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懿在这两个月中,所接的山门任务,无非是入山猎杀混兽,潜水捕捉灵奴。
虽然积赞了不少功德点,但想要兑换一部上乘功法,还差许多。
今日所接任务却是没那么麻烦,只需将一封书信带去虎贲城,便是可以获得功德点二十。
比起击杀两头六七十年的混兽,只给一点功德点而言,划算多了。
送信一事需等待七日才可出发,所以范懿多出来七天时间,就在奇沦明的道场修行吐纳。
这一天清晨。
本不应该讲道,但范懿早早地就来到了修行广场,一面走桩练拳,一面修行吐纳。
江姬雪和白言风接了任务,不在山门。
奇沦明见范懿刻苦认真,便是负手走了过来。
范懿见状急忙停下手上功夫,对着师父三拜,说道:
“师父早!”
奇沦明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招手说道:
“范懿,随老夫走走如何?”
范懿闻言便是奔向师父这边,两人顺着小广场从假山石小道走了进去。
边走奇沦明说道:
“我观你的金丹凝练紧实,更有灵力不觉附着身体,想来突破第六境应当不难,为何你要刻意压制?”
闻言时,范懿只感慨师父的眼光毒辣。
便是没敢隐瞒,说道:
“我曾经答应过一位仙长,在武道境界没有突破小尊师之前,绝不破境,所以只能刻意压制。”
奇沦明驻足下来,看了看范懿,随即说道:
“不骄不躁,很好。”
“只是武道一途想要破境却是更难,现如今你已经是武道大宗师,再要往前一步只怕还有一年半载。”
范懿点了点头。
实则他在小仙池里已经将体魄打熬得很稳固了,而且吃了诸多灵树,说起来想要武道再进一步,应当是水到渠成。
不料范懿每每出拳之时,虽威势暴涨,但依旧没有破境的迹象。
只是金丹上的那一层白如蚕丝的能量薄膜,变厚不止一倍。
最终奇沦明得出来结论,只说他还是生死历练太少了。
武道突破需结合生死大战,从而激发人体的潜能,一味走桩练拳,只能故步自封。
范懿谨记在心,便又提出想要跟周通长老去往妖域桩界杀敌,而奇沦明却是不许他去。
两人行至一处高坡凉亭,只见流水自亭子下面穿行而过,最终坠落在十余丈高的石台上。
水流声哗啦啦作响。
奇沦明思虑一二,说道:
“范懿,你可知你是老夫唯一个亲传弟子,实则在看老夫看来还不够资格。”
范懿抱拳以礼,答道:
“师父收我做弟子,应该是出于仙池灵树的考虑。”
奇沦明答道:
“你知道就好。”
两人沉默许久。
奇沦明没来由地叹息一声,随即说道:
“为师不愿指点你太多,你可知为何?”
见范懿摇头。
奇沦明继续说道:
“你的修行吐纳与常人不同,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老夫也不愿去深究。”
“既然能够凝结上成金丹,说起来此功法算不得弱,只是金丹过于稳固,也会对你将来有所限制。”
“福兮祸兮,难断,难断。”
范懿只是微笑不语。
这时,奇沦明自衣兜里面取出一方木碟,递给范懿时说道:
“这一部武技是老夫在妖域桩界偶然所得,名为七彩翼。就算五境修士,修至小成便可御风飞行。”
“你且拿去细心感悟,说不准未能达到六境之前,也能多一分逃遁的倚仗。”
范懿小心翼翼地接过木碟,认真看了起来。
没一会功夫便是入迷了。
奇沦明见范懿被木碟内容吸引,他也不再去打扰少年,就此离开了凉亭。
范懿看着木碟所示:
七彩翼,翼指为羽,修者需要将自身灵力附着肩甲之上,冲开肌肤束缚,以灵力勾勒成羽,便可傲游。
这种武技与第六境的灵力外放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集中点只在一处,所以容易得多。
范懿将木碟上刻画的修炼方式牢记在心后,便是将木碟收进来方寸虎牌中去。
随即寻到一处安静山林,不断尝试修炼。
整整一天过去。
每每将灵力集中在肩甲上时,灵力刚欲堆叠出身体之外,便会崩出一声脆响,随即灵力炸散而去。
范懿知道修炼一事急不来,眼看太阳已经落山了,便是独自一人回去竹屋休息。
进了竹屋,许久过后并没有看到江姬雪和白言风找来。
料想是这二人还没完成各自任务。
范懿回到书案旁开始磨墨,他自打出门过后就没往荣城写过信件。
现如今来到武宗一切顺利,便是一口气写了两封信。
一封信写给自家父亲,无非是说顺利入得宗门,境界修为几何,勿牵勿挂种种。
另外一封信写给荣城城主府。
一来询问天龙城是否主动去人,说结盟一事。
二来告诉府老已经见过周通长老,只等修为精进便去妖域桩界寻找秦老城主的尸体。
就此范懿给李百浓墨几句话,要他修为突破五境以后便到武宗找他,或可加入武宗。
写完书信以后,范懿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收进方寸虎牌中去。
他只等明天讲道完毕,便下山去往镇上,找人帮忙送信回去。
月以升起,但睡觉还太早。
范懿走出竹屋,就在门口来回踱步。
这时,有一道倩影以远处款款行来,原来是江姬雪这个小妮子回来了。
江姬雪远远地向范懿挥了挥手,随即快速走近时说道:
“你倒是挺能闲的,怎的今日不去做任务了?”
范懿笑道:
“我在修炼一部武技,接的任务还有几天才出发,闲来无事到处走走。”
江姬雪看着少年一眼,便又从腰间储物牌里取出一方木盒,递给范懿以后说道:
“我知道你最近都在拼命积赞功德点,应该是为了兑换储灵石吧,这是我刚兑换来的,虽然只有两枚,还是先给你吧。”
范懿刚想推脱,不料江姬雪已经将木盒摔进了他的怀里,说道:
“拿着吧,上一次仙池名额,我还得多谢你呢。”
范懿刚好也就差两枚,权衡再三便是收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
少年白言风亦是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
白言风的手里拎着两只野兔和一壶酒。
见了两人就嚷嚷着肚子饿,欲要进屋烤兔肉吃酒。
范懿三人便又回去竹屋。
真是少年几多愁,不如月夜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