，喂酒，但是并没有躺在另外一个花娘的身上。

    另外一个花娘也不甘落后，就和方凡说起来了话。

    这个花娘说话有趣，说的也都是各个烟花之地发生的事情，带着几分香艳，带着几分有趣，带着几分好玩，方凡也是听入迷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容貌非常美艳的花娘，带着三个花娘走了进来。

    一进来，对着方凡，宋十七行礼，就到了那张放着琴的案几旁边。

    那个美艳的花娘抚琴，另外三个花娘，一个吹笛子，一个吹箫，一个弹琵琶。

    宋十七指了指那个抚琴的，对方凡说道，“那个就是嫣然，长乐坊的花魁，抚琴比玉奴差点点，但是也不错。”

    方凡听了听，倒是觉得，嫣然抚琴不比玉奴差。

    玉奴是金仙，毕竟手法高明。

    但是，论到琴曲意境，抚琴的人心境，玉奴比嫣然真的是远远不如。

    当然，这些方凡都不会说，不能抚了宋十七的面子。

    一曲终了，嫣然娉娉袅袅的走了过来，拿起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给方凡倒了一杯，“爷，奴家敬你。”

    方凡接过，一口气干了。

    嫣然也一口气干了。

    宋十七就说道，“有了炼丹师了，嫣然都不要我了。”

    嫣然笑着，给宋十七抛个媚眼，“怎么会呢，奴家敬完炼丹师，就要敬十七公子。”

    说着，转向了宋十七，给自己倒了一杯，给宋十七倒了一杯，“十七公子，奴家敬你。”

    举着杯子一口气干了，宋十七旁边的那花娘，端起来杯子，喂到了宋十七嘴边，宋十七也一口气喝完了。

    嫣然笑的开心，“不知道二位爷，今日，想看嫣然跳什么舞呢？唱什么曲儿呢？”

    宋十七懒懒洋洋说道，“听说，你最近谱了新曲儿，叫做什么《陌上花》的，还改良了鼓上舞，爷都想听听，看看。”

    嫣然依旧笑着，“那《陌上花》可以弹给两位爷听，但是并没有填词，所以，不能咏唱。鼓上舞，要等等，等奴家歇息好了，才有力气给两位爷跳。”

    宋十七点了点头，“那就先听听《陌上花》。”

    “是，爷。”

    嫣然离开了这里，去往了放置琴的案几那里，抬起手，就开始弹奏了起来。

    原先弹奏的曲子，虽然依旧是以嫣然的琴曲为主，但是，箫声，笛声，琵琶声也占据了不少位份。

    但是，现在，这首《陌上花》，几乎都是琴声，箫声，笛声，琵琶声，彻底沦为了配乐，偶尔在一些地方响一下。

    这曲《陌上花》的确好听，技巧是高超的，但是曲子听起来有着一股清新的感觉，又带着一股骄阳初生的繁华景象。

    方凡是震惊的。

    他也会弹琴，甚至说到弹古琴的造诣，比这个嫣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他从未自己谱过曲。

    而这个嫣然，大才若此，谱写出的曲子，真的很不错。

    不管是技巧，还是动人之处，不输十大古琴名曲。

    方凡看着嫣然认真弹奏琴曲的样子，总觉得，嫣然身上好像在发光。

    终于，在一处轮番摇指的复杂技巧下，曲子在最高调的时候，戛然而止。

    一片静默。

    良久，宋十七说话了，“真不错，的确不错，嫣然，爷今日来了，不然还真听不到这样好的曲子。”

    说着，宋十七开始丢仙灵石，一块一块，丢入了嫣然的怀里，足足丢出了九十九块。

    嫣然开心的，比得了一百多块仙灵石还高兴，因为，九九归真，是宋十七对她得最高嘉奖。

    方凡站起来，“我来给《陌上花》填个词，画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