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树巨人双目透视望向地表，视线穿透云雾深入日本山梨县一处深山秘密基地，很快便找到声音来源位置。

    一头沉睡中的机械怪兽出现在夏树视野里。

    是10年前的那头格尔吉欧雷电。

    铿！

    夏树巨人身形闪烁，再次出现时已经解除变身进入秘密基地内部。

    10年前格尔吉欧雷电以休眠状态来到地球后一直被地球防卫军隐匿研究，这处基地似乎就是转移格尔吉欧雷电时建造。

    外部只有一栋不怎么起眼的厂房建筑，山体内则是巨大的隐蔽空间，格尔吉欧雷电如同化石一般嵌在洞穴内，周围布满防卫军高架设备。

    “救……”

    夏树近距离抬头观察格尔吉欧雷电机械改造身躯，痛苦女声再次在脑中响起。

    “求求你……”

    “还有意识吗？”

    夏树目光平静。

    面对格尔吉欧雷电伤痕累累的庞大身躯，仿佛能够看到一名女性战士在O-50变身格尔吉欧的瞬间。

    当初听到的外星人传言在夏树心底涌现。

    星际联盟的一支特殊部队因为卷入联盟内部斗争全军覆没，唯一幸存的女狙击手在仇恨与自责驱使下前往O-50登顶战士之巅。

    女狙击手获得变身怪兽格尔吉欧能力后，为了复仇而和一名武器商人合作，最后被改造成失去自我只有消灭敌人念头的战斗机器。

    “或许很痛苦没错，”夏树摇摇头转身离开，“但这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昂！”

    沉寂的怪兽身躯忽然微微颤动，随即一声呜咽悲鸣在封闭空间内回响。

    “怎么回事？”

    地下空间内同步响起急促警报声，几名研究员带着防卫军士兵匆忙赶到现场。

    “不好，格尔吉欧雷电能量反应在上升，这头怪兽恐怕快要苏醒了！”

    ……

    “深间市出现的怪兽，第二头雷德王消失不见，泽塔奥特曼在最后放过了怪兽，山洞内疑是存在怪兽蛋……”

    城南道场。

    夏川遥辉情绪低迷地关掉电视，叹了好一会气，忍不住朝隔壁厨房的夏树问道：“二叔，泽塔奥特曼做错了吗？”

    “这个要靠你自己判断，应该保护什么，应该消灭什么，既然放过了雷德王，就要做好下一次人类遇袭的准备。”夏树拿出餐盘盛放煎蛋。

    夏川遥辉沉默低头，忽然愣了愣解释说道：“那个，我是说泽塔奥特曼。”

    “我说的就是泽塔奥特曼，怎么了？”

    “呃，没什么。”

    “好了，尝一尝吧，”夏树端着餐盘走出厨房，“火候刚刚好的煎蛋。”

    夏川遥辉心里堵得慌，心不在焉拿起筷子。

    “二叔，当时那两只雷德王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蛋而已。”

    夏树抬了一下眼皮：“煎蛋好吃吗？”

    “好吃。”

    夏川遥辉下意识回了一句，动作骤然僵住，看着吃了一半的煎蛋，面色憋胀，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

    “你是在想，怪兽也是生命对吧？看来伱没弄清楚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战斗。”

    夏树回头幽幽说道。

    “遥辉，你是人类，不是泽塔奥特曼，泽塔奥特曼可以放过雷德王，你不行。”

    夏川遥辉面容微震，张了张口低声道：“我知道，前辈他们也在说需要守护世界和平，可是，打倒了怪兽真的就是在守护和平吗？”

    “本来就没有什么和平，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以为所有生物都能和睦相处吧？”

    夏树背对着夏川遥辉说道。

    “或许你应该去看看那些卷入怪兽事件的幸存者。”

    很多人连鸡都不敢杀，实际上是因为生物所谓的共情同理心，将自己代入了鸡的视角。

    夏川遥辉恐怕是因为联想到已故父亲，从而产生了代入感。

    自从成为泽塔人间体以来，夏川遥辉似乎太过顺利了，居然也有了同情怪兽的臭毛病，而且看起来还似乎成为了心魔。

    如果深切体会过绝望，根本不会有功夫想这些问题，只会痛恨自己实力不够。

    就好像为了向星际联盟复仇而不惜一切成为改造怪兽的那名女狙击手。

    “呜——！”

    “轰隆！”

    当天晚上。

    山梨县发生了一起小地震，常年处于防卫军监视下的格尔吉欧雷电突然苏醒，冲破封锁后不知所踪。

    “找到行踪了吗？”

    “正在进行声波探查还有热源探查……”

    “不好，格尔吉欧雷电行进方向是东京都！”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10年了，一直都处于沉睡中的。”

    “到底是怎么搞的？”栗山长官接到汇报时难受地按住胃部，“疼疼疼，快点，赶紧想办法解决！绝对不能让那头怪兽进入市区！”

    ……

    次日中午。

    夏树修行的时候电视新闻中正好提及格尔吉欧雷电。

    “今天早上军械库作战失败，代号为格尔吉欧雷电的怪兽目前行踪不明……”

    “军械库还在搜寻怪兽，阻止怪兽靠近市区……”

    夏树瞟了一眼新闻画面。

    影像中格尔吉欧雷电完全没有理智地咆哮着，下意识攻击着面前的一切。

    居然跑到东京来了。

    是希望他出手吗？

    格尔吉欧雷电改造不可逆，哪怕使用治愈光线也不可能恢复原貌。

    到底是有多么愚蠢才会将自己交给别人改造？

    “不过正好。”

    夏树目光思索。

    格尔吉欧雷电实力还算不错，虽然作为生物兵器失去控制后只剩下本能，弱点也十分明显，但用来给遥辉上一课已经足够了。

    “哗！”

    夏树双目泛起红黑光芒，手中一团黑暗能量缠绕着雷电融入虚空，穿越空间射入另一边地底深处停歇的格尔吉欧雷电体内。

    “昂——！”

    “好好体会一下吧。”

    军械库。

    伽古拉几人正在研究作战计划，只有夏川遥辉满头大汗地进行着训练。

    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個消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痛苦。

    他能够明白夏树的话，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痛苦。

    为了保护人类而不得不杀害其他生命，如今所有怪兽死亡的瞬间都涌现在脑海里，化作一股深深的罪恶感持续折磨着他。

    “二叔，我……”

    “遥辉！”

    训练室响起一阵突兀警报声，伽古拉急切声音传来。

    “赶紧过来！找到格尔吉欧雷电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