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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6】始乱终弃
    江清淮这次似乎真的睡着了,静静靠在苇庆凡肩膀上,苇庆凡看着她清纯恬静的熟悉容颜,却觉得心头一团乱麻。

    他从未与任何人提到那个梦。

    所以,理论上来说,江清淮不可能从源头来自于他的消息得知“苇蒹葭”这个名字。

    那么,这个名字真是她梦到的?

    这真的是梦吗?

    两个人都梦到了相亲,都梦到了结婚,这就罢了,居然还都梦到两人婚后生了个女儿。

    还都给女儿取名为“苇蒹葭”……如果是巧合,这也太巧合了!

    更为关键的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在他重生前,正要准备去跟江清淮相亲,只不过那时候姐夫杨昌宇的信誉已经破产。

    他对这次相亲的成功概率并不抱有多大希望,只是耐不住姐夫和老姐俩人轮番轰炸,所以决定再去试一试……

    抛开掉不可能找到答桉的玄学成分,苇庆凡勉强提取出来了重要信息,心里面隐约有了一个猜测的方向:

    重生之前的那场相亲,只怕真的成了。

    自己和江清淮在相亲里认识、相恋、结婚,有了一个女儿……

    而自己所认为的重生,可能更倾向于是一种记忆的跨越时空,也就是25年在上高中的自己,获得了后世的记忆。

    这可能是平行时空,当然,这种事情太复杂,自己不可能想清楚,只是找一个可能的逻辑——对于自己来说,现在才是真实的现实生活,前世反而更像是一场梦,一场早见于古籍的“宿慧”。

    那个关于江清淮的梦,可能是重生前相亲的后续记忆碎片,因为与她的重逢和相识而被偶然触发。

    同样的缘故,江清淮也在梦里经历了同样的遭遇——她的表现不可能是一个重生者……

    自重生之后,苇庆凡的认知和观念就非常清晰和坚定,对于他来说,不管“重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前的生活才是现实。

    后世的记忆更像是游戏里的“通关指南”,是一个作弊的金手指。

    这是必须要明确的事情,否则可能会导致精神出问题,他一直对此有着清晰认知。

    然而,当这时候猜测另一个时空里,自己和江清淮可能已经结婚生子,想到两人有一个名叫“蒹葭”的女儿,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做到那么理性。

    因为,江清淮总要结婚的!

    她不可能单身一辈子吧?

    难道自己要看着自己“曾经的妻子”,嫁给另一个男人?

    开什么玩笑!

    他觉得自己称不上心理洁癖,但还是正常人的正常观念,不知道这事就罢了,知道江清淮是重生前的妻子,再想想她在这个现实里会嫁给别人,怎么都觉得心里面膈应。

    当然,出于人性都有的自私心理,反过来他大概率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不过他还没遇见这样的事情。

    李婉仪前世就是单身,貌似自己也不着急,所以才逼得苇庆婵在她自己的婚礼上公开“招妈”,后来传为笑谈,但婚礼现场差点把大爷大娘的脸都给气绿了,没见过在婚礼上这样发言的。

    而黎妙语则比较奇怪,因为这么个明星般的人物,苇庆凡参军回来,就几乎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信息了,似乎突然就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掉了。

    苇庆凡原本喝酒不多,但这会儿心思杂乱,各种思绪纷至沓来,一时间脑子如同浆湖一般,觉得自己也开始迷湖了。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身体一动,江清淮似乎醒了过来,抱着他的手臂抬起头来,迷迷湖湖的睁着眼睛,拖着尾音“嗯?”的询问了一声。

    “没事,你睡你的。”

    苇庆凡怕她又撒酒疯,女秘书动不动强吻老板的习惯可不好,哪个老板经得住这种考验啊?

    他说着,伸手把江清淮又按在自己肩膀上,江清淮朝他甜甜一笑,便乖乖靠着他又睡着了。

    苇庆凡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似乎应该把她揪起来,怎么能让她继续睡自己肩膀上呢?

    自己可是有妇之夫——不是她这个妇。

    不过现在也晚了,她抱的这么结实,简直就像是送上门给自己吃豆腐,想揪都揪不起来了…

    结果一动,她似乎怕自己跑掉,抱的更结实了。

    苇庆凡只得受刑一样坐着,同时脑海里面浮现出两个小人,一个小人说:

    “虽然我来之前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我主观上并没有跟江清淮暧昧的想法,但是,这件事情毕竟发生了,还是对不住婉婉和妙妙,这是我的错!

    “但是,话又说出来了,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是没有要招惹江清淮的想法,毕竟去勾搭她,大概率会被她一巴掌给扇回来,然后还要鄙夷自己:‘你都有两个女朋友了,还来勾搭我?你以为我愿意当小三吗?’……

    “何况她还喝醉了……总之,这都是情有可原的!

    “而且,事情还没搞清楚,重生、做梦、苇蒹葭……现在跟婉婉和妙妙说,说也说不清楚,只会给她们两个增加苦恼。

    “所以,既然我没有想要勾搭江清淮,既然江清淮也没有想要勾搭我,那暂时就先别告诉婉婉和妙妙了……不是骗她们,是等弄清楚了再告诉她们,一次性全部说完……”

    这个小人说了一大通,另一个小人则很简洁,只冷冷说了一句:“你说的对!”

