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妙语转头看了眼苇庆凡,微微鼓了一下腮帮,哼道:“你可以不要乱想啊,我是来陪呀呀和呵呵的,跟你又没关系。”
“我知道,我很有自知之明。”
苇庆凡笑着点头,转头看看,又道:“妙妙,我们要不要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或者把你旁边的那个房间改成书房?反正学姐就算过来,也是跟你一块住。”
黎妙语想了想,道:“不用了,太麻烦了。”
苇庆凡也琢磨了一下,道:“其实我们客厅这么大,你要是想要弹琴的话,可以在把呀呀跟呵呵它们挪一下,放钢琴。”
“不用,我又没有说要弹琴。”
黎妙语白了他一眼,“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行,你先写你的,我去洗个澡。”
苇庆凡回房间,洗澡换了睡衣出来,黎妙语还在写作业,他于是自己去逗小狗玩,黎妙语偶尔抬头,眼巴巴的看,很羡慕的样子。
苇庆凡训斥道:“看什么看?专心写你的作业!”
“我马上就写完!”
黎妙语狠狠瞪他一眼,然后专心写作业,奋笔疾书,终于在十分钟后彻底完成,她把书本一合,赶紧跑了过来。
苇庆凡问:“给它洗澡了吗?我怎么感觉干净了?”
“肯定洗了啊,而且笼子里面也是新的垫子了,你这都看不出来吗?”
黎妙语嫌弃的翻白眼,又伸手去逗呵呵,但小家伙兀自呼呼大睡,没空理她。
苇庆凡道:“不能再让它睡了,不然半夜不睡觉,又在笼子里面,肯定要叫唤。”
黎妙语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把笼子打开,又对他道:“你去把卫生间门也打开,卧室门都关上,就给它开放客厅和卫生间。”
“猫呢?”
“现在我们看着,晚上呀呀跟我睡。”
“我也想跟你睡。”
“滚!”
“哦。”
苇庆凡撇撇嘴,很委屈的去把卧室门关了,卫生间门是开着的,倒不必再去打开。
“呵呵~呵呵~”
黎妙语很温柔的在那冷笑,小狗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吓到了,睁开眼睛,见笼子门打开了,却不出来。
“你出来呀~”
她在笼子门口伸手,同时轻声唤,苇庆凡于是也隔了一段距离站定,冲着笼子里的小狗摆出沉腾电影里的姿势喊:“你过来呀!”
黎妙语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怀疑他脑子被门夹了。
苇庆凡见她理解不了自己的幽默,撇撇嘴收起架势,笑道:“以后会有一部电影,就有我刚刚的这个场景,挺搞笑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嘁~”
黎妙语嗤之以鼻,随后见笼子里的小狗终于站起来了,试着要出来,顿时把苇庆凡丢一边,注意力都放到小狗身上去了。
呀呀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隔了一段距离,跟呵呵对峙着,但后者明显神经比较大条,从笼子里面出来之后,就嗅着鼻子,开始熟悉更广阔的的领地。
呀呀弓背炸毛,开始呼噜呼噜的在旁边威胁警告。
“呀呀~你不要这样嘛~”
黎妙语还试图跟呀呀讲道理,苇庆凡走过去把她拉起来,没好气道:“别再抓着你……放心吧,这俩都是怂货……”
他话还没说完,呀呀勐地蹿了出去,一爪子挠在呵呵脑袋上,呵呵张着嘴、伸着爪子还手,但两个月的小狗怎么可能打得过已经快一岁的狸猫,一猫一狗短暂扒拉几下,很快就听呵呵“嗷嗷”两声悲戚惨叫,夹着尾巴飞快逃回了笼子里面。
呀呀还要乘胜追击,往笼子里面扑,苇庆凡赶紧大喝一声,吓得正想要去阻止猫狗大战的黎妙语一个哆嗦。
好在呀呀也被吓到了,距离笼子不到一米远停了下来,绷身按爪,一副随时还要冲过去教训狗东西的凶悍架势。
“你吓死我了!”
黎妙语这才回过神来,娇嗔着打了苇庆凡两下。
“我不是吓猫吗?”
苇庆凡刚刚看到了她差点跳起来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黎妙语愈发羞恼,又伸手打他两下,然后不理他了,过去安抚呀呀,“呀呀乖哦,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跟狗一般见识……”
苇庆凡附和道:“就是,你一个快成年的,欺负一只幼崽,赢了你也不光彩啊?再说了,人家长大了,到时候还要欺负你,何必呢……”
黎妙语抬头看他,亮晶晶的大眼里莫名其妙的露出了些狡黠得意的笑意。
苇庆凡给她递过去一个询问眼神,但黎妙语并没有回答,继续轻轻抚摸着呀呀的毛发,柔声道:“对啊,我们不跟狗一般见识……不理他了……”
苇庆凡走过去看狗,发现它耳朵上渗出了血丝,光荣负伤了,似乎是被猫爪子抓的,此时耷拉着,一副损兵折将的惨败模样,可怜又好笑,忍不住笑起来,鼓励道:“多吃点东西,赶紧长大,再去找它报仇。”
黎妙语不满道:“你不要挑唆仇恨好不好?”
