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副受宠若惊,又惶恐难安的表情,这都是你应得的,你若没有竭尽全力的去争取,去脱颖而出,我又怎么会看到你的潜力?”
“实际上我对你的期望比九川更大,我知道你之前没受过宗门的好,在底层吃了很多苦,也见了很多残酷,对宗门没有归属感很正常。”
“我估摸着,要是现在有仇敌杀上门,你铁定毫不犹豫的卷包袱跑路,最多带上你在乎的朋友,是不是?”
江月白面色一僵,尬笑两声,“怎么会呢,我花溪谷还种着菜呢……”
温妙嗤笑,“瞧你那心虚的样子,我跟宗主不一样,我不跟你讲感情,咱们说点实际的,讲利益。包括你师父九川,当年历经劫难,备受冷落,对宗门也是有怨怼的。”
“他之所以愿意留下来,是因为我承诺过他,竭尽全力为他寻找修复本命法宝之法,如果不能,我也会助他碎丹重修,他若重回金丹期,我就禀明宗主,传他《大衍经》。”
江月白沉静下来,温妙虽然如此说,但她能感觉出来,师父对宗门是有感情的,并非只看重利益。
温妙这样,倒是更为坦荡,也容易让人接受。
“修行无外乎财侣法地,你跟九川一样,除去《大衍经》,以后修炼资源宗门会照最好的给你,天衍宗内各处山峰谷地,但有所需,皆可用。”
“藏书楼七品以下的藏书你随意查看无需贡献点,其他的按亲传弟子身份支付贡献点即可,这也是为了公平和服众。你在外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向宗门求助,只要不违大义,不做恶事,宗门全力助你。”
江月白垂眸仔细思索,在哪修炼都是要修炼的,财侣法地缺一不可,能在天衍宗内得到最好的资源,何必找不痛快?
“那宗门需要我做什么?”
见此,温妙知道她心安了大半。
“需要你竭尽全力的修炼,现在的你还无法回馈宗门,所以不需要做太多事,只记着日后无论在何地,你都是天衍宗的弟子,绝不能叛宗。”
“将来在宗门需要你时,为宗门添一份力便可,你放心,你和九川这一脉如今是天衍宗最正统,最有希望走到大道之巅的一脉,真要遇上什么灭宗的祸端,宗门是不会让你和九川去牺牲的,反而会保全你们。”
“好!”江月白斩钉截铁,喜笑颜开。
温妙突然伸手扯了江月白的脸,“以后少笑,年纪渐长,笑得这么好看小心惹上一身烂桃花,到时候有你受的。”
“疼~”江月白捂住脸,“烂桃花敢来,我掐了就是,总不能因为害怕烂桃花,就逼自己不笑吧,道理不对!”
温妙嗔笑,“果真如九川所说,你是个不跟自己为难的性子,很好,心性放宽松些,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别为难自己,去难为别人。”
“再提醒你一句,你就快筑基,这一年若不出门,两件法器的兑换不如等筑基后看需要兑换,还有藏书楼顶参悟的机会也最好筑基后去。”
“祖师当年丹器符阵四绝,留下这四脉传承,筑基之后你能得到更高品级的传承。顶楼大阵开启一次不容易,莫浪费了这机会。”
江月白点头,“好,我也有此意。”
“另外,宗主掌管一宗不容易,你自己想想,你以前所在的凡间村子,是不是也有地痞无赖,就算是皇帝的朝堂上,也会有奸佞之臣,背着皇帝为非作歹?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和阴暗。”
“心向光明,得见天光,林向天这种人,我不敢说天衍宗内只有他一个,宗主她也不能保证水至清,无论之前还是之后,若有让你不痛快的地方,你可以来跟我诉说。”
“差不多再过一年半载,中原各宗便要联合开启蚀日宗附近的苍炎之地秘境,你若是想寻火系灵物,最好是去一趟,秘境封闭了上万年,找到灵物的概率比别处大很多。”
“好,我一定去。”
“嗯,九川已经选好你们师徒俩的落脚处,去内务堂把令牌换了,就去寻他吧。”
江月白拱手一拜,抱着《大衍经》上卷离开天闲峰。
换完亲传弟子令牌,被公孙竹和洪涛围着夸赞了一番之后,江月白直奔花溪谷,在谷口看到自家师父正凌立半空,扫视周边山脉。
江月白御剑而起,悬停黎九川身侧,哭笑不得。
“师父,你说天衍宗那么多峰,你为什么偏偏选了……选了天哭峰啊,这名字太不吉利了,这不是咒我们天天哭吗?”
