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上擂台的是一位四方脸、薄嘴唇的青年,正是昨日讥讽顾奇珍能够在赔率榜夺魁的那位弟子。
他向两位长老一揖,道:“弟子魏翘请赐锡箔、丹药。”
见有人上台,台下众人马上停止了议论,睁大了眼要看这第一个吃螃蟹的勇士如何破题。
项东流仍是闭着眼,点了点头,最右边的执事从身前的盘子里拿出一个册子,翻看了一会,朗声道:“魏翘,为我璇天宗弟子,现年十七岁,容许参赛。”
中间偏右的那名执事则从身前的盘子里取出了纸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号魏翘”五个字。
最左边的执事从身前的盘子里拿出一粒龙眼大小、色泽金黄的丹药。中间偏左的那名执事从身前的盘子里取出三张锡箔,每张锡箔没涂锡的那一面都写着一个“壹”字。
魏翘上前领过丹药,一口吞下,然后接过锡箔,挑出其中一张捏在右手里,将另外两张放在袖筒里,转身走到高台的边沿,没有像一些人所预想的那样把锡箔扔出去,而是慢慢地揉起了锡箔。
魏翘不动声色,台下很多人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原来锡箔可以这样掷!
魏翘在众人的注目下,很仔细地将锡箔揉成了一团,然后运转真元,右臂向后一撤,再向前奋力一掷,将锡箔团掷了出去。
台下众人见状,唯恐被掷中,急忙避让,硬生生地在高台前方挤出了一条与高台等宽的空地。
魏翘这奋力一掷,锡箔居然也发出了破风之声,而且飞得极快,不逊于俗世中的强弓劲弩。
在千百人的注视下,这团锡箔平平飞出了五六十丈,然后开始下坠,最终落在了演武场内,离演武场的边缘还差二三十丈。
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了两名执事。其中一个稍胖的执事拿着一截木炭,紧挨着锡箔团在地上划了一个横杠,然后捡起锡箔团打开,一边将锡箔上写的“壹”展示给另一名执事看,一边高喊:“一号。”
另一名稍瘦的执事从怀中掏出一根长长的丝绳,将丝绳一头交给胖执事。胖执事将绳头与木炭划痕放齐,瘦执事将丝绳拉到演武场的边缘,仔细看了看丝绳密密麻麻的标记,高喊“九十三丈七尺三寸。”
台上中间偏右的执事拿起笔,在白纸上“一号魏翘”后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魏翘这一掷虽然不到百丈,但给很多被掷锡箔这一考题吓懵了的弟子带来了信心。
魏翘的信心也没丧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了想,然后睁开眼,从袖筒里取出第二张锡箔,又开始揉了起来。不过,他这次揉得更慢、更精细。
终于,他又将第二张锡箔揉成了一团。看着这团比刚才更小、更圆的锡箔团,魏翘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起来。
似是察觉到此时还没到开心的时候,他忍住笑意,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运转真元,再次将锡箔团掷了出去。
与上次不同,这次是向前上方掷出的,看来虽慢,但在空中划了大大的弧才开始下坠,必定要比第一掷远上一些。
锡箔团飘飘悠悠地向演武场的边缘落去,魏翘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上,围观的人也是紧张地盯着锡箔团,唯恐扣人心弦的每一刹那。
看到两名执事测量远近之后,很多人都猜到,高台最前沿具正前方的边缘应该就是一百丈,如果锡箔团落在演武场外,就应该过关了。
转眼间,锡箔团落在了地上。
演武场外!