“这也不是我挑唆不挑唆啊,它挨揍了。”
“狗不记仇的……你看着呀呀,我去给呵呵拿一根火腿肠吃。”
“那它下次想要吃火腿肠,会不会主动去找呀呀挨打?”
“你以为它跟你一样贱啊?”
“喂喂,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苇庆凡抱着呀呀,看着黎妙语给小狗喂了一根火腿肠,又给它喷碘伏消毒,然后也给呀呀身上找了一下,确实没受伤,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给它随便喷了一下,毕竟小狗在家里是散养的,又是刚打的疫苗,未必有效。
呀呀打赢了一仗,呵呵也老实了下来,不敢再嚣张的到处巡视,总算没有再继续欺负人。
黎妙语为了给呵呵开辟出一条前往厕所的安全通道,又特意抱着它往卫生间里走了两趟,并警告呀呀,让它保持武德,不能在小狗上厕所的时候偷袭。
她关了音乐,又打开电视,抱着呀呀在沙发上看电视,同时捂着呀呀的眼睛,偷偷给小狗示意,让它出来熘达。
呵呵起先不敢,黎妙语也就继续看电视,过了会儿,感觉到怀里的呀呀又开始呼噜呼噜起来,转头看过去,见呵呵不知道啥时候又偷偷熘出来了,正在客厅里面到处钻。
大概听见了呀呀的警告,它警觉地看过来,然后又灰熘熘的钻回笼子里面去了。
呀呀还不肯罢休,想要过去警告,黎妙语赶紧抱住了它,又记了起来,让苇庆凡拿指甲刀给它剪指甲。
呀呀有点抗拒,但最后还是很乖的让剪去了指甲,又看了会电视,她抱着呀呀回房间去睡觉。
呵呵的笼子没关,苇庆凡担心它拉在客厅里面,特意警告了它一番。
第二天醒来,还是发现客厅里面多了一泡。
他很无奈的找来了相机,拍了照片,准备回头找黎妙语算账,然后闭着呼吸打扫了,刚收拾完,黎妙语就打开房门出来了。
她瞪大眼睛,“它拉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
“你是不是早就起来了,发现它拉了,然后又回房间去睡觉了?等我打扫完了,再装作刚起来……”
“你以为我是你啊?”
黎妙语很嫌弃的瞪他,打开了窗户透气,又把客厅里面拖了一遍,去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卫生间角落里还藏着一坨。
“我就说怎么还有味……”
苇庆凡有点气急败坏,“这狗东西……这特么还藏起来啊?是准备留着自己吃吗?”
“你好恶心啊!”
黎妙语嫌弃又好笑,没好气的打了他两下,见他要收拾,赶紧道:“先别先别!我去把它抱过来……”
她把呵呵抱过来,让它知道拉在卫生间里面的事情,又往下水道旁边放着的垫子指了指,告诉它要拉在那里。
“虽然这次地方错了,但至少是在卫生间里面,不是在外面……所以,给你奖励半根火腿肠,好不好?”
她很有原则的喂了半根火腿肠,然后又去给它泡狗粮,剩下的半根自己吃了一半,最后一点投喂给了苇庆凡。
收拾完了之后,俩人又给呵呵挂上绳子,牵着它下楼熘达,顺便买了早饭上来。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两人一狗拎着早餐回来的时候,有断续的雨滴落了下来。
苇庆凡道:“等下换一件厚点的外套吧。”
“嗯。”
黎妙语点了点头,“家里应该有伞吧?”
“忘了,不过车上有。”
“嗯。”
两人回到楼上,让呵呵在客厅里面又熘达了一会儿,一块吃了早饭,让它也吃了泡好的狗粮,然后收拾了一下,把它关进笼子里面,把呀呀放出来,再一块下楼。
“今天晚上还是把它关笼子里面吧,早上放出来,让它在卫生间里面拉……或者下楼拉。”
“那我还得给它捡……”
“那就让它去卫生间里拉呗。”
“嗯。”
下起了小雨,一路上车辆似乎增加了不少,路边也有撑着伞行色匆匆的人,苇庆凡将黎妙语送到了教学楼前,看着她背上书包,撑着伞离开,再前往公司上班。
这让他有一种居家上班的感觉,遗憾的是,学姐不在,晚上也不能睡……当然白天也不能……
“长夜……呸!长路漫漫啊……”
他感慨着,又想了一下,“下一句是啥来着?死亡如风……不对,唯剑作伴!”
秋雨淅沥沥下了一天,晚上继续加班,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半了,在公司里面都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凉意。
凉秋已至,冬天快了,春天自然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