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蹲在距离院门几米远的地方，没有上前，对着方凡“喵喵”叫了两声，看了方凡一眼，就起身离开了。

    果然如此，方凡想到。

    小花果然是一只爱自由的猫，不会跟随谁回家。

    可以投喂，可以亲昵，但是不会随着谁回家，不会愿意被圈养。

    沈青娘几个都在方凡身边看着，也看到了那只猫。

    沈青娘赞叹道，“那猫可真漂亮，”

    小草几个都点了点头，“是漂亮。”

    接着，沈青娘几个也看到了宋十七。

    宋十七连忙对着沈青娘几个行礼，目光清澈，没有一丝的冒犯。

    沈青娘几个也盈盈回礼。

    方凡就说道，“青娘，我随十七公子去铜雀台看看。你们不用等我。要修炼就修炼，要睡觉就睡觉。”

    “是，上仙（大人，主子）。”

    “呦呦呦。”

    “嗷嗷嗷。”

    “嗷呜嗷呜嗷呜。”

    方凡关上院门，就和宋十七走了。

    他们居住在仙帝城的最内圈，铜雀台虽然是一个风月场所，但是，显然，背后的人也大有来头，所以铜雀台也在仙帝城最内圈，距离方凡的家并不远。

    穿过了两条街，再穿过一条小巷子，就到了。

    铜雀台占据了一条街的南面。

    橘红色的墙壁，看起来特别华贵。

    墙壁上头有滴水檐，青色的。

    大门朝着北面开着，大门是红色的，上面有着金色的门钉。

    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

    门口的小厮，都穿着青衣，各个容貌清秀，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从大门看进去，树木繁茂，植被丰富，露出一角角的飞檐，竟然有种庭院深深的感觉。

    一点都不像是风月场所。

    两人刚刚到门口，一个青衣小厮带着笑容迎接了上来，“十七公子，这位爷，你们好，请随小的这边来。”

    说着，引着方凡，宋十七进入了大门。

    进入大门，沿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道路稍稍绕了一下，绕过了一排的梧桐树，就听到了乐声，人声，杯子碰撞的声音，竟然有些喧嚣。

    然而距离仍然很远。

    小厮边引路，边说道，“十七公子，还是老规矩么？”

    宋十七摇了摇头，“今日直接去锦华苑，让锦华来招待我们。”

    小厮依旧微笑着，“十七公子，若是去锦华苑，就要等待稍许，今日，来找锦华姑娘的客人特别多。”

    宋十七微微颔首。

    道路是曲折的，一个个院落，一个个小楼都隐匿在成荫的树木后面，隐蔽性非常好。

    只有靠近了，才能看到，飞檐，华灯，纱幔，能听见乐声，人声，喧闹声。

    走了不短的一段落，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三层的小楼。

    小楼很精致，因为太精致，让人忽略了它的体量。

    其实，小楼并不小。

    至少方凡目测，不比聚财楼小。

    小楼前面有一片空地。

    几个华服的仙人披头散发，衣襟敞开，坐在席上，喝酒。

    旁边有花娘伺候，还有花娘弹琴，歌舞，透出一股奢靡，颓废的味道。

    方凡知道，这些仙人都服用了五石散。

    五石散是一种药物，能让人心情愉悦，神情恍惚。

    寻常人会服用，仙人基本上都不会服用。

    但是显然，这几个仙人是例外。

    服用了五石散，虽然会让人心情愉悦，但是服用长久了，会让人意志力薄弱，甚至，耽搁修炼。

    这几个仙人，虽然是仙人，但是已经废了，以后最多再侥幸踏足下一个境界，至于下下个的境界，更高的境界，是不可能了。

    当然，有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修炼天赋不好，自知无法踏足更高境界，懒的修炼，又不缺仙灵石，自然会沉溺于铜雀台这样的地方。

    痴迷于酒色。

    色勾魂，酒散魄，不是白说的。

    宋十七看到这几个仙人，打了招呼，就和方凡继续朝着小楼走去。

    宋十七附在方凡耳旁，低低说道，“五石散不是什么好东西，炼丹师千万不要尝试。”

    方凡点了点头。

    本来，被宋十七带到这里来，看到这些服用五石散的仙人，方凡内心是有些不舒服的。

    没有想到，宋十七会提醒自己。

    让方凡知道，宋十七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就是带自己来见识铜雀台的。

    靠近了小楼，就看到了挂在二层外面的牌匾，上面写着“锦华苑”三个字。

    三个字竟然颇有风骨，根本不像是风月场所。

    走入了小楼，就感觉到了一股奢靡的味道。

    小楼一层是一个巨大的厅堂。

    摆放了不少案几，这些案几旁边几乎都坐满了客人。

    案几上摆放的是美味佳肴，仙酒佳酿。

    每桌都有伺候的花娘，这些花娘，最低也是人仙境界。

    这些客人，喝酒吃菜，放浪形骸，

    在一楼的最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台子，有花娘衣着暴露，在跳着舞。

    忽略花娘暴露的衣着，忽略她们诱惑的动作，其实，这舞，还是十分好看的。

    乐声入耳虽然是靡靡之音，但是乐师奏乐的技巧非常好，音乐还是十分吸引人的。

    青衣小厮把宋十七，方凡带到这里，就退下了，一个花娘迎了上来，“十七公子，这位爷，对座位有没有什么要求？”

    宋十七摇了摇头，“随便坐什么地方把，给我们排号，我们要见锦华姑娘。”

    那花娘笑着，“好的，好的，不过两位要稍稍等等，今天要见锦华姑娘的人不少。”

    宋十七点了点头。

    花娘带着宋十七，方凡来到了一处位置不错的案几，伺候两人跪坐下，就问宋十七要上什么菜，需要几个花娘伺候。

    宋十七有些不耐烦，“上十个菜，上三壶毓仙春，叫两个雏儿来伺候。”

    花娘应声而去。

    很快，就有两个看起来刚刚及笄的花娘过来，坐下。

    一个坐在了方凡旁边，一个坐在了宋十七旁边。

    酒菜也很快上来。

    两个女子就给方凡，宋十七，倒酒，夹菜。

    看着歌舞，喝酒吃菜，方凡觉得也无妨。

    但是，宋十七是有着几分焦虑的，生怕不能见到锦华姑娘。

    看着宋十七焦虑的样子，宋十七旁边的花娘明月说道，“十七公子，是奴家伺候的不好么？怎么十七公子这样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