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人,要不要……”
程意见姜晚坐在地上,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姜晚指了指自己画的东西。
“这些药人所在的坑洞太散了,而且此处环境潮湿,若非用火很难将他们尽数杀死。”
说起火来,她身上已经没了汽油之类的引燃物。
甚至整个京城的火油都差不多被工部征集,埋到了外面。
程意:“那你画这些是?”
“药人所在的坑虽然散,但若是为了方便管理,亦或者说方便他们出动,就必须有一个方便看到的视角。”
她指了指头顶,“上面定然有一个大的平台。”
又指了指
“我们眼下能做的不多,最保险的就是算出这个出口在哪里。”
“然后,在这些药人彻底出笼之前,将他们引到两个围墙之间。”
程意也发现了工部对于外面围墙在施工时的奇怪之处。
一开始他也以为新帝建设那一道墙为的是保自己。
可姜晚的加入,却让这一项目的变得越发破朔迷离起来。
他甚至曾以为,他们想要将蛮人一并引入门内尽数剿灭。
可一:他们无法摆布蛮子的想法。
二:蛮子也不傻。
可眼下?
程意一想到这数以万计的药人出现在两道门之见。
当埋在地下的火油和炸药尽数爆炸时,是个什么场景。
“而且,这事儿得快。在找到出口后,我们还得确定围墙建好,以及北越使者的到来。”
程意突然笑了,“你答应新帝的时候,我还替你捏了一把汗。”
“是我眼界窄了。”
姜晚乐了,“你还茶上了,我不过也是在看到这一群东西后才有的这想法。”
“我虽然能猜出来这京中定然还有药人,答应新帝震撼北越使者,也是需要将这群药人找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如此之多。”
程意盯着姜晚,“你打算如何做?将这些东西放出去?”
“为什么不呢?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拿到更多的筹码。”
“而且,外面那些火油为的就是这一刻,待万事俱备就只剩东风了。”
“啊!!!”
两人这边刚说完,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一个黑影从上面跳了下来。
注意,是跳。
黑影虽然叫的惨,身形却并不狼狈。
他双脚着地后,才对着眼前两人道:“你们还有时间在这里唠嗑,我都要被那个铁面人打死了。”
姜晚手电筒照过去,“侍令?”
她问到:“你见到沈青崖了?”
袁震揉着发麻的手臂,“见到了,在上面。”
“若不是我机警,看到你们这劳什子手电筒发出的光线在半空中,也不知道这坑洞上也有这么一片平台,更不敢跳下来。”
“你管那玩意儿叫侍令?那他妈是人吗?”
他常年习武,本身体力就强于常人。
与那铁面人交手的几下,他明显感觉到,那人手臂上的力道相当强悍。
若来个普通人,那一下直接能将骨头给打折了。
他想到外面沈青崖那房间里的血迹,心中已经对哪个安南侯府的大小姐表示了悼念。
袁震话音刚落,头顶又一个黑影落下。
“砰”的一声,如同掉下来了一颗惊雷。
侍令脸上的铁面纹丝不动。
他只在原地怔了一下,就锁定了姜晚他们所在的方向,直奔而来。
“闪开!”
姜晚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黑弩,她看了一眼程意轻轻点头,一脚踏上石壁整个人越了起来。
袁震刚要提醒,这玩意儿打不死的。
就看到程意,已经绕到了那侍令身后,手中的匕首猛地甩向那侍令。
兵铁交击声响起,程意那匕首在与侍令的铁面撞击瞬间,惊起一片火花。
“不行的!那东西的面具硬的很。”
可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破空声从身后而出。
他回头,之见一个箭矢从黑暗中冲出,直接钉在了那铁面的身上。
原本还被那箭矢威力所震撼的袁震,简直要骂人。
这俩人平日里提及药人,就跟说个瓜,说个菜一般。
眼下这打法和自己也差不多啊。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药人的致命点儿在头部,但眼前这药人带着铁面。
而且那铁面不但包裹了脸和脖颈,甚至连后脑都包裹在里面了。
仿佛这玩意儿长了个铁脑袋一般,让他无处下手。
可下一瞬,他蓦地发现,那射出去的箭矢后似乎还追着一根极细的绳索。
就在箭矢刺入药人身体的瞬间,绳索绷劲。
那药人骤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向下趴去。
“嗡——”
又是一阵嗡鸣,袁震看到,一支箭矢已经贴着那药人的前胸刺入。
斜切着,刺进了那药人的大脑之中。
原本还绳索抗争的怪物,瞬间消了声息。
姜晚从黑暗中走出,袁震看向她的手,哪里还有弩弓的存在?
程意已经将弩箭拔下,随手在那侍令的身上擦了擦,又从袖带里摸出一个帕子将那染了血的箭头包上,“回去再洗吧。”
姜晚点头结果。
两人那熟稔的姿态,和之前一个眼神就明了的配合。
袁震彻底服了。
他也当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郡主,这么猛地。
心中佩服的同时,也对于她有那么多奇奇怪怪,且完全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而心惊。
不由得想起民间传言,以及这个郡主为了掩盖那些传言而传出的各种奇怪的自夸。
姜晚见袁震一直盯着自己,反问道:“沈青崖呢?”
袁震这才猛地一拍大腿,“坏了!那贼小子还在上面,不会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