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有东西?”姜晚不解。
晏珩没有解释,轻轻捏了捏姜晚的手。
“小胖子的情况不大好,你先带他回去,去医馆看下。”
何虬此时的状况的确不太好。
那灰败的面色似乎更难看了几分。
眼下别说他不同意晏珩把脉,就算是给看了也没有药物。
只能点头,“你注意些,别在……”
“知道了,放心。”
不等姜晚说出口,晏珩已经点头应下。
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后,下了山坡向着荒木繁茂之地走去。
看着那背影消失,姜晚撇了撇嘴。
身后的小胖子突然开口,“他很好。”
姜晚点头,“那当然。”
“比张承铭、程意以及京中的那些世家子弟都要好。”
姜晚诧异地看向小胖子,“怎么?魔怔了?”
“他们又没有可比性,走了咱们下山去。”
姜晚说着推了推小胖子的肩头。
透过夏季的官服,姜晚触手一片冰凉。
心中叹气,这小子怕是在山中瘦了不少罪。
你看孩子都癔症成什么模样了。
而且,晏珩于他本就是不同的,他不需要与任何人相比较。
不过短短数月,这个信徒如麻香火熏天的道观已经彻底荒废。
就连上下山的道路也已经被荒石杂草所占据。
姜晚与晏珩上山时共乘一骑,眼下她们下山姜晚想了想还是将马儿留在了山上。
两人徒步向下,走到官道时天色已经渐渐明朗。
周遭开始出现推着板车踏着露水的而来的货郎。
以及挂着各个权贵世家垂幌,从庄子里运送新鲜蔬果的马车车队。
两人教程不满,可到底熬不过这一路的碎石,走到山脚时姜晚就开始琢磨寻一个板车。
“咱们找家车子空的农户,这距离京中还有两三里地呢,走过去得累死。”
她本以为小胖子会更累,自己说完之后回头去看他,却发现一只跟在自己身后的何虬突然将手中剩下的大半个烧饼扔在了地上。
他那一双眼睛猛地睁大,露出一片赤红。
“何虬!”
姜晚大叫。
正要伸手去拦,他已经脚下蓄力,猛地向前窜去。
一直慢慢吞吞的小胖子如离弦的箭直接窜了出去,速度之快与之肥胖的身形完全不符。
姜晚甚至看到他在奔跑的过程中,双臂着地一跃直接窜出去两三米。
这哪里还是人……
简直,如动物一般。
姜晚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念头,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原本如同游龙般的入城队伍骤然被冲散。
那些架着马车的着急向前冲,和其他马车相撞,牵挂后倒成一团。
那些推着板车徒步而行的百姓,舍不得将货物放下,只能将车子放在地上,人已经躲到了车底下。
而那个平日里笑盈盈,性格极好的小胖子,已经扑到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不顾少年的挣扎和尖叫,一把扯下了他身上单薄的麻衣。
姜晚看着他那一双胖胖的手猛地穿透了少年的腹部,不见怎么用力就直接撕开了来。
少年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尖叫声几乎失声。
反而伴随着他鲜血迸溅的,是周遭那些百姓们的惊恐尖叫声。
姜晚就在这一片慌乱之中站到了何虬身边。
鲜血,伴随着惊恐的尖叫,车辕的翻倒声响彻天地。
以及……
明明没有多大声音,却在她脑海炸响的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何虬!”
姜晚一把抓在何虬肩头,猛地将他向后掀开。
可地上的少年早就没了气息,她这样一掀,胖子是掀开了却将少年腹中的肠子也一并扯了出来。
鲜血瞬间迸溅而出。
周围躲起来的人们,原本只觉得有人发狂攻击了人,可眼下看到如此场景,几乎都要吓疯了。
那少年也并非孤身一人,原本突然受到惊吓而四散逃窜的家人们也缓过神来。
“啊!!小四啊!”
一年中年男人又想要回来去看地上的孩子。
可他又不敢,只能在远处跳脚。
何虬此时已经双反泛红,根本听不见姜晚的劝阻。
有人出现,他自然是无差别攻击。
眼看小胖子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巴向自己冲来,姜晚就知道没救了。
他虽然还保持着人类的意识,但是显然已经有了药人的习性。
或许他也吃了不灭,只是这种药物在活人身上效用不如死人那般立竿见影。
但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小胖子的身体。
正如以往的晏珩。
当他在力竭的时候,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就会出现狂暴和攻击人类的倾向。
至于这一路来他到底是如何克制自己而不攻击她的,姜晚不知道。
她只知道,若是不将这人控制住,那这个车队这一路人,怕是都会被波及。
姜晚毕竟不是这些平民百姓,也不是何虬能够随意撕咬的对象。
姜晚手中一晃,又出现了一个烧饼。
直接塞进了何虬那大张的口中。
手掌用力,借着何虬的力直接翻身到其身后。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登山绳。
绳子的一头挂在何虬的腰带上,几个环绕,就将本还狂躁的人捆了个结实。
看着那被自己打包,却依旧目露凶光,身体扭动试图挣脱的小胖子。
怪不得他不肯吃她给的烧饼。
哪里是心情抑郁吃不下?
根本是换了食谱吧?
那个中年男人在看到何虬被控制的第一时间从车后跑了出来。
他直接扑倒少年身边哭得撕心裂肺。
周遭人健壮都忍不住心疼起来,甚至还有几人生怕小胖子再炸起,收拾了自己的车子,赶忙离开大路,跑了。
“不对啊,这人,这人身上穿的可是官服!”
人群中一个身穿绸衣的中年男人突然站出身来,“他,他怎么吃人啊!”
姜晚皱眉,转头对匍匐在地上的老汉道:
“我知道,我此刻说什么都抵不过这一条人命。”
“我这兄弟中了毒,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若是可以你跟我去郡主府,我会给你一副上好的棺材,并给你一部分补偿金。”
“你看可以吗?”
那老汉听到郡主府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止住了哭泣。
在听说有钱的时候,抬起了头,刚要问一句多少钱时。
那个身穿绸缎的中年男人突然道:
“郡主府?嘉兴郡主府?你是郡主府的人?”