花溪谷东侧,峰峦陡立,峥嵘险峻,流云泻动掩住峰顶,两条瀑布如银龙飞坠,气象雄伟,水流蜿蜒,深入谷地,成就花溪之名。
但……
江月白怎么看那两条瀑布,都觉得像两行清泪长流,无愧天哭峰之名。
黎九川回头看江月白一眼,见她修为精进,赞赏点头。
“这不是离你的菜园子近嘛,天哭峰名字虽不美,峰顶有寒潭,峰下有地脉火,你要炼丹的话,无论水炼还是火炼都用得上,此峰灵气是差了点,回头请太上长老出手,改改灵脉走向接入天哭峰便可。”
江月白哭丧着脸,“可是以后我自报家门的时候说,天哭峰大师姐江月白,一定会被人笑的,他们肯定会问我是不是天天在家哭?”
“哈哈。”黎九川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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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不能改个名吗?你看这云卷云舒的,叫天云峰?天卷峰?再不济叫卷哭峰?天和哭两个字放在一起,就是不好!”
“天哭二字取自天罡三十六星,牵涉天衍宗的气运和护宗大阵,是祖师定下的名字,改不得。”
江月白气鼓鼓,“算了,要有人笑我,我就打哭他,让他知道天哭峰是天天把人打哭的意思!对了师父,我有事情告诉你,你快隔个音。”
黎九川挥手布下屏障,江月白快速将沈怀希的事情告诉黎九川。
“我确定林岁晚死了,再加上沈怀希在小比的时候,就有些故意接近我的意思,所以他肯定有问题。”
“当日我要离宗去修复本命法宝时,你是不是就想说这件事?”黎九川问。
江月白点头,黎九川眼神认真,“月白,你记住,以后有任何可能危急你性命的事情,无论我在做什么或者要去做什么,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别自己逞强知道吗?”
“嗯,我记住了,那沈怀希这里怎么办?”
黎九川皱眉,“不好办,青囊子是地灵界非常有名望的医修,受他恩惠者极多,沈怀希又是他目前唯一的弟子,若无真凭实据,不可擅动沈怀希。此事交给我,我会去青囊子面前试探一二,然后再做决定。”
“还有林岁晚,林向天既然已经被抓去执法堂,那林岁晚人呢?”江月白差点把她忘了。
黎九川回忆道:“当日执法堂搜查林向天住处,并未见到他的亲族,也无女修在他身边,如此一来,这个沈怀希可能真的有问题。”
说着,黎九川突然将一道光拍进江月白眉心。
江月白头一仰,“这是什么?”
“我的一道神念,元婴修士都会将自己的神念附在亲传弟子身上,你一旦遇到危险,我的神念比命牌反应更迅速,也能让我更快的找到你。”
“你放心,我现在虽然籍籍无名,但我很快会去挑战地灵界的战力榜,届时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黎九川的弟子,任何人想动你,都需要好好掂量掂量。”
闻言,江月白并未露出喜色,反而愁容满面。
“师父……”
“怎么?”
“我知道你是为了报答我助你修复本命法宝的恩情,但你真的不必事事都为我安排到极致,我不是阑珊学步的幼子,不是嗷嗷待哺的雏鹰,我有自己的道,你也应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你若是一直对我这么周到,会让我觉得自己在挟恩图报,也会损我道心,让我慢慢变得事事依赖你。我希望你不是因为报恩对我好,而是因为欣赏我的才华,所以想要助我成长。”
黎九川心中暖流涌动,得徒如此,人生一幸,尤其是她小小年纪的清醒,让他也自叹不如。
“好,师父知道了,那这天哭峰接下来的规划,修缮大殿屋舍,招募杂役等事可都交给你了,助你成长的第一步就从杂事做起,为师相信你,一定会做得很好。”
江月白:…………
“不是,师父你这是曲解我的意思,这种成长我……”
话未说完,黎九川大袖在江月白面前一晃,消失不见。
“……不需要!”
江月白一个人,对着两条瀑布,风中凌乱。
半晌之后,江月白冲进花溪谷,把齐悦拉到天哭峰下。
“……这天哭峰接下来规划,修缮大殿屋舍,招募杂役等事可都交给你了,我一向都非常信任你,相信你一定会做得很好。”
齐悦惶恐,“啊?我……可是我……我就是个杂役,从未处理过这种事情啊。”
见状,江月白眼珠一转。
“你兄长齐明最近是不是没事做,你叫他来帮忙,总之,天哭峰以后就交给你们兄妹俩管了,我还要找阿南一起去谢景山家铺子,先走了。”
齐悦看着偌大的天哭峰,一跺脚,跑去找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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