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苦出现在沈烬身后,看到主子这模样,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主子明明心里面在乎小姐的很,却总是干这样的事情,说出让五小姐觉得伤心的话。
沈烬看着自己手中的面具。
嘴角勾起一丝冷嘲。
虞锦如今肯定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脾气极其不稳定的人。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最近在虞锦面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将自己的脾气心情就这样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对于沈烬来说,无疑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想到这,他敛眉,将手中的狐狸面具攥紧。
“十苦,去查查那个人的来历。”
——
虞锦将人带回院子以后,发现折竹的手心伤的其实挺严重。
就这一小段路回来,血已经将袖角染透。
虞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就是折竹这样的,才会一声不吭。
她将上次还没有用完的药膏拿出来。
“折竹,可能会有些疼,你稍微忍忍。”
折竹点了点头,示意没有关系。
之前那样重的伤,他从来没有横过一声。
如今这对于自己来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虞锦见他这样,才将要药膏涂在折竹手上。
折竹看着给自己涂药的小姐,手上的疼痛还在真真正正的袭来。
他却觉得,心底生出一股温暖,一双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
虞锦抬眼看他,自己之前和折竹在宫里面,几乎没有见到他笑过。
如今才发现,折竹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她忍不住开口道,“折竹也是天底下最好的折竹。”
这一世,折竹不必被挟恩,定然也不会变成那样冷淡的性子。
仔细将伤口包扎好以后,虞锦才开始思考刚刚的事情。
她知道三哥哥做事情一向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对折竹出手肯定也是以为是刺客或者旁的,总归是在关心自己。
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以后,三哥哥在这一方面就格外在乎自己一些。
自己生气的地方是,三哥哥对自己那样的态度。
明明都好好解释了,三哥哥却还是不愿意听,还不要自己的狐狸面具。
她决定第二日不去三哥哥那里!
哼!三哥哥这样的行为,不管原因是什么,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生气。
沈烬早早就起床了,今日天气好不容易放晴些,寒冬慢慢远去。
十苦在一旁,莫名感觉到自家主子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看了看时间,往常这个时候,五小姐应该会来找主子了。
怕是因为昨日那件事情,五小姐心里面也气着吧。
想到这里,十苦主动开口。
“主子,可要我将五小姐请过来?”
主子是肯定拉不下这个脸的,但是自己可以。
看到自家主子的表情又冷淡几分,十苦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沈烬看着窗外,敛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响开口,“十苦,将我之前准备好的围脖拿来。”
十苦听见这话,眼底闪过几分惊讶,随即很快照办。
主子在外面的时候,看到一只成色很好的狐狸,于是费了些心思,将那狐狸猎到。
又让人加急将围脖做了出来,就是想着要将东西送给五小姐。
主子要自己将东西拿出来,是准备主动去找五小姐吗——
——
虞锦本来想着,要等自己主动去找三哥哥才行,却没有想到,第二日早晨,自己一醒过来之后,就听到翠翠说,三哥哥早早就来了这里。
她本来还想拿谱,昨日那件事,本就是三哥哥的错。
翠翠看出自家小姐的心思,试探开口到道,“那奴婢想个法子,让三公子离开?”
虞锦心里面本来有气,但是听到这样说,又摇了摇头。
三哥哥能够来朝自己服软,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若是这时候将他赶走,岂不是得寸进尺了些。
他给自己台阶,那自己就顺着这台阶而下。
想到这里,她翻身爬起来。
“翠翠,快给我洗漱,我和三哥哥不一样,我才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话虽然是这样说,翠翠却看得出来,自家小姐明显是高兴的。
虞锦整理好之后装模作样的出去,脸上还挂着一抹严肃。
“三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呢?”
这花带了几分故意刁蛮的味道,沈烬昨天晚上有些没睡好,就是在想着这件事情,此刻脸色也好了许多。
“娇娇,昨日我心情有些不好。”
说完这句话,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上次出门之时,我猎到一只雪狐,看毛色不错,做了条围脖。”
虞锦将东西接过来看了看,不愧是三哥哥送出来的东西,果然是上品。
虞锦看了半晌也不说话,沈烬开口问道,“不合心意吗?”
虞锦头微微偏了三分,脸上挂着几分顽劣笑意,“三哥哥这是在跟我道歉吗?”
沈烬被她这样直白挑明,神色微微有些尴尬,又看到小姑娘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有几根被戳破心思的恼羞成怒。
“你若是不喜欢的话,那便算了。”
说着就要将虞锦手上的东西拿走。
虞锦看的出来,自家三哥哥已经恼羞成怒,也就不准备再打趣他。
三哥哥嘴硬的很,此次能够主动来找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三哥哥,我喜欢的。”
虞锦将手上的东西拿紧,错开沈烬的手。
她杏眼弯弯,“三哥哥,虽然我不知道你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我不怪三哥哥,但是下次至少让我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要不然三哥哥这样对我,我也会难受的。”
小姑娘手里拿着她送的围脖,整个人不过才及自己的胸膛,看着娇娇小小的说起话来,一本正经,让人忍不住产生几分怜爱的心思。
“三哥哥,你可以答应我吗?”
“日后不要再对我乱发脾气了,我会难受。”
沈烬听着小姑娘这样说,心底像是有一根针细细的扎了一下。
沉默半响,一双眸子微敛,低低嗯了一句。
自己在虞锦面前,还真是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