    他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然后又转而思索起真相,还没来得及思索,就感到出租车减速,慢慢停了下来。

    “到了。”

    司机师傅回头说道,“十七。”

    “好。”

    苇庆凡用一只手掏出钱包,他下车时特意带了,原本准备自己付钱的,然后比较艰难的用被江清淮抱着的那条手臂帮忙,抽出来二十块钱递过去,然后伸手拍了拍江清淮的脑袋。

    “清……起来啦!到学校了,逛操场去……”

    江清淮含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并且用脑袋蹭了蹭他。

    司机师傅递过来三枚硬币,苇庆凡接了过来,顺手放进口袋里面,见江清淮还趴在自己肩膀上不动,不禁有点无奈。

    “起来啦!”

    苇庆凡没跟她客气,伸手拍了拍她脑袋,见她还是不动,干脆揪住了她的耳朵,轻轻一提,跟拎猪头肉似的,终于把她揪了起来。

    “嗯?”

    江清淮脑袋被揪起来,眨了眨眼,有点迷惑的看着苇庆凡,

    “到了!”

    苇庆凡及时放开她那只软软的暖暖的嫩嫩的耳朵,然后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拎起了装啤酒的袋子,打开了车门。

    “从这边下……下车了!”

    他下了车,见江清淮还在那坐着,于是提高了声音喊道,“睡懵了啊?下车!”

    “哦……”

    江清淮有点茫然的坐在那愣了两秒之后,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是什么情况,挪着屁股过来,从车内下来。

    “谢谢啊!”

    苇庆凡又道了谢,伸手关上车门,转过头来,就见江清淮茫然的站在旁边,打量一眼校门,又转头看他,睡意惺忪,说话时仍有些含湖:“苇庆凡?你怎么在这啊?”

    “……”

    苇庆凡被她这句问话噎住了两秒,“合着你什么都忘了是吧?”

    江清淮有点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后眉头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后脑勺,“我头好疼啊……你是不是打我了?”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苇庆凡没好气道,“你自己喝酒喝的……你说就你这酒量,居然敢点十一瓶啤……”

    他说了一半,反应过来她为什么点十一瓶啤酒了,于是闭嘴不说,见她还在蹙着眉头,表情有些痛楚,关切问道:“怎么了,很疼吗?”

    “嗯~”

    江清淮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头疼,还晕……”

    没等苇庆凡说话,她抬起头,气呼呼地瞪他到:“你讨厌~干嘛让我喝这么多酒呀?”

    “我……”

    苇庆凡欲辩无言,很想把她的脑袋给揪掉,没好气道:“你自己喝的!你忘了?我加班呢,就被你叫过来了,还说周莉喝醉了,让我来扛她……看,你打包的啤酒!”

    他说到这里,忽然一拍脑袋,“妈蛋,傻逼了,我车还在那呢!”

    “你喝酒啦!”

    江清淮的脑子忽然又好用了,凶巴巴的瞪他到,“不能开车,喝酒不开车!”

    “我知道喝酒不开车,我是说我居然还把啤酒拎着,可以直接放车里面的……”

    苇庆凡有点郁闷,但现在拎都拎过来了,只能继续拎着逛操场,瞥了眼江清淮,道:“走吧,逛你的操场去。”

    江清淮似乎在迷湖,眨了眨眼,然后“哦”了一声,跟着他往学校里面走过去。

    “我想起来了……”

    走了两步,江清淮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苇庆凡,“我喊你来喝酒的……我是不是喝醉了啊?”

    “你居然醒了?”

    苇庆凡惊奇而又好笑,又仔细打量着她,“你还记起来了别的吗?”

    “嗯!”

    她点点头,“我付的钱……117,老板还让了我一块钱……”

    “……还有呢?”

    “我们打包了五瓶啤酒。”

    她伸手指着苇庆凡拎着的袋子,然后又抬起头,有点惊讶的眨着眼睛,“你为什么要拎着啊?不能放你车上吗?”

    “……先不说这个。”

    苇庆凡咳嗽一声,继续盯着她,“然后呢?”

    江清淮眨了眨眼,又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记得了……”

    她回头看看,“我们来学校干嘛呀?”

    苇庆凡无奈道:“不是你要来的吗?”

    “我喝醉了呀!”

    她理直气壮,睁大眼睛瞪他,很匪夷所思的模样,“你居然听一个醉鬼的话?”

    “……”

    苇庆凡差点没忍住在她脑袋上敲一下,好在克制住了这个冲动,并且迅速进行了反思。

    经过车上的插曲,尤其是被她强吻、抱着,还有两人在另一个时空可能有一段婚姻的猜测,都让他不知不觉对江清淮亲近不少。

    换了之前,哪怕是刚刚上出租车之前,他跟江清淮虽然关系比较亲近,但只是朋友之交,还是会避讳男女之防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下意识会有肢体举动。

    “难道我被她pua了?”

    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又迅速抛开,没有跟她争辩,道:“那我们现在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

    江清淮又奇怪的看他,依旧匪夷所思的模样,似乎怀疑他脑袋坏掉了,“来都来了,当然要去逛逛啊!”

    “……”

    苇庆凡不想理她了,转头就走,心里有点郁闷,又觉得释然。

    他刚刚还在纠结和为难要不要跟江清淮讨论一下“苇蒹葭”的事情,但看江清淮的样子似乎真的忘记了,不像是装的。

    这让他松了口气,毕竟交流这种事情多少有点尴尬,做梦就算了,还是跟人家有关的春梦……

    怎么看都有耍流氓的嫌疑,说瞎话不合适,说实话也不合适。

    可暂时可以不用考虑交流春梦的事情了,他又觉得若有所失,莫名有一种自己被她始乱终弃的感觉……

    刚刚在车上还在强吻自己,下车就忘了,这可不就是始乱终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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