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妖魅女子消失不见,然而范懿的心依旧悬着。
那妖魅既然说他逃不掉。
难道女子还会再次出现不成?
范懿心中嘀咕。
他拿出火把将其点燃,便是向着村庄方向走去。
妖魅女子那一掌的威力,当真不容小觑,就差一点而已,欲要将范懿丹田之中的气府给震荡得停滞涣散。
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武道大宗师,能给他够造成这样的伤势,那妖魅的实力已然不在七境范畴。
还好多亏了天灵印,不仅拖住女子将之重伤,更是窥探出了女子的坟冢,才能够将她击败。
在回去的路上,天灵印说道:
“这只妖魅存活与世间的年头可是不短了,要不是因为此番出现的是一缕分魂,只怕今日你我就真的得交代在这里了。”
范懿忙问道:
“我已经将她的骸骨震毁,难道这都杀不死她?”
天灵印说道:
“一只修炼成精的妖魅,不止一具骨骸,而且妖族想要精进修为,必须占据人族体魄。”
“大妖修行数百年,倘若无法突破桎梏,便会再去寻其他的人族体魄,但与原本的腐朽身躯或多或少有所关联,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们才有了得手的机会。”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此禁地便是第三种情况,妖魅女子的真身或许不在此地,但是她将骨骸葬于此处,共有多少具?却是不好说了。”
到此刻,范懿总算是明白了,这妖族到底有多么难缠。
简直就是杀不尽斩不绝的存在。
许久过后范懿回到了村子。
眼见四下寂静无比,仿佛先前与那妖魅大战的事,与土屋中的人们无半点关系。
范懿再次回去了先前住的土屋中,随即盘腿坐下来以后,从方寸虎牌中拿出数枚灵晶开始吞噬。
渐渐地,他身体中原本运转缓慢的气旋,再次变得快了起来。
范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还真是怕这气旋再次溃散导致跌境。
恢复伤势所用的时间并不短,好在那只妖魅并未出现,这也让得范懿安心了不少。
他再一次来到窗前张望,眼看村子里面并未有所异动,然而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情,却是更加的急迫了。
几个时辰过去。
眺望天边,那里渐渐变得泛白,这意味着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村子的土屋墙上不断有人影走了出来。
每一座土屋走出的人,光是样貌一模一样的就有四五个之多。
范懿看得心惊,暗道:
“土人又出现了!到底是谁在操控着这里的一切?”
此时。
“土人”不断向着村子大门走去,到了最后村子里面变得空空荡荡。
不多时太阳已经彻底从山尖上冒了出来。
村子里面便是传出了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整个村子又变得生机勃勃。
孩童们率先从土屋中跑了出来,没一会工夫,整个村子里面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范懿听着,心情却是沉重无比。
假如这里的人皆是被那只大妖给圈养,又何其悲哀。
这时有脚步声渐传渐近,范懿猜想应该是白发老者寻来了。
范懿先一步走向门口后直接将木门给推开了。
他果然见到白发老者正站在门口,一脸慈爱地看向他。
白发老者打着招呼。说道:
“你也起床了。”
范懿点了点头,却在不经意间看了老者的眼窝下角,那里带有浓浓的暗青色。
老者并未发现范懿眼神异样,只又呵呵笑道:
“我去看过水桶了,这一次太阳升起的时间比前几次早了许多,正好大家都睡醒了,天也亮了。”
“看你神采奕奕,昨夜应该也睡得很好吧。”
范懿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之一老一少走出了村子,绕着村寨外围闲庭信步。
范懿前思后想觉得应该把昨夜发生的一些诡异事,与老者说说。
范懿斟酌着语气说道:
“爷爷,昨日大家都睡去以后太阳就下山了。”
“我没有睡意一直向着窗外看,发现天黑时有许多人影从村子外面走了进来。”
“他们的长得跟大家都很像,最终他们穿墙进入了土屋。”
“直到方才日出前夕,又离开了村子。”
白发老者闻言过后仅仅是皱了皱眉。
而他接下来说出的一番话,反倒是让得范懿有些不适了。
老者说道:
“你看见的都是“土人”,他们和我们长相一样,其实就是我们的魂魄。”
范懿愕然,静静地等待老者说下去。
“原先故意不去说清楚,那是因为担心这里的村民会害怕,实则“土人”回村和“土人”离开,每一次我都看得见。”
白发老者的脸上露出了习惯以后的坦然表情。
他继续说道:
“昨夜你与那尊魔头打斗,我也看到了,只是我并不会术法,所以只有无能为力。”
范懿心惊不已,只能强自镇定心神。
他早该想到,老者既然能够说出来“土人”一事,必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被老人知晓,只是不说而已。
两人围绕村子走了一整圈。
白发老者突然驻足,神情严肃地说道:
“你离开这里吧,向着东边一直走那里有一座石桥。你有术法护身应该可以走得出去。”
闻言。
范懿看向老者时脸上的表情更加是愕然。
老者笑了笑,继续说道: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范懿将目光死死地盯着老者的眼睛,问道: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们口中的小懿。”
老者点了点头,解释说道:
“村里老少将你错认,那是因为妖魅使出来的术法所致。”
“她有通天手段,可以强行蛊惑我们的心。”
“昨日见你过后,许久我才将那蛊惑术法自心中驱散,还全是因为一位故人所赠的法器。”
“只是村里老少皆迷糊,我也已经年迈,虽知此地秘密,却也无能为力。”
说着老者从衣兜里面摸索出来一枚刻有“通明”两个字的温润玉牌。
玉牌古朴无比,却也神圣光洁。
范懿看着这样一枚玉牌,心中早已经是翻腾。
别的不说,老者的心境,自己亦是一时无法接受。
那是怎么的一种感受?
看着村民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又无能为力,这得是多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