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鹤!!!”
听到要诛九族的话,魏冉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冷冷说道:“公子政遭术士暗杀,跟本侯有什么关系?”
“你要敢栽赃本侯,即便你是秦王供奉,本侯也能让你死无全尸!”
此话一出,
现场的气氛,陡然间变得剑拔弩张,所有魏府家臣看向公羊鹤的眼中,都充满了浓浓的杀机。
“老夫做事从不问缘由、也不讲证据,秦王让老夫来要个交代,老夫就来了,你若不给,老夫就会把你的人头带回去交差。”
老农打扮的公羊鹤,无视了那些对准自己的兵刃,而是讥讽的看着魏冉,不屑的嗤笑道:“若动手,你不行!”
“你……”
扑通!
还不等魏冉开口,一直站在马车旁的老管家,直接跪在了地上,热泪滚滚道:
“老爷,是奴才找人暗杀的赵政,日前在朝阳门外,赵政让奴才颜面尽失,奴才气不过,于是私下里找了李供奉。”
闻言,
魏冉顿时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脚步踉跄间,指着老管家颤声骂道:“你……你糊涂啊,那可是秦王公子,你怎么敢啊!”
“奴才当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还好没有酿成大祸。”
老管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现在奴才只求老爷,能护住老奴家眷,老奴愿意以死谢罪。”
此时,
魏冉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倚靠在马车上,眼中毫无精气神可言,而老管家则是跪地嚎啕大哭,
妥妥的一副生死离别的场景。
见状,
公羊鹤嘴角微微一扬,面露不屑道:“穰侯,赵公公有几句话,让老夫代为询问一下罪魁祸首。”
魏冉面露悲戚、伤心欲绝转过身道:“你若还敬我,就一五一十的回答公羊供奉的问题。”
“是,老爷。”
公羊鹤看向老管家,淡淡的问道:“赵公公一问:魏府的供奉为何会听你的话?”
老管家依旧跪在那里,用空洞的声音回道:“当年我救了他一命。”
“赵公公二问:术士施咒需要对方的毛发,你是在哪里弄到公子政的毛发?”
“我收买了公子府内的副统领冉袁飞,当时我派了两个人去取毛发,一人得到毛发后离开,一人准备将之灭口,却没想到赵宗忽然出现。”
“赵公公三问:杀手是什么来历,又是谁帮你找的?”
“来历不知,我只是看他们实力不错,便花钱让他们去李供奉那里走一趟。”
“好,老夫问完了。”
公羊鹤点了点头,看向魏冉面无表情道:“秦王有令,待此人九族尽灭之后,老夫才可以返回咸阳。”
“同时赵公公给老夫看了一些资料,此人的岳母是你姑家堂姐,是是你亲自动手,还是由老夫动手?”
“你……”
魏冉双目喷火的看向公羊鹤,三个呼吸后这才杀气腾腾道:“犯我秦法自当严惩,本侯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提醒。”
听到这话后,老管家跪在哪里的身形,猛地颤抖了一下。
根本不给一丝机会吗?
这时,
公羊鹤轻抚山羊胡,笑着说道:“那老夫只能跟你走一趟了,不过希望穰侯不要耍什么手段,免得自掘坟墓。”
“哼!”
魏冉愤怒的拂袖进入马车,不再搭理公羊鹤,
这时,
公羊鹤又笑眯眯的看向魏府老管家,淡淡的说道:“赵公公特地嘱咐过,魁首,最后再杀!”
嗯?
还不等老管家回过神儿,公羊鹤一步便跨越数丈距离,出现在他面前,身影如鬼魅般一闪,
咔嚓一声——
老管家的四肢,竟然于同一时间全部折断,随后手筋脚筋被挑断的同时,两只半月钩已经贯穿老管家的锁骨。
“啊……”
就在老管家惨叫出声的瞬间,公羊鹤才轻飘飘的一掌,啪的一下击在老管家的后心处,
老管家‘哇’的一声,张嘴吐出两碗偏黑、散发着腥臭的血。
“在老夫面前,你连服毒自尽的资格都没有。”
公羊鹤居高临下的出言讥讽道,随后又看向马车:“公子政请秦王令,秦王应允:将此人掉在车队后方,拖行入穰侯封地,直到九族尽灭方可赐死,违令者,以叛逆罪论处。”
“穰侯应该没意见吧?”
“哼!”
事已至此,魏冉只能以冷哼回应对方的挑衅。
此时他一脸铁青,额头青筋跳动,太阳穴鼓动间,隐隐有击鼓之声响起,双目中的怒火早已化为实质,
五官狰狞扭曲,形如厉鬼!
紧攥的双拳咯吱作响间,猩红的血水顺着指缝,从宽大的衣袖中流出,可他毫无察觉。
此刻,
魏冉在心里不住咆哮,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公子政,
赵政,
你好狠的心呐!!!
……
咸阳,
公子府。
“阿嚏!”
刚刚起床的赵政,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把后面正在梳头的小路子吓了一跳。
“公子,您着凉了?”
“不是着凉。”
赵政正了正衣服,遮住脖子上的那道血痕后,才淡淡的说道:“今天是那叫沉瑶的人,被处以具五刑的日子吧?”
“回公子,正是,只是那沉瑶乃公子成蟜的贴身婢女,为保王室颜面,将会在午时于咸阳狱中秘密处决,不过各夫人、公子乃至王公的贴身心腹,皆要赶赴咸阳狱观刑。”
“巳时,让姬空跟本公子去咸阳宫一趟,。”
“诺。”
午时小路子也要去咸阳狱观刑,赵政并没有意见,
适当的敲打,才会让他们心存敬畏!
给赵政梳洗完毕后,小路子小心心翼翼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毛发,
确保一根都没有后,拢在一起后,塞入早已准备好的小布袋中。
看到赵政略显不解的眼神,小路子慌忙解释道:“公子,昨夜赵公公说过,那术士是用公子毛发下咒,奴才就不敢再让那些下人打扫了,必须亲自将它烧掉。”
赵政点了点头道:“你有心了。”
“这都是奴才该做的。”
经过小路子的提醒,赵政对这方世界的术士手段,更加感到好奇了。
一根毛发就能咒死对方,在那个梦中时代就是电影,而在这里他却亲身经历了。
巳时一刻,
姬空将马车停在咸阳宫外,正欲让人通报时,一到虚弱中夹杂着浓浓恨意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这样都不死,你的命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