整个演武场都沸腾了,看似破不掉的难题,被第一个上台的弟子破掉了。
围观的人很兴奋,有些年轻弟子甚至“嗷嗷”高叫了起来。魏翘更兴奋,有力地挥了挥拳头。就连闭目修炼的项东流似乎也露出了笑容。
“一号。”胖执事一丝不苟地一边展示锡纸上的字,一边高喊。
“一百零五丈三尺一寸。”瘦执事也不含糊。
台上中间偏右的执事拿起笔,在白纸上“一号魏翘”后那个叉后又划了一个大大的圈。
这个圈,还真是圆。
在魏翘一炮打响的鼓舞下,又有七名弟子陆续上台。不过很可惜,这七人中没一个能将锡箔掷出一百丈。
这些不服气的弟子四处打听之下才知道,魏翘刚于两个月前突破到了化湖期第七层,在这代年轻弟子中也算真元深厚了。看来不是人人将锡箔揉成纸团就能掷出一百丈,光有智慧还不够,真元不深厚也不行啊。
连续几人失败后,再也没有人出场,整个演武场顿时静寂起来,似乎一根头发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这次冷场固然有几个胸有成竹的弟子不急于出手,关键还是大部分人刚起来的信心又没了。
过了数十息,仍没人上台,台下又开始有人低声议论了起来。有人摇头叹息宗门十八岁以下的弟子没几个能过关;有人说一定还有法子将锡箔只得更远,要好好想一想才行;有人抱怨掷锡箔太过儿戏,都快变成俗世的游戏了;还有人甚至直言根本就不该让弟子们比试掷锡箔。
听到这些议论,又有很多人忍不住也说起了自己的见解。于是,议论声像霍乱一样迅速传到了台下的每个角落。
这些见解有的相似,有的不同,难免又发生一些争执,争执多了,声音也越来越高,显得比先前项东流刚宣布完比试规则时还要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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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之中,一个五短身材的蓝衣青年跃上了高台,向两位长老一揖,道:“弟子林烈请领锡箔、丹药。”
项东流点了点头之后,锡箔和丹药就递到了林烈的手中。
看到林烈反手将金刚丹跟两张锡箔一起塞进怀里,除了台上的两位长老和台下的顾奇珍、陆无双之外,所有人的都惊呆了。过了数息,才有好心人高喊着提醒他:“服丹!服丹!”
林烈闻声,不为所动,而是径直走到高台一侧,蹲下身来,将手中仅留的一张锡箔铺在台上,绷着嘴,瞪着眼,摆弄了起来。
显然,他摆弄锡箔不如魏翘快,足足摆弄了近百息才停手起身。不过,在他停手之前,台下就有眼尖的人看出了他手中锡箔的怪异。
他没有将锡箔揉成纸团,而是折成了枪尖一样的形状。
林烈拿着这张枪头状的锡箔,走到了擂台前沿。
见林烈将要掷出锡箔,台下的人都瞪大了双眼,要目睹这位连金刚丹都不服的黑小子到底能掷多远。
其实林烈心里也很没底,他只是觉得顾奇珍既然说这样应该行,就不妨试试。
林烈暗自决定,如果按顾奇珍说的法子试两次还不行,第三次就要揉成团掷出去。他对将揉成团的锡箔掷出一百丈很有信心,因为他三个月前就修到了化湖巅峰。化湖七层时真元的浑厚就不亚于魏翘此时,化湖巅峰时还能不如他吗?
顾奇珍心里更紧张,他知道如果林烈掷锡箔能名列前茅,将在接下来的比试中避免过早碰到白毓明、颜若云、简俊等强手。
陆无双却是毫不担心,在她看来,她的阿烈不但是最有男子气概的,也是最强的。
所有璇天宗十八岁以下弟子中,也只有白毓明他们两个是化湖巅峰,也难怪陆无双一脸的轻松。
在全场瞩目中,林烈运足了真元后,向前上方掷出了手中的枪尖状锡箔。
锡箔飞得不快。若与魏翘掷出的锡箔团相比,简直慢极了。但是,这张锡箔飞出三十多丈后仍没有变慢的迹象,众人眼中的怀疑慢慢少了起了,惊讶慢慢多了起来。
然而,锡箔虽没有变慢,但在飞出七八十丈后却转了个弯,向侧后方飞去,又飞了五六十丈才飘飘悠悠地落下。
“九号”、“三十五丈六尺整”,负责测量的执事在一片惋惜声中报出了开赛以来最近的距离。
“哈哈,还以为这个黑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结果也是不行。”
“什么不行,他就是个笑话。哈哈哈……”
“他只是运气不好,如果锡箔一直向前飞,怕是能飞出一百二十丈都不止。”
“唉,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在一片嘲笑和叹息声中,林烈从怀中掏出第二张锡箔,做了个与胖执事交换先前掷出的那张枪尖状锡箔的动作。
项东流宣布规则时没说不准揉折锡箔,也没说不能用同一张锡箔掷三次,胖执事见项东流没有示意不行,就将手里的锡箔换给了林烈。
林烈很快就将摊开的锡箔还原为了枪尖状,然后从锡箔不同的部位撕下了几小片,又走到了高台的前沿。
再次运转真元,再次以相同的手法、相同的角度掷出锡箔,林烈吐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锡箔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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